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虎落平川
提莫望著楚涵,心里有些憋屈,你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叫誰小弟弟?
老子活了兩百歲了,比你爺爺奶奶的年紀(jì)都大!
不過看在他是主公妹妹的份上,提莫也沒發(fā)怒。
否則他只要用手里的簫輕輕一吐,楚涵就死了。
那樣太不友好。
楚云對提莫的身份產(chǎn)生了極大的好奇,無知且無畏的問道:“毒士?那是什么職業(yè)?”
他只聽說過煉藥師、煉器師、鑄劍師,但是毒士,卻是第一次聽說。
“簡單點(diǎn)說,毒士,便是每天和毒打交道的人。
我喜歡吃各種有毒的食物,也能研究出千百種有毒的藥物。
吃了我所煉制的毒藥,死亡只需一秒鐘,絕無生還可能?!?p> “原來如此。”
楚云的聲音在顫抖。
簡直太可怕了,一定要好好拉攏提莫,萬一他要是叛變了自己沒辦法控制。
“主公,時間不早了,再不起程今天就趕不到江州城了?!卑?吭谝豢脴渖?,語調(diào)清冷的提醒了一聲。
楚云看了看斜掛天邊的太陽:“走,回家!”
夕陽下的古道上,有四個身影緩緩而行。
頗有斷腸人在天涯之意境。
江州城!
楚云離家三年,這里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比如父親楚雄失蹤,楚家沒落,便是最大的變故。
“賣糖人,新出鍋的糖人,都來看看,看看!”
江州城治理極好,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所以即便到了傍晚,依然還是熱鬧非凡。
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的街市。
聽到賣家的叫喊聲,楚云的口水已經(jīng)抑制不住。
小的時候,他最愛吃的東西就是江州焦糖人。
用焦糖在鍋里熬化,加入冰糖、桂花、梅子,出鍋后塑性冷凝,最后用一頭尖尖的竹簽固定。
拿在手里,十分方便。
奈何老板的制作手法也極好,糖人不稠不膩,含在嘴里,入口甘甜。
“老板,給我來幾個糖人。”
楚云呼喊一聲,叫著拿過了不同圖案的四個糖人,將其中三個分給了其他三人,最后一個含在嘴里。
還是熟悉的味道。
“記得四歲那年,為了吃這個糖人,沒日沒夜的哭喊,當(dāng)時被楚雄那老家伙打了好幾頓?!?p> 楚云邊走邊說道。
這件事比較遙遠(yuǎn),那個時候楚涵還沒出生,在場的人也就沒有人知道來龍去脈。
只是多年過去,青衫落日,秋月春風(fēng),朝成青絲暮成雪,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
一切都變了。
“哥哥,你怎么哭了?”
楚涵忽然發(fā)現(xiàn)哥哥的眼眸通紅,兩行清淚到腮邊。
“哥沒哭,哥是被沙子瞇了眼睛?!?p> 楚云嘿嘿一笑,拭去了眼角的淚痕。
他恨!
如果當(dāng)初自己沒進(jìn)入刺客學(xué)院,選擇留在楚家,也許楚家就不會遭到暗殺。
就算災(zāi)難不能避免,他也能和母親一起死去,去往天堂,有母親的懷抱,那里應(yīng)該不會太冷。
“爹,娘,是孩兒不孝,對不起?!?p> 楚云懊悔,并在心里立下誓言,必要讓傷害楚家的人加倍奉還。
血債血償!
不一會,四個人便來到了楚府面前,這是楚云的家。
深埋在心里的許多回憶,在此刻忽然鮮活起來,栩栩如生的涌現(xiàn)在眼前。
“回來了,可卻帶著諸多遺憾。”
楚云心中嘆息,有些感慨,卻并不氣餒。
楚家當(dāng)興,當(dāng)興在楚云!
“走,進(jìn)去看看。”
即便當(dāng)年楚雄是楚家家主,但并不奢侈,宅子設(shè)計的很平庸,如平民百姓家的私宅一樣。
占地面積不大,只有空蕩蕩的四五間房,沒有婢女。
這些年,都是楚涵和奶娘住在這里,楚涵逃離的這些天,不知道奶娘怎么樣了。
奶娘沒有名字,楚云只知道當(dāng)年爹是從青樓里把她贖回來的,之后便安穩(wěn)待在楚家。
她不求輩分,不在乎名譽(yù),似乎只要能留在楚家,就算是死也是值得的。
他對楚云極好,就像親娘一樣,甚至比親娘還好,兩個人的關(guān)系也一直不錯。
但愿奶娘無事!
楚府的宅子內(nèi),正發(fā)生著打斗。
“放下,那是少爺?shù)臇|西,你們不能拿走。”一道哀怨的女聲響起。
順著聲音看去,便見到一名家丁打扮的年輕人手里抱著個瓷枕,看起來價格不菲。
而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老女人,頭發(fā)凌亂,死死的抱著家丁的大腿,痛苦哀求。
他口中的少爺,便是楚云。
在不遠(yuǎn)處,站著一個帶著帷帽的中年人,他嘴里磕著瓜子,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
此人,正是二長老楚廊家的一名下人,名叫葉天。
“老女人,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沒打你,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了,再敢阻撓,信不信我撕碎了你?”
葉天惡狠狠地道。
“為什么?”奶娘的眼中淚痕閃閃,滿是不解。
“呵呵,我來告訴你為什么,現(xiàn)在,二長老才是楚家的家主,楚家的一切,自然都是二長老說了算,包括所有財產(chǎn)。”
“你們逼走了涵兒還不夠嗎?涵兒現(xiàn)在生死未卜,你們卻來趁火打劫,還是人嗎?”
“放屁,這么多年二長老一直供養(yǎng)那個死丫頭,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如今他跑出去,是死是活,與二長老有何干系?”
奶娘聽到此處,已經(jīng)是失望到了極點(diǎn),泣不成聲,卻還是死死的抓住那個家丁的腿,嘶吼道:
“我不管,總之這是少爺?shù)臇|西,你就不能拿走!”
葉天頓時怒了,“老女人,你做什么?”
“這個家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了,這個瓷枕,你就當(dāng)留下來給老身一個念想吧。”
葉天狠狠看了一眼奶娘,冷聲道:“二長老說了,只要是有價值的東西,都要拿回去。”
“當(dāng)年,家主在位之時,不斷提攜二長老,如今楚家有難,他怎么能趁機(jī)上位?”
“放肆!”
葉天怒吼一聲,指著奶娘道:“二長老怎么做,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再敢多說一句,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啊!”
他話音未落,那個手拿瓷枕的家丁忽然傳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葉哥,這娘們咬我了!”
葉天在二長老府邸有些地位,深受信任,因此成為了家丁的小頭頭,手下有幾個人。
此刻他再也忍受不了老女人的胡作非為,緩步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