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娥來到前廳,正巧聽到了婆婆教訓(xùn)自家哥哥,她一頓反駁,氣壞了杜老夫婦。杜武舉怒目圓睜,拍案而起,狠狠地說道:
“為人說話可要講真憑實(shí)據(jù),如果有人要胡攪蠻纏,在我杜府可不允許!”
吳月娥聞聽話鋒不對,眼睛一轉(zhuǎn),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女人。她不由得放軟了語氣說道:
“公爹息怒,都怪我哥哥不懂事,說話不知道深淺,您不要和他一般見識?!眳窃露鸪浜垦b迷,前轍不照后轍,把不是都推到哥哥身上,硬給自己找臺階下。然后,她又轉(zhuǎn)向吳小虎說道:
“哥哥呀!你還顯惹的氣不夠嗎?還不快走!”她說著,拉著吳小虎的手恢溜溜的出門而去?
上官一博看著,氣得面紅耳赤的父親,和一言不發(fā)的母親,他心中不忍。慘愧地自責(zé)道:
“爹!娘!您不要生氣了。這事都怪孩兒不好。把事情鬧到這步田地,讓您二老跟著受累了?!?p> “孩子,你不要說了!這都是天意!……”
老夫人見不得兒子,受半點(diǎn)委屈。她寧愿承受所有的痛苦,也不想讓兒子為難。她知道兒子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于是,溫和地說道:
“孩子??!你去找李姑娘吧。一個女孩子家,獨(dú)自出走,別出了什么差錯?!?p> “娘,不要緊的。師妹從小性剛烈,武功高強(qiáng)。這幾十里山路對她來說不算什么。我還是陪陪您二老吧!”
上官一博看著,母親對自己的疼愛,呵護(hù)。感到心里酸酸的。他怎能在這種情況下,撇下二老于不顧呢!再說,現(xiàn)在就是追上師妹,她還在氣頭上,自己也解釋不清楚。還不如讓她消消氣,自己在家里陪著二老說說話,暖暖他們的心。等明天再去找?guī)熋靡膊贿t。
漫長的一夜過去了,天剛蒙蒙亮,上官一博就起了床,在父母的勸說下,草草的吃了幾口早飯。他辭別二老,匹馬單騎,直奔伏牛山尋找?guī)熋枚ァ?p> 一路上,他思索著見了師妹,如何向她說清楚事情的原委,憑師妹一向豁達(dá)開朗的性格,她不會不會原諒自己。如果師妹真的想不開,不能面對現(xiàn)實(shí),那也沒有辦法。只能聽天由命,順其自然吧!
上官一博一路上思緒萬千,不覺然來到了山頂。到了山上,見師妹和呂良正在練劍,自己不便驚擾。于是,悄悄地將馬拴在馬棚里。呂老爹在門口發(fā)現(xiàn)了他,向他招手,讓他過去。上官一博走過去問道:
“伯父,我?guī)熋眠€生氣嗎?”
呂老爹沒有直接回答,上官一博的問題,而是望著梅林之中,正與兒子一起練劍的義女。手撫飄胸銀須,慈祥的笑著說:
“琦兒這個孩子,可稱得上女中丈夫,人中豪杰!她的心胸之大,是我都未及所料的!你與吳月娥之事,她不但能夠理解。還替你想辦法。如何解脫呢!”
“伯父!難道師妹,有什么解決的辦法不成?”上官一博驚喜的問。
呂老爹拍了拍上官一博的肩膀笑道:“你們年輕人的事,看來我是不宜多管呀!若琦會親口告訴你的。好好把握吧!若琦是個難得的好姑娘!”
“謝謝伯父!我會的。”
上官一博心情一陣激動,一心想盡快與師妹和解。他不知不覺的來到了梅林旁。呂良發(fā)現(xiàn)了上官一博到來,于是,收住了劍式,向義妹喊道:
“琦妹,咱們到此為止吧!爹爹做好飯了!”
李若琦收住劍式,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了上官一博,她頓了一下,故意若無其事地向上官一博喊道:
“師兄,你啥時候來了?”
上官一博見師妹,并無生氣的樣子,而且還主動,和自己打招呼。心中無比高興,于是,就興高彩烈地說道:
“師妹,呂賢弟,你們好雅興啊!——清早接紅日,舞劍弄梅林……”
呂良笑呵呵地接道:“絕頂伴晨風(fēng),紅霞映劍影!這兩句應(yīng)該放在,你那兩句的前面吧杜兄?……哦!是上官兄?!?p> 還沒等上官一博開口,李若琦湊到他面前,看著春風(fēng)滿面的師兄調(diào)侃道:
“良哥哥既然改不了口,何不照老稱呼。我想,杜公子還樂得如此呢!人家杜公子現(xiàn)在可是,家財萬貫的杜府的大少爺!新郎官兒!何樂而不為呢!你說是吧?杜公子!
