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飛影將箭丸收走,蕭銳與眾首領(lǐng)大驚失色,驚異之間,卻見身前空中已多了一位女郎,一頭如油似水一般晶亮的長發(fā)足有九尺,幾乎拖到了地面??烧寡弁ィ拥男惆l(fā)竟又似毒蛇一般在空中蜷縮彎動,無風自揚,在陰暗的地宮中實是陰森詭異,眾人見了,止不住的倒抽一口涼氣。
而秦小養(yǎng)與莫妍的羽箭正是被那女郎腦后發(fā)辮鎖住。最奇怪是蕭銳自己射出的靈丸,竟也被那女子發(fā)梢收縱,旋即一個包裹,靈丸竟被女子一莖發(fā)絲吞噬,如似毒蛇食了雀卵,就見一股精光流動,轉(zhuǎn)眼便被女郎吸納入腹。
“呵呵,不錯,你是正經(jīng)的純陽功夫!想不到在這南蠻荒地還能見到中原正經(jīng)修道士。小伙子,你的真氣很純,看來你這一身精血也一定很甘美呢!”妖女說著話,笑看著蕭銳,唇角腥光泛動,大有垂涎之意。
望著幾乎一身上下都被長發(fā)圍籠,身長不過三、四尺,即看不見手,又看不見腿,似一只人皮燈籠掛在空中的女子,蕭銳心頭只是一陣激令??勺盍钌倌耆藨峙碌?,還是對方如血一樣鮮紅的雙眼,眼底深處,只得一片血海,自己目光只稍與之相對,心神便似要被那女子攝走。
就在少年人心神搖晃之際,妖女的身影也在此一刻一下子放大了無數(shù)倍,如泰山壓頂,逼迫的蕭銳幾乎無法動彈。
蕭銳這面飛救洪戈被妖女阻擋,洪戈與巨人的爭斗此時也已分出高下。只見雷光轟動中,洪戈一條左臂已被狼牙棍生生砸斷,金刀仍握在斷臂掌中兀自沒有丟下,依舊在空中炫出七尺刀光,錚的一聲直沒在眾人頭頂石梁上。
怒吼聲中,巨人破口大罵道:“怎么只有這么一點力氣,太虛弱太不堪了!”說著,一把卡住洪戈脖項,將其提起,目綻獸光,怒視著洪戈。半晌過后,才哼聲道:“說到底,你也不過只是個不中用的凡人罷了!”跟著手底提勁,便待將洪戈喉骨捏碎,他指尖力道大的驚人,只瞬間功夫,洪戈頭臉已是膨脹的幾乎要流出血來。
庫夏族兩位長老見一族首領(lǐng)危急,忙不顧性命的奔了過去。好在這一次,長發(fā)妖女卻沒有阻攔二人,可當莫妍也將火神刺擊出,赤火流星般要取巨漢周身要害時,卻又被妖女長發(fā)漫天過際,一根根倒卷收走。
莫妍不料她這一頭秀發(fā),竟不懼自己神刺火光,且每被妖女將自己飛刺把持一刻,刺上火光便消減一分,火神刺與自己心血相連,當時莫妍也被收制的精神一陣搖晃,心驚膽顫之下,女首領(lǐng)忙一個凝神欲將火神刺收攏。
不料妖女見了,仰天大笑,只一個掙力,便見本已有九尺的長發(fā),竟得立時暴漲,直將半個地宮都遮避了過去。黑暗中看去,無比詭異,只驚的蕭銳一面精兵臉色蒼白,陣腳大亂,跨下龍馬也是接連驚嘯。
可令妖女沒有料到的是,莫妍火神刺在其辮發(fā)的圍攏下,竟不再掙扎著往外突刺,而是旋即收攏匯集于一處,一縱一放之間,已得合攏與一股,瞬時火光沖天,已將妖女長發(fā)燎開一線,刷的一聲箭躥重歸于莫妍手里,當時已是變化做了一柄三尺一寸,鋒銳無比的窄身細劍。
妖女見了,眉頭一皺,哼聲道:“想不到你這小丫頭竟還有一些本事!”
再說另一面庫夏族兩位長老,轉(zhuǎn)眼便沖至巨漢身前,當下鯤鷹長老取了一只金鋒在手,而銅鼓長老則是取了一只銅鈸,驚吼聲中,二人各舉手中兵刃砸向巨人。
見有人阻攔自己,巨漢勃然大怒,吼叫道:“什么人竟敢打擾我和這漢子決斗!都給我去死!”展臂一振,就見二位長老如扯了線的風箏一樣,被高高拋在空中,重重撞在石巖上,僅只一式便將兩位長老制服。
可就在此一刻,一道人影也是拖地而行,烏光掃過,竟輕輕巧巧的將洪戈從巨人手里救了下來,曲臂一推,已將洪戈拋于身后馬上的秦小養(yǎng)懷中。
“你是什么人!沒見我正在和別人決斗嗎?”巨漢吼聲道,同時看了看自己手掌,還在為方才的一幕震驚,滿眼的不可思議。
“你不用管我是誰!只是剛才你與洪戈已不是在決斗,而是你在一味的屠殺宰割他而已!”云先生歪著腦袋道。
“戰(zhàn)士戰(zhàn)死在戰(zhàn)場上,這正是他的歸宿,他已經(jīng)敗給我了,再活著也只是在侮辱他而已,讓他去死,有什么不好!”
