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看夠了,你是不是也該離開了?”
雖然澪歸是淡淡說出這句話的,但在場也就只有黑時感受到了些許威脅,澪歸有著與他戰(zhàn)斗的底牌。
“當(dāng)然,落幕了我不會賴著不走?!焙跁r打了個響指,然后他就消失在了原地。
時停離開,這是黑時一貫使用的伎倆。一來是十分威風(fēng),二來是沒人能追蹤他。
“為什么放他離開?”白菱咬牙問道,白剣此刻生死不明令他也憎恨起黑時起來。
“打不過。”澪歸順口回答道,然后她走到了白剣身旁把手放在了白剣背上。
“咳!”白剣又吐出了一口血,不過好的是他終于醒了。
“搞定了,接下來去病房里躺個幾周就差不多了?!睗螝w把手從白剣背后移開。
白剣確實傷的很重,不過澪歸已經(jīng)緩和了他的傷勢,接下來只剩溫養(yǎng)。表面上澪歸好像沒做什么,不就是把手放在白剣背上嗎,誰上都可以???但實際上,澪歸是在治療白剣的內(nèi)傷。
再然后,澪歸走到了黑底面前,畢竟這也是位重傷號。
“把手給我?!睗螝w說道,黑底自然乖乖伸出了手,他的雙手現(xiàn)在還疼的厲害。
澪歸握住了黑底的兩只手腕,隨后閉上了雙眼。人體內(nèi)部的結(jié)構(gòu)不比一臺機器簡單,甚至更加復(fù)雜,即便是澪歸也得專心才能治療,否則就是急救拳了。
黑底明顯比白剣麻煩,白剣是單純的內(nèi)傷,而他中的是毒,天知道毒順著血液擴散到了什么地步。排毒可比歸位五臟六肺精細(xì)多了,特別是要把已經(jīng)擴散開的毒逼出來。
不知道澪歸做了什么,黑底手上的血洞開始加速滲血起來,血流了一地看上去有些恐怖。黑底有些懷疑澪歸到底是在救自己還是在殺自己,不過隨著一抹黑色的排出,黑底也知道澪歸的治療確實有效。
失血過多可不是個好癥狀,雖然黑底體內(nèi)的毒素被排了出來,但他此刻臉色蒼白絲毫沒有因為排毒成功而喜悅。只能說把命搶回來了,至于會留下什么隱疾誰也不清楚。
白菱照顧白剣,澪歸幫黑底排毒,初櫻和音德則在一旁聊著天。女記者已經(jīng)消失不見似乎是溜走了,不過也對,要是她被逮到的話那她的攝影素材估計會全部被沒收。
黑閃也不會賴在地上,他和突襲進(jìn)來的警察一起開始排查商場的安全,就算知道幻劫者撤退了,這一套流程也得走下來防止意外發(fā)生。
“既然沒我的事了,那我就離開了?!痹诎押诘邹D(zhuǎn)交給急救隊后,澪歸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她走的時候直接叫走了初櫻和音德,沒有人多說什么,她們很順利地離開了商場。
警方也有相應(yīng)的措施,為了不讓幻機使者身份暴露特地準(zhǔn)備了專車接送。再然后澪歸三人就去警局喝茶去了,初櫻和音德在解除變身后還有人小餅干吃,澪歸則一臉不情愿地去寫報告記錄。
有時候直屬關(guān)系就是霸道,澪歸一通電話就處理了大量麻煩事,只是把當(dāng)時的情況描述了一遍就被放了行。
她們剛出了警局總部,就碰見了等候多時的普洛爾和莉莉佳。
在看見初櫻和音德乘車離開時,普洛爾就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跟了上去。要是追蹤別的車司機可能還會懷疑,可他們跟的是警車,所以出租車司機就放心大膽的追了。
“小姐你好,能把初櫻和音德還回來嗎?”普洛爾走到了澪歸面前道,他顯得很有禮貌,畢竟他和澪歸無冤無仇。
“你又是她們的什么人呢?”澪歸反問了一句。
“家人?!逼章鍫柡芨纱嗟卮鸬馈?p> 他們在莊園里住在同一棟房子里,不僅是生死離別的隊友,更有類似家的溫馨,雖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說是“家人”卻完全沒問題。
“我們能找個地方坐著聊一會兒嗎,女士的邀請你應(yīng)該不會拒絕吧?”澪歸突然發(fā)出了邀請。
“當(dāng)然。”普洛爾也知道自己無法輕易將初櫻她們領(lǐng)走,畢竟初櫻和音德都是幻機使者。
