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馬超的喜事
忙活了一上午,送走了鎖財大哥他們,張良才抽出空來回家吃飯。
半道上遇到了吳大憨與吳二歪兄弟倆,看他們無所事事的樣子,估計準沒什么好事。
“良子哥,大喜事,大喜事嘞!”吳二歪老遠就跟張良打著招呼。
和以前一樣,吳大憨先是給張良一錘問候?!肮蠎Z,馬超哥要結(jié)婚嘞!”
結(jié)婚?而且主角還是馬超。這令得張良有些不敢詫異,事情來得好突然。
聽吳大憨他們所說,馬叔花了一萬多塊錢給馬超買了一個老婆。一萬多塊錢的價格,看樣子馬叔淘到寶了,一分錢一分貨,質(zhì)量肯定不孬。
其實這種花錢買媳婦的事情在農(nóng)村還是挺多見的,馬叔的老婆也是花錢買來的,那時候聽說是花了三千多塊錢。有能力的可以自由戀愛,就好比張良與郝雅萱,當然這都是過去式了。沒能力的類似曹尼瑪、馬叔這樣的,只要肯舍得花錢,什么樣的老婆都能娶到手。
回到家,午飯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聽師娘說這一次的稀飯是葛瑤做的,岳雯婷在一旁嚴格把關(guān)后終于修成正果。張良立馬趕到廚房,翻了翻垃圾桶,很幸運的是葛瑤沒有和上次一樣淘米至三分之二皆丟棄。
“師娘,這冬瓜好好吃啊,味道爽滑可口,還有一股子的清香嘞!”張良從來都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冬瓜,就跟新品種一樣。
“對啊,這正是咱們院子里種出來的冬瓜啊。你再嘗嘗這白菜,味道也很好嘞!”說著,岳雯婷給張良夾了一筷子白菜到碗里。
這白菜的味道也不錯,令得張良對于“霜余蔬甲淡中甜,春近錄苗嫩不蘞,采掇歸來便堪煮,半銖鹽酪不須添?!庇辛烁由羁痰乩斫狻_@院子里的冬瓜和白菜都已經(jīng)成熟了,他估摸著尋個日子便去鄉(xiāng)鎮(zhèn)集市賣菜。
“良子哥,聽說村里有人辦喜事,我想去看新娘!”葛瑤吃著吃著便忍不住想去看看結(jié)婚時候的新娘子長什么樣子。
說到這,張良不禁問起了岳雯婷?!皩α藥熌?,馬超哥怎么突然就要結(jié)婚嘞,事先一點征兆都沒有???”
“你馬叔昨天病倒之后,這身子骨就大不如從前了。剛好昨天下午有人販子手里還有一個黃花大閨女,你馬叔直接花錢買下了,說是要沖喜,去去晦氣……”
張良不以為然,畢竟這種事情也是常有的。
第二天,馬超家便成為了上水村熱鬧的焦點。狗剩個子高,他嘴里叼著一根煙,正張羅幫忙給馬叔家的大門兩旁,都懸掛著張貼喜字的兩個大紅燈籠。
馬叔的好兄弟吳大山換上了一件新衣服,親自指揮著鄉(xiāng)親們裝飾喜慶的房子。
兩個老人帶著老花鏡正在用剪子裁剪紅紙,一個水靈的小姑娘正折疊著兩張紅紙,盡可能的弄出各種花樣形狀來。
“咱們也別都剪一樣的嘛,你看都是這方的,可以剪一些圓的嘛,弄個心型的嘛!”吳大山拿起桌子上的一張喜字,好看是好看,就是形狀有些單一了。
兩位嬸子各端著一席的辣椒和大蒜,從吳大山的身邊經(jīng)過。
“哎,把這些東西都往廚房里送啊!”隨后,吳大山又叫了叫自家的閨女吳桂香,“桂香啊,你別在這忙活嘞,快去廚房幫忙啊,那里忙不過來嘞!”
