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琪走在莊園里,氣鼓鼓地,她決心要消失消失,讓路西法哥哥知道,忽視她是要付出代價的,她抓起旁邊桌子上的一塊馬克龍,氣呼呼地塞進嘴里,此時哈德拉克正好老約翰寒暄完,正端著杯香檳,忽然看到這個只有半人高的小女孩正在氣呼呼地吃馬卡龍。
他走到小姑娘面前,小姑娘吃著馬卡龍仰頭看向他。
“是你?”哈德拉克有點驚訝,這不是上次伯爵讓他偷偷運往主星的花豹和那兩個人中的那個小姑娘嗎?
小姑娘看著他,愣了幾秒,然后顯然也把他認出來了。
“你哥哥諾亞呢?”哈德拉克問。
小姑娘眸光一黯,低頭:“我哥哥不在了。”
哈德拉克不太明白其中發(fā)生了什么,但顯然小姑娘說的是實話,哈德拉克連忙轉移話題:“那你怎么在這兒???”
“塔西婭姐姐收留了我?!毙」媚镎f。
哈德拉克驚訝,老約翰的女兒收養(yǎng)了這小姑娘,他怎么不知道。
“可是我現(xiàn)在想消失幾天,你能帶我走嗎?”
“那可不行,”哈德拉克連連擺手,“照顧你的人會擔心的?!?p> “哼,”佩琪說,“不幫算了,我去找別人?!?p> 說著,佩琪轉身就要跑。
哈德拉克連忙叫住了她,大不了到時候他瞞著這小姑娘和老約翰他們聯(lián)系,讓他們放心,但是如果這小姑娘遇到哪個壞人,那可就麻煩了。
“走,”哈德拉克牽著佩琪的手,“我?guī)阆??!?p> 佩琪開心地看向這位胖胖的先生。他拉著她向老約翰莊園外走去,這時,婚禮中最莊嚴的音樂響起了,四周暗下來,四周布滿浪漫花束的紅毯上,新娘塔西婭由她的父親挽著,走向紅毯盡頭等候的路西法。
路西法看向他的新娘,她穿著潔白的婚紗,步步向他走來,他的腦子紛亂,一會兒是他們最開始在移民局見面的場景,一會兒是他們在咖啡館的情形,一會兒又跳到她和諾亞,佩琪他們幾人在一起開心的時候,一會兒又出現(xiàn)她傷心流淚的臉。然后又跳到小時候他和諾亞一起撿垃圾,和狗搶吃的,再跳到他們組建起來的那個地下組織的成員一個又一個地遭逢不幸,再到他第一次來到主星,最后,終于定格在她和他在主星游樂園時,她跟他說,因為世界太喧嘩了,沙漠里很安靜很安靜。
直到她走到他面前,他覺得一切恍如夢境,一切又重新開始了。
她現(xiàn)在,是他在這世界上唯一的幸運了。
“我的女兒,就交給你了?!崩霞s翰感慨萬千,眼里含著淚光,將女兒的手交到了路西法手上。
“您放心,”路西法說,“我一定愛她,如我的生命一樣。”
路西法牽著塔西婭的手,兩人一齊到了被鮮花簇擁精心布置的中央露臺上。
“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眱?yōu)雅的女主持人將兩只戒指送到這對新人面前,塔西婭微微低著頭,把戒指套上了路西法的無名指,路西法拿起另一只戒指,緩緩地,套進塔西婭的無名指。
忽然,他看到戒指內(nèi)圈好像微微閃了點紅光。
耳邊,傳來低低的,優(yōu)雅女主持人的聲音:“這,就是追查的代價?!?p> “嘭——”
他什么都來不及反應,眼前一道劇烈的光閃過。
“嘭嘭嘭——”
整個婚禮會場發(fā)生了連環(huán)爆炸。
而這時,佩琪和哈德拉克正走到莊園門口,被爆炸的沖力推了出去,哈德拉克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佩琪,兩人摔在不遠處幾米的街邊,哈德拉克爬起來,難以置信地看向眼前熊熊火焰中的老約翰的莊園,佩琪掙扎著起來,也看到了這個場景。
“路西法哥哥!塔西婭姐姐!”她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要從哈德拉克懷里掙脫開,哈德拉克連忙一把抱住她。
這時,他手表上的來電響起,哈德拉克劃開,屏幕上是一位助手:“不好了,哈德拉克先生,布倫托學士他——”
哈德拉克內(nèi)心罵了一句S***。
這一天,主星的天氣破天荒地沒有風和日麗,而是小雨,而這樣的小雨天氣,是為了祭奠昨天剛剛去世的皇家學士院的——布倫托學士。
斯蘭德身著黑衣,混在一堆前來吊唁的人里,看向冰冷的墓碑。
明明生命體征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卻在昨晚突發(fā)衰竭,他接到哈德拉克的通報之后迅速趕去,已經(jīng)晚了,他調查了所有可能調查的監(jiān)控、機械人,所有證據(jù)都顯示,是因為布倫托學士年事已高,自身突發(fā)性心力衰竭。
他看著冰冷的墓碑,他不信,卻又沒有任何證據(jù)。哈德拉克站在他身邊,低聲說:“伯爵,我昨天跟您說的事。。。。?!?p> “他醒了就通知我?!彼固m德淡淡地說。
“好。”哈德拉克悄無聲息地退去。
斯蘭德看向墓碑,墓碑里沉睡的人宛如他的父親,是個健朗、愛說愛笑、催著他趕快找媳婦兒的老頭子,昨天都好像還在笑著揶揄他,今天,卻已經(jīng)徹底地從他的生活里遠去了。
斯蘭德停了一瞬,轉身離去。
當斯蘭德再回到別墅時,已經(jīng)是深夜了,別墅里一片黑暗,斯蘭德推門進來,在黑暗中悄無聲息上了二樓,他站在樓梯口,忽然微傾身,靠在了一側墻壁上,有些疲憊地微闔上眼,像座雕像一樣悄聲無息地矗立在那里。
這時,開門聲響起,一個身影從他前方不遠的房間里走出來,走廊里的燈亮了。
他以為是“幻影”,結果聽到一個帶著疑惑的女聲:“你靠在那里做什么?”
他睜開眼,面前站著穿著一身可愛家居服的伊麗莎白,金色的頭發(fā)垂下來,一雙眸子微帶疑惑地看向他,他看著她的臉,已經(jīng)恢復如初,疤痕也看不見了,今天機械醫(yī)生來過,看來修復得不錯。
他直起身子,走向自己的房間,冷冷撂下一句:“只有今天,別來煩我?!?p> 他們擦肩,伊麗莎白一手拉住斯蘭德的手,斯蘭德冷臉看她。
“我不煩你,”伊麗莎白說,“只要你接受修復手術?!?p> 伊麗莎白讓開兩步,斯蘭德看到了被伊麗莎白五花大綁在椅子上一臉無辜的機械醫(yī)生。
斯蘭德:“。。。。。?!?p> 伊麗莎白拉一拉他的袖子,軟聲:“把你的臉修好吧,不然看著怪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