“師妹……!你”上官一博臉一紅,不知如何應(yīng)對。
李若琦長劍入鞘,轉(zhuǎn)身跑向茅舍,留下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令上官一博尋味無常。呂良看著窘在當(dāng)場的上官一博,湊過來神秘的說道:
“上官兄,你是不是把琦妹,也娶進(jìn)杜家呀?”
“唉!賢弟,你怎么也琢弄起我來了!”
“上官兄,這話我就不明白了,琦妹說你當(dāng)新郎官了,不是要娶琦妹?。侩y道你是要和別的姑娘成親不成?若真如此,那就是上官兄你的不對了!你們師兄妹從小青梅竹馬,一同拜師學(xué)藝,一同萬里迢迢,從大南方跑到這大北方,為師父報仇。又經(jīng)歷了生死離別。我認(rèn)為你們是,棒打不散的鴛鴦。你不會舍棄琦妹,另娶她人吧?我認(rèn)為上官兄,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p> 呂良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還斜眼偷看著上官一博的表情變化。上官一博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滿臉的委屈,百口莫辯。胸中如波濤洶涌,卻不知道話從何說起。呂良在一旁忍不住大笑起來,轉(zhuǎn)爾又鎮(zhèn)定地說道:
“上官兄。你也不必為難,琦妹可是個心胸寬闊的姑娘,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給你盛好飯了!也許還有一壺老酒呢!也算是為你道喜吧!”
“賢弟……賢弟一席話,令為兄無地自容。其實(shí),事實(shí)并不是你說的那樣?!?p> “上官兄。你不必說了!留著好聽的,呆會兒說給琦妹聽吧!走,咱們吃飯去,別讓他們等急了?!眳瘟祭瞎僖徊┑氖謥淼轿堇?。
上官一博心有余悸的,看了師妹一眼,見她正在盛飯,擺菜,果真如呂良所說,還有一壺老酒。他的心往下沉去,心里說:難道師妹真的不能原諒自己嗎?可是,這呂家父子,也不該跟著起哄,為難自己??!
“賢侄兒,坐呀!”呂老爹招乎,站在一旁發(fā)愣的上官一博:“今天,我特地將放了三年的,山西汾酒拿了出來,為你們師兄妹能冰釋……”
呂良站在上官一博后面,向呂老爹擺手,不讓他往下說。李若琦也趁機(jī)夾了一塊肉,送進(jìn)義父嘴里并說道:
“義父,你嘗嘗好不好吃!”
呂老爹嚼著口中的肉,笑著指了指呂良和李若琦:
“你們這兩個孩子呀……!”然后又轉(zhuǎn)向上官一博說道:“賢侄,吃飯!別理他們!”
上官一博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被他們搞得迷糊糊的。李若琦看著師兄那種怯生生,呆愣愣,不知所以然的表情,既心疼又好笑。她倒了杯酒,雙手端著送到師兄面前,深情的看著他,含笑說道:
“師兄!我敬你一杯!”
“師妹,你……你敬我何來?”
上官一博試探著問。
“祝師兄新婚大喜呀!”
“師妹!你就別再折磨我了!”上官一博委屈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琦兒!”呂老爹看不過去,阻止他們說:“別再為難你師兄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師兄肯定一夜沒睡,你看他眼圈,都有黑暈了不是”
經(jīng)義父這么一說,李若琦才注意到,才一晚上沒見,師兄竟顯得那么憔悴,神情那么頹然。李若琦心中隱隱作痛。她知道自己負(fù)氣離開杜家莊,師兄心中一時也沒有安生過,他還得應(yīng)付杜家的,一攤家物事,又掛念著自己。他心中承受的負(fù)荷太重了!自己怎能忍心,再來捉弄他的情感呢!李若琦思緒萬千,呂良也有同感,于是,端起酒杯勸道:
“來來來!上官兄,我們干一杯!”
上官一博心中忐忑不安地,端起酒杯送到了嘴邊,又放回桌子上。他不知道師妹,會不會原諒自己。他知道她的性格。別看她一副無所為的樣子,她向來是,泰山壓頂心不亂,自己穩(wěn)坐釣魚臺。也許她現(xiàn)在正生著自己的氣呢!今天,必須把事情給她解釋清楚。否則,自己別說坐在這兒吃飯,就是連口水也咽不下去。上官一博想到此,決心要把事情的來攏去脈講清楚,希望能和師妹重歸于好!
第二十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