院子里擺滿了十幾張老舊的八仙桌,大部分都是從各家借來的。眾多鄉(xiāng)親們圍坐在一桌,談笑風生。
按照上水村的規(guī)矩習俗,新婚之前都要大擺宴席三天,以此來慶祝喜事,圖個熱鬧。
岳雯婷一早便來了,此刻帶著葛瑤去廚房忙活了。葛瑤自然是幫不上太大的忙,也就是刷刷盤子,時不時的摔碎一兩個倒還有情可原。
稍后,張良忙活完醫(yī)務(wù)所的事情,便帶著一籃子師娘做好的點心來了。一進門,就看到鄉(xiāng)親們臉上帶著喜慶,有說有笑的。
“良子啊,你來的正好,快去叫你孫二叔過來,讓他趕緊殺豬。你看這都啥時候了,還沒來!”吳大山接過了張良的點心籃子,就急忙催促著他去找屠戶孫立,緊接著又去別地招呼別人去了。
幾個小毛孩在八仙桌前竄來竄去的,吳大山故意一吼:“去去去,去別地玩去!”頓時嚇得他們跑走了。
“秀蘭,快去看看后廚的饃蒸好了沒有……”
“良子,快來,給哥看看這領(lǐng)帶咋打啊……”馬超拄著拐杖探出頭來,搖了搖手臂叫住了張良。
張良便攔住了一個小子,讓他去催促孫二叔前來殺豬,自己則繞過了十幾桌喜宴進里屋了。
馬超換上了一身廉價的西裝,料子有些陳舊,很明顯是老一輩人穿過的。他有模有樣的對著鏡子嘻哈鞠躬行禮,先為結(jié)婚行禮來個排練。
張良看到馬超臉上洋溢著的歡喜,也替他感到高興。馬超三十好幾的人了,確實也該成個家娶個老婆了。
“良子,你快看這領(lǐng)帶咋系嘛,我弄了半天也沒系上。”馬超拿出來一條紅色的領(lǐng)帶,衣領(lǐng)也被他弄得有些凌亂。
張良以前在高中的時候?qū)W過打領(lǐng)帶,一手教著馬超?!俺?,新媳婦呢,怎么沒看到她人呢?”
馬超告訴張良,新媳婦還在胖嬸家看著,按照風俗,結(jié)婚之前男女雙方是不能夠見面的,至此馬超也不知道新媳婦到底長啥樣。馬超讓張良先去給他探探底,回來告訴自己新媳婦好不好看。
胖嬸家與馬超家隔了五間房子,距離不是很遠。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凈,一看就知道女主人見不得亂。胖嬸的稱呼還是來自于她的體型,圓嘟嘟的就跟個大肉球似的。
“喲,這不是高中生嘛!”胖嬸與兩個嬸子嗑著瓜子,熱情的跟張良打著招呼。
本來張良心情還是不錯的,可是被胖嬸后面的一句話著實氣著了。
“高中生,俺聽說郝建的閨女花錢上了大學嘞,你咋沒去???”
其實張良還是能夠聽得出來的,胖嬸的話里帶著諷刺,冷嘲熱諷自古以來便是嘴碎娘們的口活,生怕是見不得別人的好。其實說白了,只要是沒有考上大學,無論你是高中生還是初中生,在她們的眼里就是個睜眼瞎的文盲,沒有什么區(qū)別。再加上之前張良的五年之約弄得上水村無人不知,胖嬸這是在故意尋事挑釁。
“馬超哥讓我替他先來看看新媳婦長啥樣?!?p> “喲,這新郎官還挺著急的。良子啊,這馬超都結(jié)婚了,你的這杯喜酒,嬸子們啥時候才能喝上啊……”胖嬸她們笑的合不攏嘴,快要笑岔氣了。
張良也沒有跟她們置氣,直接朝里屋走去了。胖嬸她們覺得從張良身上找不到樂子,繼續(xù)嗑著瓜子閑聊天。
里屋就像是一個囚房,窗戶都被手臂粗細的生鐵條堵死了,就是防止新媳婦趁機逃跑或者大喊大叫。整個空間十分昏暗,只有老舊的桌子上放著兩盞煤油燈閃著微弱的光。這里常年不見天日,連空氣都是渾濁的。殘破的泥墻上泛不起一絲的漣漪,一張大木床橫擺在墻根,那里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偏僻的角落。還有那堆放在門旁臭烘烘的糞桶,令人窒息。
胖嬸家經(jīng)常做著這種交易勾當,替村里的人看著花錢買來的媳婦掙點喜錢。
昏暗潮濕、發(fā)霉臭氣是這座囚房給張良留下的印象。一個穿著紅布褂的女人蜷縮在床頭,借著微弱的燈光能夠看到一雙慘白而冰冷的幽光。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她挺秀麗的,只不過現(xiàn)在少了一些血色。
“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是被人販子拐賣到這里來的,我還要去上大學……”那女孩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抓著張良的衣襟苦苦的哀求著……

天生白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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