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浮莘盡去番外
她叫莘浮浮,從懂事以來,她一直在想為什么她生為女兒而非男兒。
若身為男兒,憑她的智慧謀略定當闖出一番大業(yè)。
可她注定是個女兒身。
莘辭夫人也時常告誡她遮掩自己的光芒。
包括她稱呼她為“莘辭夫人”而不是“娘親”
別的孩子第一句大多喊的是“娘”而“莘辭夫人”是她第一次開口跟著小廝們喊的。
不過莘辭夫人也從來沒有糾正,一方面聽她說覺得“娘親”喊的她很老氣。
令一方面,女兒家本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莘辭夫人作為當家不同一般女人時常出門辦事。
她作為一個女流的身份在回安也算是有些名氣。
喊她“莘辭夫人”可以讓人忽視她是她女兒的身份,也算是一層保護她。
尤其她當“莘撫”小霸王的惡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莘浮浮”也就被人忽視了。
提及莘家,大家首先想到的就只有“莘辭”和“莘撫”
她在回安從小男裝扮了那么久都未曾被人發(fā)現(xiàn),除了以上原因。
她的演技好還多虧了莘辭夫人。
每當她男裝回府被莘辭夫人發(fā)現(xiàn)總免不了一頓揍!
沒錯!就是揍!
“回來了”
剛翻過墻頭,沉冷的聲音如同鬼魅般在身后飄來。
一怔,僵著地轉過頭,直接莘辭夫人背著手陰沉的盯著她。
干笑幾聲。
“喲~這么晚怎么還候著呢!”
腦中當空,習慣性的語氣還帶跟在外一樣痞痞的不正經的神情,嘴角勾著邪魅的笑。
語畢,才反應來,面前是自己母親,最討厭紈绔乖張的母親。
臉色頓時一僵。
摸了摸后腦勺,訕訕低著頭,捏住耳垂,很慫的蹲下。
見自己唯一軟萌乖巧的女兒,如今變成了這么個又慫又混混的小子。
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拿出藏在背后的棍子就是揍。
力道之大,全然忘了她還是個女兒家,只當一個不爭氣的敗家子就是打!
躺了幾個月,后來,她學聰明,在外面浪完回家前就穿回女裝。
對著她柔弱可憐的樣子,莘辭夫人也就下不了手,最多就是讓她跪跪祠堂就過去了。
這也是“莘浮浮”與“莘撫”沒人懷疑是同一人的主要原因。
不僅言行舉止小到習慣細節(jié)以及周身的氣質,她都可以完美偽裝變換。
于是這一浪就浪到了十八。
女子凡十五六歲便是該嫁人的時候。
官府也是有律法要求。
奈何莘辭夫人卻覺得年紀太早嫁人有傷身體。
她認為至少二十才可婚嫁。
莘浮浮:……
二十的女子孩子都滿地跑了,莘辭夫人舍不得她就直說就好。
何必說出這么驚駭世俗的話。
哦,也對,畢竟莘辭夫人不是這里的人。
她的觀念思想自然也不同于其他人。
憑著莘辭夫人的手段,加上她“莘撫”的注意力。
就這么到了十八。
再怎么樣,十八也是男子及笄的年紀。
人們這才想起小霸王還有個雙胞胎妹妹還未婚嫁。
于是媒婆們踏破了門欄紛紛為“莘撫”與“莘浮浮”說親。
莘辭夫人也每日應對的心力交瘁。
哪怕她穿回女裝一副柔憐的樣子,莘辭夫人脾氣也愈發(fā)煩躁。
她竟然主動開口讓“莘撫”替她交易一筆生意。
直接打發(fā)她,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正是這唯一的一次遠門,她遇見了諸銘。
彼時諸銘從京城一路在調查案件,具體是什么她并不知道,只是據說這案件罪犯幾年前曾在回安當過采花賊。
幾年前的采花賊也要勞煩一個將軍出馬?
這并不重要,因為諸銘一眼看到她與莘辭夫人極為相似的眉目就將注意力移到了她身上。
原以為是個外表正直卻是個賤/《淫的昏官。
沒想到他竟然是自己的父親。
她對這個父親并沒有什么好印象,否則也不會放任莘辭夫人懷著身孕獨自在這回安。
誠然莘辭夫人的確很能干,但這是另一回事。
莘辭夫人的性情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她對于做過或認定的一件事是不會后悔,正如她一直教她那樣。
可她還是在諸銘尋上門后與他回了京。
她知道道,莘辭不是為了她與諸銘的那段遺憾的感情,而是為了她!