現(xiàn)在說是給幻機使者絕對的自由,但政府怎么可能允許這些不亞于炸彈的危險角色在外面亂逛。不控制只是不想惹得幻機使者這個群體不高興罷了,實際上來自政府的監(jiān)視從來沒斷過,即便用一些過線的手段也要把幻機使者的相關(guān)情報挖過來以防萬一。
不過澪歸也不會一五一十地上報,她也懶,但最起碼她得有一個交代。
本來想著自己和澪歸去咖啡廳里慢慢聊,讓三個女孩在外面自由活動的,但莉莉佳的經(jīng)紀(jì)人卻找上了門。
莉莉佳畢竟是個偶像,而且最近還有一場演出。她此刻本應(yīng)該在練習(xí)室演習(xí)的,但因為商場的突發(fā)事件耽誤了。
不過正好,初櫻和音德很是想看偶像的日常,所以她們就跟著莉莉佳玩去了,也省的普洛爾和澪歸擔(dān)心。只要等他們聊完了,普洛爾就會把初櫻和音德接回來。
另一邊,一夏則來到了一個很是奇妙的地方。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她來到了一個山洞里面,但與山洞不一樣的是,天花板的巖壁是碧藍(lán)的湖水。
一夏也不確定那是不是水,但肯定是一種反牛頓液體。因為這些液體不是靜止的,不時還會向周圍傳導(dǎo)波紋。
“呼,總算回來了?!苯z佰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他這一下似乎觸動了傷口,他渾身微微顫動了一下。
“那這個幻機使者怎么辦?”沃夫不善地盯著一夏,只因為一夏是幻機使者。
“別對我朋友出手,她不是人類方的,絲佰特你也看到了對吧?!毙牡庹境鰜矸瘩g道。
“指不定她是臥底呢,不過她要是聽話的,那么什么麻煩事都不會發(fā)生?!苯z佰特哼了一聲,雖然沒有給一夏洗白,但也算是承認(rèn)了她。
“所以,這里就是你們的秘密據(jù)點嘍?”一夏插了句嘴,不過她的視線倒還是停留在天花板上,那個湖水天花板太奇幻了。
“歡迎來到我們幻劫者的生存之地。”心碘說道,雖然是那種隆重介紹的語氣,但當(dāng)介紹的是一塊不毛之地時,可能會略顯悲傷。
很顯然,一位幻機使者進(jìn)入幻劫者的領(lǐng)地是多么的引人注目。
面對一夏,不同的幻劫者有不同的看法。
有害怕地縮在墻角的,有厭惡地用眼神鄙視的,有無所謂一臉茫然的,也有想沖上來與一夏戰(zhàn)斗的。
不過一夏一路上收獲的驚訝也絲毫不少,幻劫者似乎過得太艱苦了。
因為沒有光照,農(nóng)作物很難在這里存活下去,糧食少的可憐。要不是幻劫者體質(zhì)都比人類高的話,那么不用和人類戰(zhàn)斗,餓都能餓死一堆。
再然后,這里的物質(zhì)條件也差的可憐。沒有柔軟的床,沒有溫暖的爐火,電器更是沒有,即使有電器也會因為沒電而棄置。
這里和貧民窟沒有區(qū)別,唯一比貧民窟好的就是干凈衛(wèi)生吧。
“喂,你們的生活環(huán)境太惡劣了吧?!币幌娜滩蛔≌f道。
“呵呵,這里可是幻劫者最好的家園之一?!蔽址蚝吡艘宦?,他故意在“家園”二字時加重了語氣。
怪不得幻劫者要推翻人類的統(tǒng)治,這能不造反嗎?人類的農(nóng)民遭到壓迫也會拿起手上的鋤頭反抗,此刻幻劫者們的狀況和被壓迫的農(nóng)民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而且具沃夫所述,這里還是最好的生存之地,那么那些一般甚至不好的“家園”又糟糕到了什么地步。無法想象,也不愿去想象。
一夏咬了咬牙,她本來還有向著人類一面的心,但現(xiàn)在沒了。她只想做一個中立的過客,然后離開這個充滿了矛盾的世界。
人類是正義的?在幻劫者看來不是?;媒僬叩目植佬袨橹荒苷f是迫不得已,如果它們再不做些什么,那么它們就都可以等死了。
自然法則,優(yōu)勝劣汰。沒有絕對的正義存在,有的只是客觀的正義。
在人類方看來,幻劫者必然是邪惡的存在,甚至是它們?nèi)既ハ碌鬲z才好。而幻劫者方呢,人類才是地球的毒瘤,人類才是邪惡的存在,正是因為人類的不斷迫害,它們才會過的如此悲慘,它們的未來才是一片灰暗!
