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哥!你們快過來!”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時,陸煙融的聲音卻從遠處傳來,眾人對視了一眼,紛紛起身往河邊走去。
“你們看!”陸煙融見楚赦天等人出現(xiàn),忙指著河水說道。
只見此時的河水已經(jīng)一改之前的清澈干凈,一股黑色的液體從河底漂浮而上,慢慢將身邊原本干凈的水流染成了灰色。
楚赦天走著眉頭看著河水中的變化,胡戰(zhàn)更是難以置信的開口吶吶說道:“這,這是怎么回事?”
“看來是受感染了。”繆羽鑫習(xí)慣性的推了推眼角,才想起自己的眼睛早在那次山崩時不知所蹤了,他癟了癟嘴,不隔個眼睛看人還真是不習(xí)慣。
“剛剛明明還好好的,怎么會……那我們以后不是連喝水都成問題了?”岳琦輕嘆道,水是生命之源,若是以后連水源都斷了,人類的生存將更加艱難。
“切!擔心什么!不是有句話叫做上天給你關(guān)上一扇門,就會給你打開一扇窗嗎?這不是還有異能者嘛?!鳖伹逅靶暗妮p笑了一下,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以他的異能,就算不吃不喝,都能夠保證不死,只要有源源不斷的材料就行,他還真沒覺得水有多重要,其他人嘛,關(guān)他屁事,不把他們當材料吸收了就不錯了,呵呵呵。
聞言,陸煙融輕嘆了口氣,“哎,大家要是不介意,能夠用我的冰撐一下?!标憻熑谛θ萦行┟銖姡婚_的陰愁籠罩在她臉上,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
“哎呀!看來以后只能靠嫂子的冰了,還別說,炎炎夏天,冰可比水好多了!”眾人察覺到陸煙融的愁容,只道她是為未來而煩惱,忙笑著打趣道。
其實不然。
陸煙融此時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她明明記得,前世就屬水源是最遲被感染的,當時末世降臨,各個地表上的物種無一不被快速感染病毒,然而那時候的自然水源,也就是從山石里流出來的水源并沒有被感染。
當時科學(xué)家還非常的好奇,明明就連植物也被感染了,正常來說被植物所依賴的地下水源肯定也是感染源才是。
然而最后卻發(fā)現(xiàn),就連土壤里都滲透了病毒,水源卻是干凈的,這個發(fā)現(xiàn)讓人震驚,后來甚至有人在水源中研究出了凈化素,從而發(fā)明了病毒血清,雖然這個血清的有效保質(zhì)期只有兩分鐘,根本無法量產(chǎn)保存,卻也是末世后醫(yī)療界的重大突破。
只是后來越接近表面的水還是被感染了,人們只能透過末世后有限的工具挖掘地下深處的水源,水源也在那時候才變得珍貴起來。
為什么,如今才末世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為何水源就被感染了?那個從地下滲透上來的黑色素是什么?地下水源難道也被感染了?
這個猜測讓陸煙融心中難以釋懷,為何這一世,那么多的事情脫離了軌跡,而這一次更是有了重大的偏差,她想,這事足以對未來的很多事情做出了很多更加大的改變,這是她重生以來心中最為慌亂的一次。
不一樣了,真的徹底不一樣了……
“先回去吧?!背馓斓皖^看了陸煙融一眼,示意眾人離開河邊。
他們這一隊全是輕裝上陣,東西全部都在那次山崩中毀壞,除了貼身安放的武器再無其他。
然而與陸煙融同樣對這件事頻有看法的就是也是重生而來的尸王大人了。
雖然上一世作為人類只在末世里活了半年時間,但是根本沒聽過水源被污染的事。
與陸煙融的想法不同,蔣幕瑜忽然轉(zhuǎn)頭看向了坐在一旁與妹妹聊著天的藍月。
這是這一世唯一的異數(shù)!
跳入深坑,河中出現(xiàn),水源被染,這一切的一切,瞬間在蔣幕瑜的心中串聯(lián)起來,他敢肯定那蠑螈出現(xiàn)的地方肯定有著什么,而這一次水源提早被感染,肯定跟她脫不了關(guān)系!
蔣幕瑜越想,越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那只蠑螈問清楚,而他對于藍月的殺心也越發(fā)的重,這樣的異數(shù),就像啃在喉里的魚刺,不除不快!
當藍月再次感覺到那熟悉的殺意從不遠處傳來,已經(jīng)非常的淡定了。她靜靜的維持著聆聽的姿態(tài),聽著蔣婼聞嘰嘰咋咋的述說著另一個版本的經(jīng)歷,而關(guān)幼楠也不時在一旁插嘴幾句,氣氛異常溫馨。
可能是山石崩塌的原因,這里除了石頭還是石頭,雖然荒涼得異常安全,卻也成為了眾人的憂愁,他們雖然是異能者,但是畢竟等級都不高,這幾天除了水油鹽未進,幾人都很懷疑他們真的能夠安全走出去這落夕山嗎。
他們可不想成為第一批被餓死的異能者?。?p> 黑幕降臨,繁星高掛。
關(guān)幼楠依偎在藍月身邊,忽然小聲的說道:“姐姐,我覺得那邊那個白大褂哥哥有些奇怪……”,他在他身上感覺到非常不舒服的氣息。
“大米也不喜歡他……”習(xí)慣了藍月的沉默,關(guān)幼楠繼續(xù)說著。
“嗯?!?p> 聽到藍月的回應(yīng),關(guān)幼楠愣了愣,瞬間秒懂,姐姐是認同了他的話,那么就表示那個白大褂不是好人了?
嗯,果斷提防!
放下了這幾天環(huán)繞在心中的疑慮,加上重新找回藍月的他,很快就在藍月身邊安心的睡去了。
黑暗中,藍月睜開了眼睛掃了一眼一旁放著的蠑螈弓,那個人的氣息,就跟著被逆轉(zhuǎn)了的蠑螈弓差不多。
黑暗中異常明亮的黑眸染上了糾結(jié)之色,她好像必須應(yīng)該控制著自己,不能亂殺人啊……
想起那一次,關(guān)幼楠眼中的害怕與震驚,雖然那時候的她并不在意,但是現(xiàn)在卻不同了。
對于在意的人,她從來就是能夠毫無底線的為其退讓,只因在她心中,他們對她的看法比什么都重要。
于藍媽媽如此,于雪爸爸如此,如今更是對于蔣婼聞與關(guān)幼楠如此。
心中敏感的藍月,能夠敏銳的捕抓任何一點真心實意的愛護,更渴望一直抓住這一份愛護,不管多或少,不管深或淺,對她來說一點一滴都像無價之寶一樣,能夠讓她不惜任何代價,只為守住,不惜隱藏。
當初的藍媽媽那震驚害怕的表情,讓懵懂的她深刻的認知到自己的異常,后來雖然溫柔的藍媽媽自己將那個片段忘記了,但是對于她來說卻是人生中最深刻的教育,原來對于其他人來說,殺人并不是一個正常人該做的事啊。
所以當初的雪問玦,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遇到頻有眼緣的純真小女孩,其實已經(jīng)是別人眼中滿手鮮血的魔鬼,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將其從白紙訓(xùn)練成內(nèi)心冷硬的殺手的。
殊不知,藍月的成長讓她從一開始就對生命有著畸形的誤解,對生命的蔑視根本不是他這從末世穿越而來的人訓(xùn)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