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明!公子說的是水母幽明嗎?難道她真的還活著?傳聞她一直留在冰天雪地下,竟能活到今日!”秋實驚訝道,可目光卻又十足興奮。
“不錯,我們這一次能進入這萬仞塔就是幽明前輩幫的忙,幽明前輩雖然被困在冰巖不得自由,但身體卻還無恙,原來秋實前輩與幽明前輩也是寒冰獄原神后裔,真是太好了!”蕭銳笑道。
被蕭銳猜出自己也是寒冰獄原有的荒神,秋實眼色一黯,道:“公子心思靈巧,一猜便中,只是秋實現在只是一介囚徒罷了,相較而言,倒還不如留在雪天之下的幽明有些骨氣!”
蕭銳搖首道:“話不能怎么說,蕭銳往日也曾領兵征戰(zhàn),保存實力是第一要素,一時示弱為的就是日后取勝,只要秋實前輩有離開這里的心意,便足見也是心意堅凝了!”
秋實黯然一笑道:“公子這是在安慰秋實呢!還是不說這些了。既然公子是幽明送來的,我也不再隱瞞什么了,幽明此次請公子前來為的定是她的元珠。
而我也一樣有要緊事被食日狼奪去,想來也該藏在寶庫中,如能被公子取到手,有我與幽明聯手,總能逃得過食日狼的追索!”
蕭銳原本料渡秋實功力一定深厚,此刻聽了她這句話,果然對方是與幽明一個級數具大法力的古荒神,大喜過望,忙問道:“不知前輩要取的是一樣什么東西?”
秋實慘笑道:“不過是一株枝葉繁茂些的青草,公子如果能取到手交還,秋實感恩不盡!”
蕭銳知道寒冰獄原荒神都是異類修行,幽明出身雖沒有透露,但少年人已猜想到定是奇獸一流,而秋實如今慘淡言笑,想來原身與那碧草也必有大干系。
對方也是萬年修積道法高強的靈異,今日卻淪落為食日狼手下一名管事,雖處身眼前仙境一般的瓊霄天,可論境地怕還沒有埋沒在冰山下的幽明來的自在些,想及此,少年人不僅一陣長嘆。
“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趕緊上路的好!”許久沒有說話的蕭萑忽然開了口,從少女的眉眼間,已能看出一些焦燥。
蕭銳點了點頭,轉首對秋實仙子道:“還請前輩指點進入寶庫路徑,時間拖的越久,入寶庫一事只會越加的艱難!”
秋實笑了笑,道:“只怕現在去已遲了,邪月的心性我最明白,她遇事雖然急燥,卻喜歡全力以赴,此刻定該等在寶庫入口前,布置下重兵,深恐你們潛入?”
蕭銳不解道:“即如此,仙子為何先前還在催促我們上路?”
秋實笑道:“不怪公子疑惑,我剛剛急著回來,怕的就是邪月以為我會有什么異動,已派了人來督察,所以才急匆匆的趕回華陽殿。
如今并沒有人前來,倒放了我心頭一顆大石,不過從此也可看出公子眾人在邪月心里的份量,已是十足專注,顧不得其它呢!”
蕭銳自習成神通術,五行幻化自是他極為拿手的,聽著秋實的話,又看了看眼前的一池靜水,當時省悟過來道:“仙子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用這池水對付冷龍女嗎?”
“不錯,這是整座禁城的天罡圖,秋實又為自己一點獨門法術擅于調動,我先前曾說過,可送公子一行人到得金殿內,一樣道理,也可憑著這點法力將邪月與手下調開。
只是邪月功力甚高,瞞不和得她多久,公子與眾位女伴行動間卻是越快越好!”
蕭銳笑道:“這是自然的,我聽說那寶庫里熱的可怕,當然是越快越好,總之一但將元珠與前輩的仙草到手后即刻歸返,不冒無謂的風險!”
秋實笑道:“公子遠道而來,又是歷經艱險,入得寶山怎好空手而歸,只是秋實要奉勸公子一句。
如今公子攜同的家眷過多,沉龍珠又只有一粒,到時不要貪多留戀,反誤了正經寶物。我這一點法術只能瞞冷龍女片刻功夫,萬望公子以一炷香時間為限,到時即出免得涉險!”
說著又似想起了什么來,再道:“久聞食日狼寶庫內寶物如山如海,真正奇特的寶物反而都被行法封閉。
又以顏色區(qū)分,其中猶以紫色為上佳,秋實道聽圖說不一定就能做得真,說出來也只為公子參詳參詳罷了!”
蕭銳抱拳稱謝道:“仙子說哪里話,我們幾個就是入了寶庫也只是盲人摸象一樣,不知深淺,能有仙子這樣的指教自然再好不過了,反正至不濟順他兩樣東西走就是了,難不成還有什么損失不成!”
