
離婚后,我嫁給了前夫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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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徒增尷尬
夕陽余暉下。
楚沁姚拖著疲憊的身軀擰開豪宅大門的把手,卻在門后看見了意料之外的人。
她的聯(lián)姻對象,崔裕簡。
男人眼神不耐。
“還知道回來啊?!?
楚沁姚干巴巴的扯出一個笑容。她吞下波瀾,將笑容迎上去。袖管下,手心已經(jīng)被掐出印子。
靜默半晌,剛想好措辭,就被一聲冷笑打斷。
“又去忙你所謂的工作了?楚沁姚,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崔家是D市有頭有面的大企業(yè),你們楚家本就沒落了,于情于理,你是搭不上我的?!?
“若非早年間,兩家長輩締下婚約,我們怎么會結(jié)為夫妻。你該珍惜的,而不是像如今這樣,整日拋頭露面,去當(dāng)你口中的藝人?!?
“尤其是你這次,居然去節(jié)目里扮演一個跟跳梁小丑似的刻薄女,你不覺得可笑嗎?”
楚沁姚臉色難看,她一言不發(fā)的換下鞋子,裝作沒有聽出男人話里的嘲諷。
脊背不自覺挺得筆直,像一根弦,被壓力拉緊。
“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崔裕簡沒有理會楚沁姚的問題。
他不需要客氣,正如他話里說的,兩人的關(guān)系是不對等的,而他居于上位。
“老爺子一直念叨著,說你一直在外奔波,對身體不好。他希望我能帶著你回老宅一趟?!?
末了,他又補(bǔ)充一句。
“要我說,你就趁早別干了?!?
楚沁姚站的筆直,她的腿很酸,脖子也很酸,干巴巴地站著,干巴巴地?fù)u了搖頭。
“你在家待著,讓傭人伺候你不行嗎?每個月最新款的包,項(xiàng)鏈,我都可以差人送過來。你還想要什么?”
崔裕簡面色不善,他不明白,楚沁姚為什么要去做一份丟人現(xiàn)眼的工作?他遵守了長輩之間的約定,娶了她,給了她富足的生活,她還不滿意嗎?
“你掙的那點(diǎn)錢能干什么?我又不是養(yǎng)不起你,真是不可救藥?!?
楚沁姚脫下腳上的高跟鞋,沒有答話。
崔裕簡可以養(yǎng)著她,但是,那只是把她當(dāng)做一個花瓶來養(yǎng)著。
“你這雙高跟鞋是好幾個季度前的舊款吧?趕快換一雙去?!?
崔裕簡說著,從架子上取下另一雙高跟鞋。
楚沁姚苦笑著,像一筆化不開的濃墨。
“我這次就不穿高跟鞋了?!?
“那你想怎么辦?隨便穿一雙去給我丟臉是嗎?”
楚沁姚早已習(xí)慣這般話,她淡淡的補(bǔ)上理由。
“我的腳趾磨腫了?!?
崔裕簡皺著眉,他意識到,他說的太過了。
可他放不下心底的脾氣。
到嘴邊的話,轉(zhuǎn)了個彎,抱怨道。
“你說話總是說一半,和你溝通真累?!?
話題截然而止,崔裕簡心里的愧疚轉(zhuǎn)而被氣惱取代。
他不明白,為什么楚沁姚這么愛沉默。
像一塊寒冰,怎么也暖不化。
“真是干癟得沒趣兒?!?
楚沁姚面上沒什么表現(xiàn),很突然地,越過了崔裕簡。
她已經(jīng)舊了。就像那些新聞上評價她為過氣演員一樣。
她比崔裕簡大了三歲,也見證了家族的興衰。到如今,卻要和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少爺在一起。
他們本就是不相容的。她若是真的一直留在家里,只怕才會變成一個供人玩笑的物件。
而且,楚家雖然落敗了,那些楚家人一個個的可沒閑著。巴不得將她蠶食干凈。
楚沁姚剛剛坐上車,就收到了她爹楚文桉發(fā)來的短信。
“你們還有多久才到?”
“你也在老宅?”
對面完全無視了她的消息。
她不用再追問,楚文桉只是在催促她而已。他向來不需要征求意見,橫插進(jìn)楚沁姚的生活。
楚沁姚躲不過,向來如此。
她少見的有幾分脆弱,轉(zhuǎn)向崔裕簡,轉(zhuǎn)述道。
“我爸待會也會在。”
崔裕簡沉下眉眼,不等她說完,便厲聲質(zhì)問。
“你叫他來干什么?你整這一出是要干嘛?”
“不是我叫來的?!?
楚沁姚看著崔裕簡,眼神透了過去。她那點(diǎn)脆弱煙消云散,轉(zhuǎn)為自嘲。
“倒是我不該提了?!?
“……”
崔裕簡總算是反應(yīng)過來,楚沁姚話里的意思。
她管不住她爹。
他忽然想到,對于楚家的事情,他竟然一點(diǎn)也不了解。
他一開始,只是下意識地避著楚沁姚,到后來,成了習(xí)慣。
就像現(xiàn)在,明知道自己錯了,他仍舊是擺出一副指責(zé)的樣子。
“你該一下子抓住重點(diǎn)和我講明白的?!?
楚沁姚沒有回話,象征性地點(diǎn)了下頭。
她并非沒有波瀾,只是心底的起伏,不形于色。
崔裕簡不喜她,她可以不在乎。
可人心是肉長的,她騙不過自己。一段相互耗著的婚姻,對于她來說,是悲哀的。
“崔裕簡,你比我自由太多了。”
“我們確實(shí)不合適?!?
楚沁姚突然說道,沒有等崔裕簡明白其中的意思,她便下車了。
望著那道瘦削的背影,崔裕簡一時之間,心里發(fā)澀。
他其實(shí),沒有那么討厭楚沁姚。
只是因?yàn)槭懿涣耍妥约豪硐胫械钠拮哟笙鄰酵ァ?
他在怨她。
可楚沁姚那副不咸不淡的樣子,總是讓他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他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陌炎约簲[到了受害者的位置,高高在上的指責(zé)她。
那如果,楚沁姚也在怨他呢?
崔裕簡沒有再去細(xì)想,他的自尊心讓他不肯再去反思這種問題。
他是崔家的繼承人,是眾星捧月的小公子。他比楚沁姚要優(yōu)秀太多太多。
楚沁姚不能是怨他,她不夠格的。
而且,如今楚家?guī)缀跏且栏街藜?,才得以繼續(xù)維持生計(jì)。
楚沁姚分明就是一個受益者。
崔裕簡想著,又把所有的事情重新繞了回去。他堅(jiān)持著自己的一套理念,不肯讓步。
因?yàn)槌咭φf的一句話,其實(shí)很對。
崔裕簡是自由的,受偏愛的。
所以肆無忌憚,恃寵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