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流里流氣的年輕男子,瞥見突然闖入的蘇蒙,尤其是見到他身上的土綠色巡邏服,皆是面色不善。
其中一個扔下手中的筷子,冷冷哼道:
“剛把肉煮好,綠狗聞著味兒就來了?!?p> 另一個人接著說道:
“把狗打出去,不就可以了。”
蘇蒙說道:
“我來這里,不是來找麻煩的,而是過來打聽一個人?!?p> 他身邊的賣花小女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哈哈,我沒聽錯吧,”當先說話的人,聞言夸張的笑起來,說道:“綠狗來找我們打聽事情,對不起,無可奉告,請滾?!?p> 最后,這人盯著蘇蒙,神情倨傲。
蘇蒙深吸一口氣,說道:
“我請你收斂一下自己的蠻橫,否則我下次來這里,不會這般好說話。”
語氣之中,帶著淡淡的威脅。
幾個年輕男子的臉上浮現(xiàn)幾分怒色,紛紛站起身來,挽起袖子。
唉,看來今日我來的不是時候,溜了。
蘇蒙心中生出退意,他不是膽小,而是不想陷入無謂的爭斗,
“既然你們不歡迎我,那我改日再來拜訪。”
切!
眼見蘇蒙想要離開,為首的年輕男子并未阻攔,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意,然后招呼同伴,大聲道:
“別管他,咱們接著吃。”
就在這時,從門廳后面,小樓的院落內(nèi),傳來一聲陰沉的笑聲,
“嘿嘿嘿,來都來了,不好好招待你一下,傳出去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聲音如同老鴰迭迭的聒噪,使人心中自然而然的猜測,笑聲的主人是一個面容深沉,心思陰狠之人。
蘇蒙回身一望,果然看見,從門廳里面的轉(zhuǎn)角處,出來一中年男人,這人身著淡青長衫,體型稍顯富態(tài),滿面油光,一雙眼睛又細又長,眸光中透著一股冰冷。
“老大?!?p> “老大?!?p> ······
幾個年輕男子全部站起,恭恭敬敬的向長衫男人低頭問好。
蘇蒙停下邁出去的腳步,折身走回原來的位置。
他看見,長衫男人的手里,提著一個小女孩,正是那個帶他進來的賣花小女孩。
賣花小女孩此刻面如死灰,渾身顫抖,被長衫男人猶如一只老鼠似的揪住后脖梗,眼睛含著淚水,卻又不敢哭出聲來,咬著嘴唇死命壓制著。
“不關(guān)這個小女孩的事,是我偷偷跟蹤她來這里的。”蘇蒙沉聲說道。
長衫男人緩緩開口,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一向是個心地良善之人,這個小姑娘的老爹,欠了我的賭債,本來是要被砍掉一條胳膊、一條腿的。是這個小姑娘苦苦哀求我,放她爹一條生路,我才心軟答應(yīng),讓她替我工作,慢慢還債?!?p> 接著,他的語氣一變,帶著一絲被欺騙后的惱怒,繼續(xù)道:
“可是,可是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是一個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我供她吃住,還教她謀生技巧,她還給我把巡邏的引到家里,我平時最討厭巡邏的,一看見就惡心的吃不下飯?!?p> 賣花小女孩哽咽的低聲啜泣道:
“嗚嗚,對,對不起,是我的錯?!?p> 長衫男人的視線落在蘇蒙身上,自嘲道:
“我想是我許久沒有活動,讓某些人生出了本不該有的小心思。紀老六讓你來試探我,如果我不發(fā)發(fā)威風,他還不得騎到我頭頂窩粑粑?!?p> 蘇蒙一聽,眉頭皺起,搖搖頭,對長衫男人說道:
“你誤會了,我不是誰派來的探子。我是一個實習時長兩小時半的實習巡邏,喜歡······”
“不管是與不是,我說是就是?!遍L衫男人一揮手,打斷了蘇蒙的解釋,對手下吩咐道:
“讓他嘗嘗咱們的開門菜?!?p> 幾名年輕男子得了命令,立刻行動起來。
其中兩人飛快的跑到蘇蒙身后,擋在大門前,堵住蘇蒙的退路,剩下幾人則是緩緩逼近,臉帶獰笑,從身上掏出發(fā)亮的匕首。
為首的年輕男子說道:
“你放心,我們不會宰了你,畢竟你身上的這身皮也值些分量,要不然等待你的就不止開門菜了,還有關(guān)門菜和送客菜呢?!?p> 所謂開門菜,是被毒打一頓,時限三分鐘;關(guān)門菜,是被插上三刀六眼;送客菜,是在皮膚上劃開一道口子,在傷口里擠進蛆蟲和止血藥,然后把人埋入土里,只露出一個腦袋。
“乖乖站好,不要反抗,要不然我的刀子可沒長眼睛,你······”為首的年輕男子話音未落,便見到蘇蒙搶先出手,一掌劈在他的手腕上。
咣啷一聲,這人的匕首掉在地上,手腕處血流如注。
“啊,我的手!”他大聲慘叫。
同伴見此,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激起了一股兇氣,想要在老大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番,更加兇惡的朝蘇蒙撲來。
“你們不要命,我便不再留手了?!碧K蒙眸光一凝,心念催動,經(jīng)脈中的內(nèi)力陡然增加。
寸鋒二檔,發(fā)動。
他的手掌快速揮出,有寸鋒在手,直接攻擊敵人持刀的一側(cè),也不怕被刺傷,二檔的寸鋒,足以切開輕薄的匕首。
只是短短片刻,幾個年輕男子個個帶傷,更有甚者,一部分手掌連同鐵質(zhì)的匕首,被一同切為兩半,痛的暈死過去。
長衫男人的視線掃射到了蘇蒙的右手,十指登時一僵,旋即松開,喃喃說道:
“哼哼,武者?!?p> 蘇蒙的身上也受了一些刀傷,他總歸是沒有接受過專業(yè)的技巧訓練,亂戰(zhàn)之時,還是不能顧及到許多地方,受傷在所難免。
他忍著身上火辣辣的痛疼,說道:
“你的手下現(xiàn)在全癱在地上了,你看咱們是不是可以好好談?wù)劻?,先把這個小女孩放了?!?p> “放了?”長衫男人面色一怔,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我都不知道該說你是傻還是蠢,你竟然讓我放人?!?p> 下一秒,長衫男人的笑聲靜止,變臉一般的換上了一副冰冷的表情,一把將賣花小女孩仍在身下,然后一只腳重重的踩上去,像是踩在一個籃球上,漠然道:
“沒有人可以威脅我,武者也不行,現(xiàn)代已經(jīng)不是武者一統(tǒng)天下的時代了?!?p> 他一邊說著,手在懷中一抹,拿出了一桿金光閃閃的燧發(fā)槍指向蘇蒙,槍上的擊錘正處在待機發(fā)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