麂娃意識到了危險,一邊大聲地吆喝,叫虎娃趕緊退回來,一邊張弓搭箭,對著金雕一陣狂射。
由于距離太遠(yuǎn),麂娃射出的竹箭,都沒有夠著金雕,但金雕有了顧忌,不敢降低飛行高度。
虎娃知道金雕的厲害,不敢再向上爬了,他在麂娃的掩護(hù)下,很快就從懸崖上,安全地退了回來。
還有一回,兄弟倆發(fā)現(xiàn)一棵麻櫟樹上,吊著一個碩大的野黃蜂巢。虎娃也不管危險,拿著砍刀爬上樹,一下就將蜂巢捅了下來。
成群結(jié)隊的黃蜂,“嗖”地沖了出來,對兩兄弟發(fā)起了攻擊,兩兄弟都是赤身裸體,根本沒有任何遮蔽,立即被螫得大呼小叫。
麂娃受不了,只得抱著頭逃跑,虎娃也意識到了危險,也抱著頭跟在后面。
正當(dāng)他倆受不了,以為這次必死無疑時,麂娃在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有一個洞穴。他拼命向洞穴跑去,來到洞穴前,發(fā)現(xiàn)洞口布滿了蜘蛛網(wǎng)。
兄弟倆趕緊俯下身子,從地面爬了進(jìn)去,黃蜂追上以后,很多都撞在了密密麻麻的蛛網(wǎng)上了,加之洞里黑黢黢的,剩下的黃蜂,在洞口盤旋了一會兒,無計可施,只得無奈地飛走了。
黃蜂走了,麂娃松了一口氣,也適應(yīng)了洞穴里微弱的光線,他向洞穴四周瞧了瞧,不看不要緊,看了以后,麂娃緊張地碰了碰虎娃的手臂,示意虎娃看看角落。
虎娃向角落看了一眼,臉色刷地一下變了,兄弟倆輕輕地站起來,也顧不上什么蛛網(wǎng),趕緊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
原來,洞穴的角落里,有一條麂娃手腕粗的眼鏡蛇,正在蛻皮。
兄弟倆回到家里,簡直狼狽極了,滿身是蛛網(wǎng)不說,手上和頭上有好幾個被黃蜂螫的包,自然又招來爸媽的一頓訓(xùn)斥。
春天里,兄弟倆最喜歡的,還是捉竹鼠吃。這個季節(jié)的竹鼠,吃了鮮嫩的竹筍,變得非常肥美。
不過,竹鼠好吃,當(dāng)然也難捕捉,它們躲在一米多的洞下面,要挖很久才能挖到。
夏天來了,兄弟倆來到小溪,不是捉蝌蚪,就是抓魚。
捉到蝌蚪后,他倆便直接送進(jìn)嘴里吃掉。抓到魚后,他倆便興奮地跑回洞穴,在塘火上烤起來,很多時候,魚還沒有烤熟,嘴饞的兩個小家伙,就將魚吃進(jìn)了肚子里。
吃了烤魚,兄弟倆已經(jīng)變成大花臉了,赤裸的身上,到處都是炭灰。
莽人喜歡吃山鼠,兄弟倆當(dāng)然也喜歡,但山鼠很靈活,不容易捕捉,讓他倆很有些氣悶。
后來,虎娃竟然發(fā)明了一個捉山鼠的方法。
森林中有一種藤,能分泌乳白色的藤膠,具有很大的粘性。有一次,虎娃發(fā)現(xiàn)這種藤的斷口處,藤膠粘住了一只很大的螳螂。
于是,虎娃砍來很多這種藤,將藤膠收集在竹片上,然后在山鼠的洞外,找到一塊平坦的石頭,將藤膠全部抹在上面,最后在上面撒上一些小果子,說是用來粘山鼠。
結(jié)果,沒有粘住一只大山鼠,倒是粘住了一些小山鼠,而更多的時候,是粘住了麻雀等小鳥。
由于收集藤膠,太過麻煩,而收獲又小,虎娃只得放棄了。
那幾年,母虎身邊沒有幼崽時,有時也像親戚串門一樣,叨著一只獵物來他們家,有時只在洞穴外,躺著休息一會兒,有時還會用身子,親熱地蹭著虎娃,與虎娃嬉戲一會兒。
無憂無虎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
很快到了一九四一年,虎娃和麂娃已經(jīng)十五歲了。
他倆的大妹,也可以跟著其她婦女,上山采野果和野菜了。媽媽很少出去,因為除了一個大妹,家里早已另添了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媽媽得在家做飯劈柴,同時照看小弟弟和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