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心想,原來是因為這個,她雖深居宮中,但也不是對外面的事不聞不問。
李瑾珮是她看著長大的,她又怎會不知道他的心性呢!若不是萬不得已,他決不會放任外人這么詆毀她的名聲,
“只要瑾兒安好,姑姑便安心,你莫要自責!快些起來吧!”
李靜起身伸手去扶他,李瑾珮卻移膝往后退了兩步,朝她脆生生的磕了三個響頭,“請姑姑責罰!”
那清脆的磕頭聲聽得李靜心疼,再看李瑾珮臉色竟異常嚴肅,她便知道將會有件大事發(fā)生。
至于是什么事情,她猜想李瑾珮是不會說的。
李靜緩緩坐下,看了李瑾珮片刻,慢慢的拿起筷子。待李瑾珮自覺的伸出手來,她便伸出左手握住他的指尖。
一筷子打下去
他疼,她也疼!
...
槐樹巷,鐘府
長安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直了身子,悄悄觀察著鐘毅。
今日主子有些怪,一早去拜祭了薛將軍,午時忽的收了一個賣唱女送的荷包。然后便讓他在茶棚等著,自己則步行回了薛家墓地。
等到夕陽西下主子才回來,手里又多了個木盒子。
回到家里去給大夫人請安之后,便回到房中拿出那個荷包,又打開那木盒子。對著一堆白瓷碎片和荷包發(fā)起呆來。
此時主子倒是和三年前老家主去世時的狀態(tài)有些像。
那時少爺去將軍府求藥回來后便有些不對勁,昏睡了一天一夜,醒來后又不言不語了幾天。等老家主的喪事辦完,他便帶著一家老小回祖籍守孝。
從那時起,往日喜文厭武的少爺便日日帶著他操練,似是要把以往十幾年來落下的武學功課都給補回來似的。連帶著他這幾年的武功也跟著突飛猛進,一般江湖人士都不是他的對手。
少爺?shù)男宰右沧兞?,以前愛笑愛鬧,自那之后變得沉著穩(wěn)重,而且隱隱帶著幾分威嚴。
不知是否因為習武的關系,他總覺得少爺身上多一股大將之風。
“長安,去拿壺酒來。長安?”鐘毅合上木盒子,吩咐道。
“??!少爺您叫我?”長安如夢初醒。
“去拿壺酒來,兩只酒杯!”
為啥要兩只酒杯?
長安正疑惑呢,忽的便聽見一道濕潤的男聲自窗邊響起。
“興致這么好,請我喝酒!”
窗戶已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身著夜行衣的男人輕輕一躍便跳了進屋來。那人身形挺拔,走起路來頗有幾分瀟灑。
長安一聽聲音便知道是誰了,雖然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人還是很熟悉的。少爺守孝的那三年里長安見過這人好幾回,所以便自行退下備酒去了。
“有新消息?”鐘毅問道。
“嗯!”來人將臉上的蒙面巾摘下,露出一張笑盈盈的俊臉來,“你聽了應會高興?!?p> “什么消息?”
“皇帝要選妃了,你的大事可成!恭喜呀!”
鐘毅隨意點了下頭,“嗯!”
“怎么?不高興?”
“今日見了她?!?p> 鐘毅看了看對面坐著的男人,他叫魏書正,是與薛江一塊長大的摯友。薛江與李靜之間的曲折他是知道的。
魏書正沒想到二人會在此時見面,轉而又想到要是見面了不會是這般平靜?!八龥]看見你?”
“嗯!”鐘毅沉默了半響,“她,瘦了!”
魏書正一嘆,“執(zhí)著如她,你出了那樣的事她怎么可能過得心安理得呢!”
鐘毅又是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