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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仙嚴清秋

第十六章 文淵院(3)

女仙嚴清秋 天與辰 2236 2019-05-19 17:43:24

  “你想翻案?”西帝目光銳利,直直地看向嚴清秋,一語道破她心中所想。

  此前嚴清秋醉酒之際,曾吐露過“月織”這個名字,故而西帝不難猜出她此番前來的意圖。

  嚴清秋身姿挺拔,語氣堅定如磐:“正是!小仙懇請陛下成全,為月織翻案,昭明真相?!?p>  言罷,她緩緩屈膝,恭恭敬敬地跪拜下去,眼中滿是懇切與執(zhí)著,仿佛這一拜,便將自己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西帝身上。

  西帝端坐在高位之上,目光深邃,沒有太多等待,緩緩開口:“可以,你要調(diào)查你朋友的死因,本尊允準。

  但你需時刻謹記來文淵院的任務(wù)。

  誅邪院并不在本尊的統(tǒng)轄范圍之內(nèi),要拿到相關(guān)卷宗,恐怕需要些時間。你且耐心等候,自會有人將卷宗送去給你?!?p>  “謝陛下成全!”嚴清秋滿心感激,額頭輕觸地面,這一拜,飽含著對西帝的感恩,也承載著為月織昭雪的決心。

  西帝微微抬手,輕輕拂去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隨后撤去了通玄鏡之間的聯(lián)系。

  偌大的宮殿中,一時陷入了寂靜。

  “如今翻案又有何意義呢?人又不是被冤死的?!?p>  西帝廣袖翻卷,金色龍紋吞吐云光。只見他指尖并攏如劍,剎那間空間開裂流落星芒,星輝凝成實質(zhì),隨著腕間疾轉(zhuǎn)的軌跡,在空中勾勒出古樸符文。

  金光流轉(zhuǎn)如游龍般纏繞交織,化作一卷泛著祥瑞之氣的命紙,其上篆文吞吐著氤氳仙氣。

  “速去北帝洞府!”話音如洪鐘震響,西帝掌心輕揮,命紙化作流光,撕裂虛空而去所經(jīng)之處,空間竟泛起陣陣漣漪。

  月光滲入太極殿,窗雕投影間,西帝衣上金龍似在游弋仿佛下一刻就要騰躍而起。

  他面容冷峻,眼底卻洇開一絲期許——為嚴清秋。

  不明白這人為舊案執(zhí)著何為,畢竟死者確喪于魔族之手,誅邪院斷案豈會有錯?

  但那不顧一切追真相的執(zhí)念,偏偏入了他的眼,在年輕臣子身上,照見某種久違的、不被規(guī)則馴服的火光。

  嚴清秋在三司儀漸入正軌,案牘堆間恍惚又見昆侖宮舊影,雖每日與文書相伴略顯枯燥,卻因事務(wù)清閑得了周旋余地。

  自那次跟蹤風波后,詭譎氣息如潮水退去,曾劍拔弩張?zhí)幹皇G寮艑m墻,紅花綠草,連殘留的法術(shù)痕跡都被拂拭得干干凈凈。

  她指尖摩挲著卷宗邊緣,眼底卻凝著未褪的鋒銳,這詭異的平靜下,倒像有什么在更深的陰影里潛行了。

  下工之后,和往常一樣漫步在文淵院之中,這座自己曾經(jīng)無比渴望之地,等待進來之后才發(fā)覺這不過是做磚石堆砌的建筑而已。

  “雪頌殿?”

  沿著廊道走了不知多久,路的盡頭坐落著一座陌生的宮殿。

  殿體自霜雪凝成,漢白玉墻體流轉(zhuǎn)著細碎銀光,琉璃瓦鋪就的飛檐垂掛冰晶狀的鎏金鈴鐺,在座座紅瓦黑墻的集群中格格不入。

  殿角雕刻著銜荷仙鶴,羽翼間嵌著會隨光影流轉(zhuǎn)的月光石,整座宮殿仿若被永遠封存在雪霽初晴的瞬間,清冷而肅穆。

  嚴清秋漫步在這別具一格的景致之中,她的身姿輕盈,宛如一朵在微風中搖曳的花朵,不由得讓路過之人紛紛駐足停留。

  嚴清秋嘴角微微上揚,不禁輕聲笑道:“如此與眾不同,總感覺像是顏童的手筆啊?!?p>  提及顏童,嚴清秋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長平。

  西帝對外宣稱自己被罰去重華宮,那個傻丫頭怕是整日都在為自己擔驚受怕。想到這里,嚴清秋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夾雜著一絲愧疚。

  正當她沉浸在思緒之中時,一道溫和的聲音如同一縷清風,輕輕傳入她的耳中:“嵐舜三司儀?”

