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年會中,三輪戰(zhàn)斗均是同境而戰(zhàn),這是規(guī)矩。否則的話,高境界若是可以挑戰(zhàn)低境界,一路碾壓下去,也就失去了意義。那樣做的話,還不如兩大家族直接爆發(fā)大戰(zhàn)。
所以,即便蘇墨和王元豐看宇文羲與七夜極為不爽,但也只能忍耐,將怒火發(fā)泄在周青和宇文寒的身上。
而現(xiàn)在,宇文羲居然主動提出挑戰(zhàn),要和七夜對抗他與王元豐。這對他來說,無異于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只不過,宇文羲所提出的條件,他無法做主。
這一場戰(zhàn)斗,四人對戰(zhàn),結局直接代表最終結果。而第二輪戰(zhàn)斗的結果,決定著下一年兩大世家上繳的賦稅額度。
要知道,青陽城因為地理特殊的緣故,背靠黑曜山脈,依靠著開采礦脈,每年能夠產生的利潤極為可觀。因此,東元郡所下達的賦稅份額極重。
去年因為第二輪戰(zhàn)斗失利,宇文家負擔了整個賦稅的七成額度,這絕對是一筆沉重的負擔。
而現(xiàn)在,宇文羲提出要以這一戰(zhàn)的結果來作為最終判定,蘇墨即便身為長子嫡孫,也不敢輕易做主。他的目光,看向蘇遠峯。
席位上,蘇遠峯目光輕閃,他對蘇墨和王元豐的實力頗有信心,但畢竟現(xiàn)在的情況,蘇家已經取得了第二輪戰(zhàn)斗的勝利,完全沒有必要去接受宇文羲的條件。
“空手套白狼,你小子的那點心思,以為能瞞得過我?”蘇遠峯目光落下,看向宇文羲說道。
“姜是老的辣,蘇老家主,您的目光真是犀利?!庇钗聂艘恍?,望著蘇遠峯開口說道?!翱磥砟仓溃K墨和那個王元豐不過是繡花枕頭,不是我和七夜的對手。而蘇墨能夠贏了宇文寒,不過是用了一些卑鄙的手段。既然這樣的話,我的提議作廢?!?p> 宇文羲前半句話聽起來是在恭維蘇遠峯,可后半句話,卻是完全變了味道。蘇墨和王元豐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下來。
“你在用激將法?”蘇遠峯的眼神頓時變得凌厲如刀,猶如將要宇文羲的身體洞穿。
“事實如此,不然你為何不敢答應?!庇钗聂穗p手抱胸,笑瞇瞇的說道?,F(xiàn)在我玩的就是陽謀,怎么樣?戰(zhàn)與不戰(zhàn),你說了算。
戰(zhàn)臺邊緣,王元豐身形一動,走上戰(zhàn)臺。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宇文羲,而后視線望向蘇遠峯。
“蘇老家主,你的意思是,我會輸?”
蘇遠峯眉頭微蹙,蘇墨是他的孫子,他自然不會有什么顧忌。但是這王元豐不同,本身不僅是東元學宮弟子,更是一位長老的門生。單憑這個身份,蘇家便不敢得罪。
“爺爺?!碧K墨也是望向蘇遠峯,說道?!半y道您覺得,就憑這兩個靈動境初期的小子,還能打敗我和王師兄不成?孫兒會用事實來證明,宇文家的這一代,全都是不堪一擊的廢物!”
對于自身的實力,蘇墨有著絕對的信心。他要用這一戰(zhàn)來證明,他蘇墨,才是青陽城中年青一代的王者,無可匹敵!
蘇遠峯深深的看了一眼蘇墨,蘇墨的天賦如何,他心知肚明。而那王元豐的實力,更是要超過后者。這一戰(zhàn)無論怎么看,都沒有失敗的可能。而且這一戰(zhàn)對蘇家來說,也并非沒有意義。
只要蘇墨和王元豐能夠以絕對的優(yōu)勢取得這場戰(zhàn)斗的勝利,那么年會之后,蘇家的聲望無疑是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到時候,整個青陽城的人都會明白,誰才是這座城池的主宰。宇文家的潛在勢力,將會被大幅度的削減。借著這個機會,蘇家甚至有可能徹底的將宇文家壓制得抬不起頭來。
“好,那這一切就交給你們了?!碧K遠峯閉上眼睛,身體靠在座椅上,沉聲說道。
得到蘇遠峯的答復,蘇墨眼中頓時閃過一道精芒,而后轉身,目光看向宇文羲和七夜。
“走吧?!庇钗聂诵α耍缓筮~步朝著戰(zhàn)臺走去。七夜跟隨在他的身旁,步步往下。雙目之中,有著熾熱的戰(zhàn)意。
“七夜,你去對付那個蘇墨,王元豐交給我來。”行走間,宇文羲輕聲說道,七夜眸光微凝,看向前者。
王元豐的實力,明顯比蘇墨強橫。所以七夜挑選的目標是前者,沒想到宇文羲居然讓他去對付蘇墨。
“那個王元豐…..”宇文羲眼眸虛瞇了一下,低聲說道?!八麚碛芯窳μ熨x,不過看起來,應該不是真正的神力者。你對上他的話,會有些麻煩,而且我不想讓你暴露太多?!?p> “什么?”七夜的眼神頓時閃爍了一下,那個王元豐,居然擁有精神力天賦?
