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攝影展
晚上穆心睡不著,偷偷給姜知未發(fā)了消息,這么晚,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下了吧?
穆心:姜知未,我們聊聊天吧?
姜知未:嗯
他還沒睡?都這么晚了。
穆心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對他的了解少之又少。
穆心想了想,還是決定從最簡單的問,譬如年齡,喜好,家庭啥的。不會很突兀,也不會太過涉及隱私。
結(jié)果才問了前兩個問題,姜知未就發(fā)給了她幾張圖。穆心一張張點開,是他的所有信息,真的是所有信息,包括他的經(jīng)濟情況和手下所有的股權(quán)。
我的天,穆心雖然不懂這些東西,但是姜知未有錢這件事算是板上釘釘了。
默默退出圖片,她能說她現(xiàn)在打字手都有點顫嗎?對面是大佬??!“姜知未,你這樣暴露自己的實力,不怕我趁火打劫嗎?”
結(jié)果姜知未只回了四個字:不用趁火
穆心突然想到他上次說要在醉淵居請客事情,結(jié)果姜知未告訴他已經(jīng)讓秦北簇看著推遲了,這段時間他確實有些忙。穆心想著要不要借此機會勸他算了,畢竟這么多錢去請一群狼崽子,不劃算。
姜知未放下手邊的工作,回了她一句:放心,我處理的好。
跳過了這個話題,穆心還是想知道他為什么學(xué)唇語,會手語的人很多,可愿意學(xué)口語的人很少,因為用的不多學(xué)起來也很難?!敖?,你當(dāng)時為什么想要學(xué)唇語?”
很快,那邊就顯示正在輸入。
姜知未:因為不想自己用手語的時候被別人當(dāng)做異類。
異類?他就是這樣看待自己的?說不心疼是假的,心里還是被他的話戳痛了一下?!敖?,是手語難還是唇語難?”
姜知未看著她的問題,苦笑,其實都不是。
對他來說都不難,難得是要自己去克服自己的心,伸出手去用手語;難的是在別人同情的目光中,學(xué)會灑脫的接受別人的指點;難的是即使不愿意,也要坦然承認(rèn)自己是殘疾人的事實。
可對他來說,這些都可以忍,因為習(xí)慣。
見他遲遲沒回消息,穆心:姜知未
姜知未抬頭看了眼墻上的表,回她:難的是一個人回家以后只能聽著秒表走動的聲音。
穆心記得,姜知未的房間的墻上有好幾塊表,大小不同,形狀各異。
穆心:既然不喜歡,為何還要留著呢?
姜知未:因為他可以提醒我,你在生活。
提醒他在生活?用這種方式?
這些話,姜知未確實是有些他自己的目的,穆心心軟,聽不得這些,可她越是聽不得,越會留更多的心思在他這。況且可他說的這些也都是事實,他也無愧于她。握著手機而后補發(fā)了一條:別亂想,明天帶你去攝影展。我還有事要忙,你早點睡。
她能睡得著嗎?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穆心滿腦子總想著他那最后一句話。
穆心和姜知未到的時候,影展外已經(jīng)擁了不少人。好多人沒有邀請函進不去被卡在了外面又不愿離去,就是為了留下來看一眼。
因為聽說時年的展會除了往年的攝影圈內(nèi)的大佬和知名好友來站臺,還有最近在圈外爆火的羅義丏,外界都傳言他們的關(guān)系甚好,甚至調(diào)侃他們是好基友。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這次時念的公司百分之百打包票,他本人一定會出席。
所以一大早,展廳外就已經(jīng)被那些扛著單反的記者圍了個水泄不通。這報道要是能抓住,絕對能火!時念目前在攝影界正值聲名大噪的時期,而羅義丏又是最近風(fēng)頭正火的網(wǎng)紅小鮮肉,流量這種問題兩人稍微帶帶風(fēng)完全就不在話下。
穆心嘴角抽搐的看著百米外親密相擁的兩個男人,咳咳,她在想是不是自己最近看得腐劇太多,腦補了一些開放的事情?!敖?,你朋友……很有名嗎?”
姜知未點頭,時念的天賦在攝影圈內(nèi)屈指可數(shù),確實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再加上他又不能說話,更是帶動了不少話題。
不得不承認(rèn)相比于常人來說,時念的存在更能博人眼球。
穆心對攝影的了解,僅次于她拍過的幾次寫真,和身邊出席的這些專業(yè)人員來比就相形見絀了。悄悄的趴在姜知未耳邊“姜知未,我跟你說,這些我實在看不懂,還是風(fēng)景畫看的舒服一點,至少鳥是鳥,橋是橋”你別說還挺順。
姜知未被她逗樂了,指了指面前的那幅她說的《橋鳥》,一本正經(jīng)的欣賞后用唇語回應(yīng)道:嗯,確實。
旁邊的攝影師看見這一幕,靈感乍現(xiàn),舉手拍了下來,想作為這次雜志的內(nèi)部場景專訪材料。主題就叫做:和攝影師一樣的啞觀者,是否更能引起心中的共鳴?一定很有代入感!
時念一席灰色西裝著身,連球鞋都換成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皮鞋,和昨日相比多了些穩(wěn)重。
穆心遠(yuǎn)遠(yuǎn)望去倒覺得有些不像他,因為他始終繃著臉沒有什么表情,這個穆心第一次見的他截然不同。
時念不喜歡記者,因為當(dāng)年踩他是這些人,如今捧他的依舊還是這些人。
應(yīng)付的拍了幾張照片就退下回了休息室,留下羅義丏一個人被記者狂追問。他也是前段時間才聽說他進了娛樂圈,所以作為兄弟,時念這也是換了法子幫他一把。
羅義丏好不容易才躲過那些記者的糖衣炮彈,一個個犀利的問題問的他頭疼,要不是他夠圓滑早已經(jīng)掉進了那些問題陷阱。
什么狗屁問題,一個個的上來就問:您和時先生關(guān)系匪淺,請問具體是那種關(guān)系呢?
羅義丏真佩服這些人的腦洞,有這個天賦怎么不去寫小說。可當(dāng)著攝影機的面他又不能直接懟,只能以開玩笑的幽默感回他一句:要不你猜?猜中有獎!
記者們也都是明白人,得到了足夠的好處,該放人的時候也沒抓著不放。所以羅義丏走的時候,也都大大方方的讓了道。
羅義丏本想逗他一下,悄咪咪進了屋,結(jié)果他回頭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嚇得他一哆嗦。他剛才的神情挺滲人,這樣的他羅義丏沒見到過。
時念發(fā)現(xiàn)來的人是他,眼神瞬間溫柔下來,笑著和他擺手。
“我說兄弟,我推了通告過來的,這么不歡迎我?你剛才那眼神,嚇得我差點轉(zhuǎn)身就走!”
時念拍了拍他的肩,一臉抱歉的看著他。
羅義丏也只是嘴上占占便宜,哪里會真走“好啦,逗你呢!別這么認(rèn)真!對了,剛才看見姜知未身邊牽了一個女孩,女朋友?”
時念借了他手機,在備忘錄里面打上一行字:“她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女孩”
“啥?你一直托人在找的那個小姐姐?”我去,那他還有心情還在這坐著?羅義丏該說他是淡定還是傻?
“嗯”
羅義丏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還嗯?不急嗎,兄弟?“你還能遇見這么狗血的劇情?那接下來你想做什么?
時念搖了搖頭,其實他也不知道。就這樣吧,她開心比什么都重要。
羅義丏:真不打算告訴她你小啞巴的身份?你不是找了她好久?
時念苦笑,其實說與不說本來就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