但當時的她并沒有想到,對于諸銘這個爹,她并不喜歡。
似是挑釁般故意在“爹爹”面前加上他的全名。
他倒也挺蠢,挺她叫莘辭為“莘辭夫人”也沒多介意。
相反還對她的稱呼十分高興。
她面上乖巧懂事,實則對這個爹很是瞧不起,尤其是得知了他如今在皇室的處境,心中更是惱怒。
自身都難保了,他接回她們母女倆是要讓她們陪葬嗎?!
她自不能坐視不理。
她無視了莘辭夫人的告誡還是扮了莘撫跑了出去。
皇室權貴中的人事向來是人們趣談的對象,無論在哪里也一樣。
一般酒樓、賭場、花樓都是消息廣流最多的地方。
一番逛玩中,或多或少也得了不少消息。
談起京城最尊貴的那位,她發(fā)現(xiàn)都會與另一個人掛鉤。
那就是當今丞相——祁溯
據說皇上能到今天這個位置,他功不可沒。
從他坐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之位便可看出。
尤其他還是那樣的年輕。
聽說自他跟在皇上前才年僅十七歲。
現(xiàn)在也不過二十五。
莘浮浮想想自己十七歲也就是去年還在跟狐朋狗友喝花酒。
而人家就已經成了幕僚輔佐出了一代皇帝。
她默默咬了口糕點。
談起這位丞相,人們對他的稱頌的言語比上那位還要多,可以說是人心所向了。
莘浮浮敏銳的感覺這個丞相有些問題。
她從他們流言中察覺些端倪。
就算皇帝對祁溯有多么器重,丞相一位本就一人之下,絕不可能放任他那么多的權利。
并且他的決策從未遭到反駁。
朝廷勢力盤曲糾錯,為何對祁溯皆為奉承。
瞇了瞇眼,正好過幾日進宮瞧瞧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角色。
弦絲管竹,觥籌間,低語談論。
宴會一向是個交攀,奉承拉攏的好時機。
她沒有費心找,只需一眼就知道哪個是丞相。
那人眉目溫潤,風清朗月,嘴角嗜著永遠親和的笑。
可一直以偽裝為習的莘浮浮卻看的出,那張看似溫和清俊的臉不過一張完美的面具,雖是溫潤親和,眼底卻是涼薄而淡漠。
她浪跡風塵,頭回見到這樣的人。
就這一眼,她便知此人不是她能招惹的!
不時有官員彎腰上前諂笑,眾星捧月之樣比上面那位風頭來的更甚。
再看皇帝,面色平淡卻也能隱隱看出陰沉隱忍。
她不由皺眉。
以將軍府現(xiàn)在的情形,還是不要招惹了禍端的好。
她低眉安靜地坐著。
不出意外,對于諸銘剛認回的女兒皇帝也是知道的。
作為大將軍唯一的女兒,她的身份自是讓許多人注目。
畢竟她還是諸銘唯一的子嗣。
諸銘也是想到了這點,在皇帝提及時,立刻站出來。
她十八歲的年齡一直未婚,在所有人看來是一件非常恥笑的事。
也未免有人借她未婚為由提親拉攏。
所以諸銘直接虛借她十五歲,年紀尚小,加上多年的親情空缺。
率先在皇帝面前表露他為補償她,十六歲前不會婚嫁。
莘浮浮她自是不理會那么多,她更在意的是皇上的態(tài)度。
皇帝不動聲色的看了眼祁溯的方向,隨后便揮了揮手算是隨了諸銘。
果然,這個丞相已是到了傾權朝野的地步。
否則不在意一個手握重兵頗有權威的大將軍,而是去觀察一個丞相。
他的態(tài)度可見一斑了。
不過,莘浮浮想也大概有她的原因一份。
畢竟諸銘只有一個獨生女,掀不起什么風浪。
可莘浮浮卻不打算一直藏著莘撫的身份。
諸銘的權利遲早會是他們奪取的一樣。
莘浮浮要做的是全力保住將軍府的安危。
所以,莘撫這個身份必須要暴露!必須要舍棄!
不過不是人人皆知的暴露。
她要賭一賭,賭祁哪怕暗中殺了她也不會把莘撫的身份讓皇帝知道。
阿虛:打了番外就是可看可不看,雖然我會完善隱藏的所有劇情,你們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