云先生聳了聳肩道:“這是他的事!用不著你替他拿主意,也許他覺得茍且偷生也不錯呢!”
見云先生在自己面前沒有露出一點膽怯,巨漢立時對他產(chǎn)生了興趣。
“你又是誰?一身上下都是臭氣!”
云先生笑道:“我也是地獄底來的惡鬼,正好和你一個氣味!”
“是嗎!”
棍影掃動,地面上已被巨人砸出一記深坑,再看云先生則是移形換位,身影虛幻,立在了一旁。只是他腳步雖快,可棍風生成的剛嵐實在強烈,疾風如刀刃一樣在云先生周身掠過,將先生一件單衫撕成碎片,露出服下精壯的肌肉。
見自己一棍落空,巨人目光大綻,黑暗下如兩盞綠燈,呼吼聲中,只見巨漢鼻腔內(nèi)煙霧繚繞好似裹在蒸籠中一般。狂吼聲中,巨人再度將狼牙棍舉起,只聽他攥動棍棒的五指一陣骨爆,接著華光一閃,又是一道剛嵐生起。
哪知云先生這一次卻再不避讓,而是將左掌托起,以肉掌相迎鐵棍,眾人看了大驚失色,即便是熟知自己師傅本領(lǐng)的蕭銳也不禁在此一刻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砰”的一聲脆響,狼牙棒竟在云先生掌中應聲而碎,石灰鐵屑迸濺,打的石廳到處都是激飛而出可致人死命的碎片。
莫妍見壯忙舞火神刺將身前身后眾士兵圍住,而蕭銳則是平掌伸出,身前即時顯出一道水紋,凡一應打中水紋的狼牙棍鐵屑都被卸盡了力量落在了地上。
“沒用的!不要再耍這些小孩子的把戲,你我還是施展拳腳較量一番吧!”云先生抬手將自己上身最后一點衣帛撕下,甩在地上喝聲道。
“太好了!今天終于遇上了一個真正的勇者,你的功夫好高!好讓我滿意!”巨人在笑聲中,掩不住的心中狂喜。
而云先生只是嗤鼻冷笑道:“什么勇者!我和你一樣只是個死不掉的廢物罷了!”
笑聲中,巨人一拳砸來,勁風拂面,云先生身后一地尸體已被卷起。而云先生見狀,則只是一個探馬舉步,雙掌平推做太極狀,一個撐手將巨人巨掌鎖住,再聽他一聲清嘯,雙腕翻動,居然將巨人千百斤的巨軀翻起,如風車一樣旋飛了出去。
可待巨人振身于空中,一個回臂便打的身后石梁火光迸濺,頓時穩(wěn)住了身體。為自己竟被云先生震飛,巨人一聲狂吼,雙手連環(huán)拋擲將兩片石塊甩出,直打的空中一溜赤火,勁往云先生飛去,自己則翻身一腳將石梁踏出一個深坑,身軀如一枚炮彈一樣射了出來。任誰也不敢相信,他如此一副巨大無比的身軀竟可以靈活的像一只靈猿一樣。
而云先生見兩條火光襲向自己,則只分手至眉間,連環(huán)一個過首拋甩,即將急勁無比的兩道暗器打的比電還疾分射向兩廊石壁中,當時立顯兩個石孔,不見石塊蹤影。
當巨人殺到時,云先生又倒身一個鐵板橋,身體柔軟仿佛沒有一點筋骨,只曲身讓開一線,跟著雙臂撐地,身形若弓,舉足倒摜反打巨人頭臉,他一趨一讓,便將巨人來襲巨力卸去八分。
當時反客為主,正打在巨人胸膛上,跟著騰挪鎖拿與巨人戰(zhàn)在了一處。但見石屑翻飛,一片迷霧,而兩團人影則在霧光中如兩道疾風一樣撞擊撕扯,轉(zhuǎn)眼功夫便將土堡石宮打的千穿百孔,搖搖欲墜。
桃花山將士們平日都知道云先生武功極好,可眼見云先生可與那恐怖威猛無比的巨人打個不相上下,平分秋色,每個人的臉上就都不是只能用驚訝來形容,若是換了以往,每個人的嘴巴里少說能放進好幾個大鴨蛋。
可在飽受死亡與恐懼威脅的現(xiàn)在,每一名官兵都是緊緊咬著嘴唇,胸中激動的熱血幾乎要沸騰迸濺了出來。
人群中最震驚的莫過于蕭銳,他四年來與云先生習武,自負從未偷過懶,一直都是勤奮修行。可看到眼前的這一切,少年才知道,為什么平日里云先生總是喝罵自己不爭氣,為什么總說是在與自己作耍。
他從沒有想現(xiàn)在這樣渴望力量,尤其是在見到世間真正勇者拼斗之下,而自己卻弱小到只能在一旁觀望。少年羞愧難擋,恨不得挖條地縫鉆了進去??墒掍J天性倔強,此一念只在心頭一閃,便化為了烏有,兩眼重又緊緊盯視著眼前一場驚天絕戰(zhàn)。

云非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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