一夏沉默了,并不是內(nèi)疚,而是撒手不管。這個世界再怎么樣也與她無關(guān)了,這都是世界自己惹出的矛盾,她又能改變什么?
不管在心碘眼中,一夏此刻的沉默倒是內(nèi)疚的表現(xiàn)。當(dāng)一個人以為世界一片光明時,突然看見了令人作嘔的黑暗,估計也會微微自閉吧。
“這就是事實,但這不是你造成的?!毙牡獍参康馈?p> “我沒事。”一夏握住了心碘的手。
幻劫者似乎還有著計劃,一夏也是個懂事理的人,雖然她沒有解除變身但她也沒有隨處亂逛。
她敢在心碘面前解除變身,但她絕不會在幻劫者的大本營解除變身,因為這太危險了,不是單純的信任所能夠解決的。
心碘作為高層肯定也是要參加相應(yīng)會議的,不過她也不放心一夏,為了防止有幻劫者找一夏的麻煩,她特意安排了一位浮幽陪在一夏旁邊。
雖然看上去更像是一名護(hù)衛(wèi)在看守著一夏,不過這樣也好,正好省的有人找麻煩。
“這里是某個洞穴嗎?”一夏朝著一旁的浮幽搭話道。
“不,這里是幽洞界。”那名浮幽回答道,她似乎有些害怕一夏,準(zhǔn)確的說是害怕幻機使者。
“幽洞界,這是什么地方?”一夏繼續(xù)問道。
“您可以把這里看作一個小世界,利用空間扭曲性我們能出地球來到幽洞界。”浮幽繼續(xù)回答著,不過她的聲音越發(fā)的小了,還是因為害怕。
“你不必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叫什么名字?”一夏露出了個微笑,試圖讓眼前的浮幽降低心理防備。
“咕曉?!彪m然咕曉回答了一夏她的名字,但很明顯她對幻機使者的恐懼還沒有消退。
“你們平時都吃些什么?”一夏繼續(xù)問道,持續(xù)的交流能讓咕曉放下警戒,這是心理治療常用的技巧。
“馬上就是午飯時間了,您要來看看嗎?”咕曉說道,也算是變向回答了一夏的問題。
“當(dāng)然,你可以稱呼我梅爾菲,不用老是您啊您的叫。”給予友誼,能讓人感受到親和,這也是心理治療的常用技巧,當(dāng)然現(xiàn)在則是讓咕曉不再害怕她這位幻機使者。
一夏跟在咕曉身后來到了所謂的食堂,幻劫者們的食物都是統(tǒng)一發(fā)放的,畢竟它們糧食短缺。
咕曉領(lǐng)到的是一根樹根,或者說類似樹根的東西,這并不是她領(lǐng)的東西不好,而是食物只有這樣的。
然后咕曉就毫不在意地把樹根放入口中咀嚼起來,類似在吃魷魚干的感覺。
一夏的臉色有些陰沉,先不說這樹根能不能吃吧,單單就是那么一塊也根本填不飽肚子吧。這么看來,幻劫者的生活更加的難過。
“能給我嘗一口嗎?”一夏突然出聲道,她想確認(rèn)這玩意兒到底能不能食用。
“嗯......可以?!惫緯运坪跤行┘m結(jié),畢竟這是她唯一的午餐,而且只要這么一丁點兒。不過她還是很善良,以為是一夏餓了于是把樹根遞了過去。
“謝謝。”一夏輕輕咬了一口,然后那味道令她險些把胃里的東西都吐出來。
苦,堪比中藥的苦澀。舌頭上的每一個味蕾都發(fā)出了警告,這種苦澀令一夏感覺自己的味覺受到了傷害,不過她沒把口中的樹根吐出來,而是直接吞了下去。
“你覺得這是什么味道的?”一夏開始懷疑是不是幻劫者和人類的味覺有所差別,不然為什么咕曉吃的那么輕松。
“苦,非??唷!钡鸢该黠@不是一夏所想的那樣,這個味道對咕曉而言也是同樣的難以忍受。
如果有正常的食物誰會吃這個鬼東西,不說別的,就連硬面包和饅頭都比這東西好吃百倍。
但咕曉有選擇嗎,吃點苦總比餓死好的多,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