秋實聽蕭銳說出些市井無賴的話來,不由也是一笑,于是將手指一點,但見原本一池靜水,登時揚起無數細小的漣漪,一圈圈蕩漾開去,將池下景物也吹蕩的影跡模糊。
而再看秋實時,女仙子已將長發(fā)披散,口中默頌經訣,登時里離得金殿最近的一座大殿起了莫大的變化,時間不大竟與真正的金殿一模一樣。
可就在秋實正要行下一步法術時,忽見禁城一角忽然起了大火,火勢燎天,散播的極快。
為此變故,秋實不敢造次,只得收了法術,點動池面,失火的地點頓時大了好些倍,可清清楚楚地看到正有好些宮人在施法救火,卻并不見有冷龍女。
見此,秋實稱疑道:“這是怎么回事?是誰放的火?”
蕭銳心上一動,想起一人,正待開口,一旁玉瓶兒已搶聲道:“自然是那個月魁了,她走了半天,我還以為要去做些什么,原來是到了這禁城里放了一把火而已,可惜的是冷龍女不上她的當,一場白忙罷了!”
可萬沒想到玉瓶兒話音未落,但見一道疾風在穿堂而過,風勢凌厲直吹的眾人睜不開眼來,好容易揉著眼睛看清楚眼前事物,卻見對面已多了一人,正是失蹤很久的月魁。
玉瓶兒剛剛還在數落著她,見她眨眼就到,自然心上一陣驚慌。哪知月魁卻像是聽著她說話一樣,一個大步已沖了過來,佳人膽戰(zhàn)心驚,由不住的驚叫一聲,躲到了蕭銳的身后。
蕭銳機警謹慎,又是玄功造化,自負數十丈內一草一木動靜都瞞不過自己,即便是功力高強如月魁自己怎么也該多少有些覺察才是。
可見對方忽然從天而降,憑空現顯,心上不由大駭,左思右想不明白對方,不覺看了身旁秋實一眼,尋求答案。
秋實見了蕭銳目光迷茫,笑道:“這是月仙子施下了應聲咒,正巧玉瓶姑娘動了金口,自然將她引來了!”
蕭銳知道應聲咒無論佛道均有,可到底是第一次見到,當下只覺得詭異莫名,論理月魁本是極精擅外門法力的,行使這樣幾盡魔法的手段,卻是大出少年人意料之外。
同時想起玉瓶兒曾說她舍身法還未入流,心念一陣攢動,若有若無之間似猜到些月魁的隱密。
再說玉瓶兒見月魁顯身,好一陣擔心對方與自己作難,好在月魁針對的倒不是她,而是與蕭銳喝聲道:“要你們不得離開,怎么竟跑到這里來了?”
蕭銳知道比氣性自己怎么也斗不過月魁,當下正待說些告慰的話,一旁的秋實卻已開口向著月魁循了一禮道:“多年不見,斗君音容更勝從前,真是可喜可賀!”
月魁這時才翻了秋實一眼,竟也露出些驚訝道:“原來葛姥姥還沒死?幾年不見,你反倒變年輕了,難怪我先前找不到這些小家伙,原來有你從中作梗!”
秋實搖首道:“在斗君面前,賤妾怎敢放廝,只是蕭公子一行人與我頗有因緣,所以請至華陽殿相談一些機誼!”
月魁娘子冷笑道:“有什么要緊的事,還不是想請他們將你的原身從酬神殿給偷出來,好像這些小子和幽明也有一些瓜葛,一定也是奉了指命來盜幽明的待月珠的。
如此一來,你和她一只水母一掛草藤即可逃出生天了。雖然你如意算盤打的很響,只怕未必能實現!”
被月魁直名道姓的譏損,秋實并未著惱,只是笑道:“斗君教訓的是,只是久困囹圄,總也有些向善之心,成與不成,聊盡人事罷了!”
月魁微言一陣曬笑,不再理會,只問道:“我知道你法術精奇,猶擅土木,又有這一池金水天罡圖,入酬神殿要輕松許多,且說來聽聽,你原本打算怎么將這些小孩子送入神殿內的?”
玉瓶兒聽月魁每一句話都說的老實不客氣,這會兒竟還又想沾起秋實的便宜,不費力氣的進入酬神殿,心里有氣,想說些話諷刺對方幾句,卻見秋實已暗中向自己擺了手,這才作罷。
再聽秋實笑道:“斗君來的正好,有斗君在自然妥當的多。”
說著,重新將金水點動,再次行法變幻出一座新的金殿,一面解釋道:“我正準備用斗轉星移的法門將邪月連同手下金兵搬運走,正愁蕭公子一行人腳步不夠迅捷。
即然斗君來了,久聞你神風疾勁,攜了他們一同上路,該可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