“之前就是他用精神力干擾了宇文寒,不然的話,以宇文寒的實力,怎么會露出那種低級的破綻?!庇钗聂四抗庾谱?,之前他便察覺到王元豐的身上,似乎帶著一絲異常的波動,直到剛才,他暗中對宇文寒出手,宇文羲才確定了這一點。
“你有把握?”七夜有些擔心。
“對我有點信心好吧?”宇文羲瞥了一眼七夜,二人說話間,已經登上了青陽戰(zhàn)臺。
“上一次在迎賓樓,要不是那個老家伙及時趕到,我早就廢了你們兩個。這回,你們自己送上門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碧K墨朝著宇文羲二人獰笑了一聲,邁步走出。
而在此時,七夜的身體動了,攔在他的身前。蘇墨目光一閃,說道:“怎么又是你?就這么急著送死?那好,我就成全你?!?p> 上次在迎賓樓二人交過一次手,不過卻是無疾而終。這次七夜又站了出來,蘇墨自然不會客氣。
話音落下,蘇墨同樣邁步走出。一股恐怖的刀意瞬間環(huán)繞全身,在這片虛空中錚錚而鳴,刀氣駭人。
蘇墨的雙手伸出,頓時間無盡刀氣呼嘯而出,盤旋在戰(zhàn)臺之上,仿佛化為了一片浩瀚的刀型氣流。如同一條可怕的刀氣長河,絢麗而鋒銳。
“一個小小的靈動境初期,居然敢在本少爺面前如此放肆,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蘇墨眼神極端猙獰,手握戰(zhàn)刀,刀鋒閃爍,仿佛與那片覆蓋了戰(zhàn)臺的刀河產生共鳴。
下一剎那,只見得蘇墨的手臂抬起,一刀斬出。那一瞬間,無盡刀氣匯聚而來,朝著七夜斬落而下。冰冷的刀芒閃爍,這片戰(zhàn)臺上的虛空,都是發(fā)出刺耳的音爆聲響。
就在此時,只見七夜的身體也動了。他腳掌落下的瞬間,一道可怕的暗金色光芒從其體內釋放而出,猶如為他披上了一層魔神之甲。無盡刀芒落下,斬落其上,卻是發(fā)出金屬般的懾人聲響。
“好強大的防御力!”無數(shù)人驚呼失聲,眼神震動。就連陳昊的眼瞳,在看到這一幕之后都是微微收縮了一下。
七夜繼續(xù)朝著前方走去,漫天刀氣瘋狂的斬落在他的身上,然而卻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那呼嘯而來的可怕刀氣,隨著他的前行,而被撕裂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倒是有些能耐。”蘇墨目光一閃,詫異的看了一眼七夜。如今看來,后者似乎并非是如他想象般的不堪一擊。
他的手臂再度一揮,無盡刀氣隨著他的動作而動,匯聚而來,化為一柄巨大的黑色戰(zhàn)刀。
“斬!”
蘇墨厲喝一聲,手臂落下,斬出一刀。漆黑的刀芒破空而下,仿佛將前方的那片虛空都一分為二。下方的戰(zhàn)臺地面上,更是被恐怖的刀勁切割出一道怵目驚心的深痕。
“吼!”
七夜的口中,陡然發(fā)出一聲魔獸般的暴戾低吼。而后只見他的手掌抬起,那種暗金色的魔光變得更加耀眼,凝聚之間,化為了一只猙獰的魔龍龍爪!
魔龍利爪扣殺而下,竟是將那到黑色刀芒握于其中。刀芒錚鳴不止,劇烈震顫,隨后猛然炸裂開來。
“什么!”
蘇墨瞬間眼瞳炸裂,他這一刀威力如何,他自己當然清楚。即便是靈動境中期之人也無法如此輕易的擋下,然而在七夜面前,竟是形同虛設,被一把捏爆。
“廢物!”
七夜的口中吐出一道冰冷之聲,速度陡然加快。整個人化為一道暗金色的流光,筆直的朝著蘇墨沖去。
蘇墨的眼神瞬間變得兇狠無比,舞動手中戰(zhàn)刀,同樣朝著七夜掠去。下一刻,兩道身影在半空中狠狠的對撞在了一起。
“別看著了,我們也該動手了吧?”收回看向七夜那邊的目光,宇文羲依舊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望著對面的王元豐說道。
王元豐冰冷的目光落在宇文羲的身上,那等眼神之中,噙著毫不掩飾的冰冷殺意。
“你似乎看出了點什么吧?”王元豐抬了抬眼皮,突然低聲說道。
“你承認了?”宇文羲目光抬起,看著王元豐似笑非笑的說道。
王元豐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燦燦的牙齒,說道:“果然,不過讓我有些不明白的是,既然你已經看了出來,那為什么還要跑出來送死呢?”
他雖然沒有正面回應宇文羲的話,但那種說話,顯然已經承認了下來。
“因為…..”宇文羲抬起頭來,目光直視王元豐。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收斂,眼神深處,開始有著一絲絲的暴戾與猙獰攀上上來?!拔艺娴暮芟氪蛩滥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