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楚云夭便來敲楚柯的門:“楚柯楚柯楚柯,快起床起床起床!”
她敲門敲的虎虎生威,楚柯和周公會面正會的難分難舍,驟然被吵醒,不,是嚇醒,心里有些起床氣。
他呻吟著揉揉自己的眼,楚云夭難不成是鸚鵡轉(zhuǎn)世,怎么一句話重復(fù)好多次。
敲門三次后,門終于“吱呀”一聲被緩緩打開。
楚柯頭發(fā)炸著散開,外衣隨意披在身上,眼睛還半闔著:“出什么事了?”
楚云夭用力揉揉他的臉企圖讓他清醒,楚柯便一臉驚恐的任她把自己的臉揉來搓去,一張俊臉一會兒被捏成圓的一會兒被按成方的。
看他的眼睛終于全部睜開,楚云夭滿意的收回手:“今天你過生辰,我讓關(guān)雎中午給你辦了個小宴,但那時候我有事,現(xiàn)在給你過?!?p> 楚柯怔了怔,又被楚云夭推著轉(zhuǎn)過身:“快去換衣服。”
楚柯?lián)Q好衣服簡簡單單洗漱好,這才疑惑的想,她如何得知自己今天生辰的。
他出來問楚云夭,她只是神秘一笑,“什么能瞞過我?!本驮僖膊豢匣卮稹?p> 楚柯又被摟著腰飛了一路。
他已經(jīng)無力反抗這種殘酷的暴行。
他設(shè)想了很多種楚云夭幫他慶生的方法,卻獨(dú)獨(dú)沒有想到楚云夭領(lǐng)他來了……怡紅樓。
楚柯挑眉看她,楚云夭得意的揚(yáng)眉淺笑:“走吧,進(jìn)去你就知道了。”
于是楚柯知道自己誤會了她的意思。
老鴇笑著迎了他們進(jìn)去。
楚柯剛一進(jìn)門就被驚在原地,不敢再前行一步。
幾十個姑娘花枝招展的站在大廳里,清純的,嫵媚的,嬌羞的,高冷的……各式各樣,應(yīng)有盡有,環(huán)肥燕瘦,都在一同望著自己,臉上掛著或濃或淡的笑。
于是他知道自己先前并沒有誤會她的意思,剛剛才是誤會了她的意思。
楚柯氣紅了臉瞪楚云夭,她卻以為他在害羞,很是有幾分興奮的道:“怎么樣,開心不開心,所有姑娘都在這兒了,你快自己選選?!?p> 開不開心?
楚柯倒是露出一個笑容,不過是氣樂的,他抖著臉皮扯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氣著甩開袖子:“開心,開心的不得了。”
楚云夭于是瞇著眼打量下面的鶯鶯鳥鳥,拇指輕輕搓著食指:“喏你看紅衣服的那個,臉可是真真不錯,我之前就看上了,黑衣服的也不錯,就是太瘦了些,腰似排骨,粉裙的……不行不行,太胖了點(diǎn)?!?p> 她說的樂不可支,一轉(zhuǎn)頭想問問楚柯的意見,不想楚柯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
楚云夭挑著聲問:“咦,你去作甚?”
“作甚,”楚柯轉(zhuǎn)過身看著她,瞇著眼冷笑道,“你自己去開心吧!”
楚柯氣呼呼的甩著袖子離開了,留下楚云夭一臉懵懂的留在原地,對著滿廳的姑娘。
楚云夭思索好久也想不明白他是為何生氣,要說是害羞,這也委實(shí)過了些。
這個生辰禮物可是她問了好多人問來的,如今他也長大了,是時候操心這事了,可他還給甩臉子。
楚云夭悠悠嘆口氣,養(yǎng)孩子難,養(yǎng)楚柯更難,這讓人操心的死孩子。
顧不上再長吁短嘆,她出門追上楚柯,摟過他往回飛。
楚柯別過臉鬧別扭不理她,她也轉(zhuǎn)過頭憋著氣,兩人一路無語,回了院子楚云夭把他扔下去,心里狠狠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去忙別的。
楚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里一片復(fù)雜,反正不是開心就是了。
他有些生氣又不知該氣誰,最后干脆去練武。
中午,蒹葭做了一大桌好吃的,除了楚云夭和云影都來參加了,連楚婷都從宮里趕了出來。
很久沒有這么多人圍在一起給自己慶祝了,以往在景府的時候也不過是自己和母親,父親和大哥有時會來,大多時候是不在的,所以其實(shí)很是冷清。
沒想到的是關(guān)雎也給自己準(zhǔn)備了禮物,是一把折扇。
關(guān)雎笑嘻嘻的說:“不要浪費(fèi)你那一張好臉,去附庸風(fēng)雅吧。”
楚柯啼笑皆非的道謝:“我替我的臉謝你的贊賞。”
蒹葭在一旁道:“這一大桌飯就是我送的賀禮了。”
楚柯道了謝,然后對雷霆笑道:“聽到?jīng)]有,這是我的禮物,你不許吃。”
“別啊,你怎么舍得餓著我,”雷霆掏出一把匕首,得意洋洋的介紹,“這可是削鐵如泥的寶刀。”
楚婷見了在一旁嘲諷:“你可拉倒吧,吹過頭了?!?p> 鋒利是鋒利,和削鐵如泥還差些,不過是把好刀。
雷霆也不反駁,只是小聲嘀咕:“好好的一個孩子怎么就學(xué)壞了,都是楚柯教的。”
楚柯今天難得沒有罵他,反而鄭重的收了起來:“多謝了?!?p> 雷霆忽然害羞起來,摸著頭發(fā)不說話。
接下來是楚婷,她笑著遞給楚柯一個香包:“這是我和阿若阿巧一起趕制的。”
楚柯沒有看到,身后蒹葭和關(guān)雎的臉色都變了一瞬,隨后又恢復(fù)正常。
他還是笑著道了謝,然后將荷包掛在腰間。
送完禮,眾人一邊用飯一邊玩笑,時間很快的流逝。
夜色已深,楚柯進(jìn)了屋收拾了東西有些口渴,走到桌邊打算倒些水,卻發(fā)現(xiàn)桌上擺了一碗長壽面。
楚柯定定的看了一會兒,眼睛突然有些濕潤。他想起了以往生辰之時,母親都會親自給他下一碗長壽面。
早已吃飽了飯,他卻坐下開始認(rèn)真的吃著,面做的不是很好,看得出來不是廚師做的,味道有些重,可他還是連湯帶面吃的一口不剩,連碗底的幾片香菜都夾起放入口中。
吃過面他在桌前坐了一會兒,這面應(yīng)該是楚婷親手做的吧,摸上腰間的香包,他心里道,多謝。
心中想起景府仍在的日子,想起了母親,又聯(lián)想到楚云夭。
他心里一片復(fù)雜,嘆了嘆,走到床榻邊躺了上去。
心里似乎想了很多事又似乎什么都未想,迷迷糊糊睡著時已經(jīng)快要天亮了。
于是,幾乎一夜未眠。

軒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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