  嚴清秋緩緩轉(zhuǎn)過身,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微微躬身行禮道:“顏童司樂,別來無恙?!彼难凵裰袔е唤z警惕,同時又努力保持著鎮(zhèn)定。

  顏童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走上前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說道:“嵐舜三司儀,今日怎么有空到這附近來了?”他的目光在嚴清秋身上掃視了一圈,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嚴清秋心中暗自思索如何應(yīng)對,表面上卻依舊從容不迫,說道:“今日休沐,出來隨意走走,不想竟到了此處。

  此處景致如此獨特,忍不住多停留了一會兒?!?p>  “是嗎?”顏童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嚴清秋。

  嚴清秋自來到文淵院后,與顏童碰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實際上,她打心底里并不愿與顏童有過多交集,畢竟與熟人相處久了,就怕對方從一些蛛絲馬跡上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因而平日里大多只和司文錚鴻與司禮楚華打交道。

  而顏童這邊,嚴清秋此次突如其來的到訪,在他看來絕非偶然。

  他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自己平日里行事向來隨意,每日點卯之后便不見蹤影,一個月里起碼有九成的時間都在偷懶,授課講學(xué)也是安排分靈進行。

  但這么多年來自己做的都極為隱蔽,難不成這事兒真被西帝發(fā)現(xiàn)了?想到這兒,他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既然三司儀覺得不錯,不妨進去坐坐,正逢休沐你我二人對飲一番,也算是一種緣分?!?p>  嚴清秋心中有些猶豫,她并不想和顏童過多接觸,生怕露出破綻更何況是邀酒局。

  但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覺得不太合適,畢竟對方如此熱情,又算是自己上級,若是武斷拒絕,難免會引起懷疑。

  猶豫片刻后,嚴清秋還是微笑著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顏童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他側(cè)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請?!?p>  兩人一同朝著居所走去,嚴清秋的心中踹如驚雷,七上八下的。

  她不知道這一次與顏童的相處會發(fā)生什么,只能小心應(yīng)對,不要讓自己的身份暴露。

  踏入殿中,滿室氤氳靈氣裹挾著奇花異草的幽香撲面而來,珊瑚屏風映著青玉案幾,處處透著雅致仙氣。

  顏童引著嚴清秋至花梨木客廳,須臾間仙侍便托著冰玉盤,呈上兩壺瓊漿。

  他倚著主位,玉杯輕叩案幾:“三司儀且品這酒,正是酒仙新釀?!?p>  漱玉臺的情景涌上腦海,嚴清秋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重濁?”

  “顏童執(zhí)壺的手微滯,隨即朗笑出聲:“不想三司儀竟也識得此酒,只可惜早前已贈予他人,倒是要叫三司儀失望了?!?p>  嚴清秋明白今日不耍點特殊手段,難以脫身,便提出與顏童投骰子:比點數(shù)。

  “這般飲法未免無趣,不如以骰為戲,輸家罰酒?”

  說罷自袖中刷出三顆剔透水晶骰子,這是她兩百年前淘到的躲酒利器,能以機關(guān)悄無聲息的控制骰子點數(shù),不叫人察覺蹊蹺。

  “三司儀既有雅興自當奉陪”

  “來!”

  檀木骰盅在案上相撞出清響,嚴清秋垂眸時,袖中暗藏的母骰已準備得當。

  骰盅在青玉案上相撞,發(fā)出清越聲響。

  嚴清秋指尖暗藏的靈力如游絲般操控母骰,水晶骰子數(shù)字悄然改變。

  待骰盅揭開,三顆六點在日光下泛著冷冽光澤,嚴清秋輕抬眉眼:“顏大人,承讓了?!?p>  顏童望著滿盞的靈酒,喉結(jié)微動,旋即仰頭飲盡,酒液順著下頜滴落在衣襟上。

  “再來!“他擲出骰子的力道重得幾乎要震碎案幾。嚴清秋不動聲色地操控母骰,每一次開盅,都是她壓倒性的勝利。

  酒過三巡,顏童的眼神逐漸迷離,卻仍死死攥著骰盅不肯罷休。

  “不可能...我怎會...“話音未落,又一杯靈酒被嚴清秋推至面前。

  顏童心中充滿不甘,他對自己的賭技向來自信,難逢敵手,試問天界之中有幾人是自己的對手!

  但今日竟被這么一位名不經(jīng)傳的后輩殺的落花流水,內(nèi)心被憤懣不甘占據(jù),已然忘卻了最初的目的。

  殿中酒香四溢,混著顏童粗重的喘息。

  終于,在嚴清秋第三十次勝出時,顏童身子一歪,重重栽倒在軟墊上,發(fā)出沉沉鼾聲。

  “顏童司樂,顏童司樂?”見顏童徹底睡去,嚴清秋長舒一口氣,指尖收回靈力,袖中母骰歸于沉寂。

  “這賭鬼終于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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