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宴會才剛開始。
觥籌交錯間,絲竹聲起,便有美姬上前扭著腰肢獻舞,一時之間,脂粉味溢滿室內(nèi)。
項籍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目光掃視間卻見劉邦看著面前扭腰美人如癡如醉。
他輕輕摩挲了一下盛著濃郁酒香的酒樽,感受到那凸起的紋路,卻沒發(fā)話。
沉醉在美色里的劉邦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他起身揚起手中的酒樽,笑著道:“讓項王見笑了,我先干為敬!”說罷便一飲而盡。
項籍也笑,卻沒同他一樣起來,而是一揮袖袍半舉著酒,道:“沛公說笑了,這美人的確,”他頓了頓,褐色的瞳孔中泛起嘲弄的笑意,“美艷?!?p> 劉邦臉色一滯,在張良不動聲色的提醒下,到底還是恢復如常了。
此次宴會,龍且和英布等上將都得項籍命令已經(jīng)進了咸陽。如今在項籍身邊的是他的堂弟項莊,季父項纏,還有前段時日出現(xiàn)來找他的林子輒,不過,現(xiàn)在理當算他的謀士了。
而劉邦那,竟只帶了張良一人,其余人皆在屋外候著。如此瞧著,竟是顯得劉邦以十足交友的心思來赴宴。
一時之間,眾人都懷有別樣的心思落座。
忽的,門口進來一人,此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此時他正提著一把劍闖進來,怒氣沖沖的樣子盡數(shù)寫在臉上。
眾人皆驚了一下。
坐在首位的人瞇著眼看他。
林子輒皺眉,有些生氣:“這是何人?”
張良連忙起身道,“這是漢王的車夫,名樊噲,”他又急急道,“這定是有些誤會!”
劉邦也起了身,沖樊噲呵斥道:“還不快收起劍,向項王道歉!”
遲鈍如樊噲也明白了此時的不對勁,他丟了劍,向項籍行了禮,欲說些什么。
卻被項籍打斷,他道:“無妨。來人,賜座?!?p> 話落,便有衛(wèi)兵進來給樊噲搬了座椅,樊噲喏喏坐下,完全沒了進來時的氣勢。
項籍頓時有些失了興趣,便不再看他。
屏風后頭的樂聲又開始傳來,那些被打斷然后唯喏站在一邊的舞姬,在劉邦的眼色下又開始翩然起舞。
適時一人起身道:“大王同漢王飲酒,軍中尚無可娛樂的,且讓我舞劍為您助興!”
發(fā)聲的是項梁之孫。
自項梁死后,項籍便格外看重他。
項莊身高八尺,體型雖算不上彪悍,但他棱角分明的臉龐卻不帶一絲表情,明明還是少年模樣,看著有些嚇人。若說項籍沒有精通之術(shù),項莊一手劍法舞得卻是極好的,在楚地他稱第二,是無人敢稱第一的。
項籍淡笑,應聲:“妥?!?p> 聞此,項莊沖項籍彎腰拘了禮,雙手已經(jīng)摸上了腰側(cè)的那把軟劍。對桌的張良皺了下眉,本想說些什么,卻被一人聲音給打斷了。
“不若讓我也同莊一起?”
出聲的是項纏,作為項籍這邊的人,他如此是不該的。
是而,他說出這話引得眾人皆看向他。
項纏的話里情緒莫名,不過此時他正垂著頭恭敬地請示項籍,誰也看不見他眼中的掙扎之意。
當年秦始皇還未曾一統(tǒng)六國,楚國還未被滅,項籍和項纏的關(guān)系也是極好的。他雖是項籍的小叔父,可也是看著項籍長大的,兩人不過相差十余歲,于項籍來說,是亦兄亦父的存在。
可現(xiàn)在……
項籍看著他,唇邊的淡笑斂了幾分,眸色漸深,他慢慢地道,“妥。”
劉邦見此松了一口氣。
林子輒眉頭皺得厲害。他們的計劃是在此次宴會中鏟除劉邦,龍且他們被派去保護阿虞,而項莊作為項籍可以信賴的人自然就成了此次的不二人選。
原來纏綿悱惻的絲竹聲很快被換下,當剛凜的琴樂聲響起時,項莊的劍也同時出鞘,白刃在空中劃過一絲柔韌的弧度后落在少年手里,只是他看向項纏時眸子里閃過一絲疑惑。
站他對面的項纏也同時抽劍,很快地,兩人的劍忽而纏繞在一起忽而又分隔極開。
伴隨著樂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項纏眸色一凜,重重擋住項莊的一擊。此時,樂聲停。
項莊沒忘記項籍交予他的話,只是在項纏的那一劍落下,震得他小臂發(fā)麻時,他面上的疑色是毫無保留地露了出來。
屋內(nèi)靜了片刻。
項籍此時已然是冷了臉。
劉邦笑著起身:“項王使人舞得劍是極好的,”接著,他面上帶著有些不正常的紅暈,話語也有些不清,“吾......吾且去凈手。”
話落,便起身離去,張良和樊噲也隨他一同出去了。

孟妝
最近這幾章寫男主經(jīng)歷的比較多,其實就是想把男主的形象塑造一下,emmmm......后面基本上就是男女主的感情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