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咧嘴一笑,拿起桌上的仕女圖揮了揮,說道:“我不賣的東西,別說三千萬,三億也買不走?!?p> 他又看了一眼女子,笑了起來:“一個軍人,如果動手搶老百姓的東西,這個話題可能媒體會很感興趣吧?!?p> 女子臉色微微一變,聽到弟弟的事她便從家里便急匆匆趕來,一身的便裝,這個人眼力好犀利,居然一眼就看出她是個軍人。
“不賣就算了,三寶我們走。”
見張逸不賣,女子也干凈利落,轉身帶著牛三寶和另一個青年離開。
牛三寶出門之時,眼光惡狠狠的盯了一眼張逸,張逸不由笑了。
從他的面相中,張逸看出這個人只是莽撞,并非一個惡人,其實這種人一點也不可怕,反而是那名女子,面相被一層殺氣籠罩,根本看不出。
這個女子年紀輕輕,手上就沾染了不少人命,絕不是普通的軍人。
“小哥怎么不把東西賣給那位小姐,你闖大禍了。”
老板一臉悔恨的樣子,不知道是為了那副仕女圖的經文還是因為張逸沒有賣給女子東西。
“怎么說,她很有來路?”
張逸看老板的樣子,不禁對女子產生了興趣。
老板見張逸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才緩緩說出了他們的身份。
原來京城牛家是個響當當的大家族,聽說祖上是岳飛元帥手下的大將牛皋。
而牛老太爺從小參軍,打過日本,推翻了國民黨,后來又參加朝鮮戰(zhàn)爭和美國佬干了一仗,可謂是功名顯赫。
他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從政,二兒子從軍,小兒子從商,被人成為牛氏三杰。
三兄弟每一個都功成名就,在京城可以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牛家的聲勢如日中天,沒人敢輕易得罪。
張逸總算明白古玩店的老板為何害怕了。
摸了摸頭,他終于問出了心里疑惑:“那名小姐明明是姓牛,你為什么稱呼她韓小姐?”
老板略猶豫了一下,才小聲道:“具體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是牛老太爺在朝鮮戰(zhàn)爭的時候,一個姓韓的軍人為了救他,幫他擋了子彈而死,姓韓的軍人也絕了后。后來戰(zhàn)爭結束,牛老太爺就把二兒子改性韓,算是為那名軍人延續(xù)香火?!?p> 張逸點了點頭,原來如此,軍人的友誼都是戰(zhàn)場上打出來的,常人或許難以理解,但張逸卻暗自稱贊。
牛老太爺能這么做,證明他是個血性漢子。
“好了,多謝掌柜解惑,別擔心我,有機會再來BJ的話我會來看看有什么好寶貝。”
張逸收拾了東西,朝老板揮手離開,老板也將他送到門外才彎著腰回去。
在酒店睡了一晚,凌晨時張逸爬起來將古經放在胸口修煉,果然感覺修煉速度快了一些。
直到太陽三竿,他才從修煉中出來,看看表已經是9點半了,匆匆洗刷一番,收拾行李就下樓退房。
他今天就要坐車趕回自己出生的地方。
三槐村。
因村口處的三棵千年老槐樹而得名,村的位置處于YC市巴東縣北邊,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莊。
十幾年祖國大地日新月異,完全沒有當年張逸離開時的模樣。
高鐵,高速,國道。
一簾簾陌生的場景出現面前,他所能辨認只有路上的指示牌,到了巴東縣,已經是晚上,他決定住一晚再回去。
走進一家飯店,他推門看見一個人時不有臉色一變。
韓冰,就是牛三寶的姐姐,她怎么也到了巴東縣,不會是因為沒賣東西給她就一路跟蹤自己吧?
很顯然,韓冰也看到他了,氣勢洶洶走到他面前質問道:“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張逸腦門立即出現幾根黑線,有這么不講道理的嗎,明明是你搶了我的臺詞。
“回家?!彼啙嵳f了兩個字,找了個座位坐下。
韓冰定眼看了他一會,似乎也感覺自己剛才的語氣不對,沒有再理張逸返回座位繼續(xù)吃飯。
張逸偷偷打量過去,她們一行八人。
除了韓冰之外,還有兩個壯漢也是從動作中看出是部隊出來的人,坐姿和走動非常規(guī)律,甚至有點機械。
其余的就比較難看出職業(yè),不過張逸還是發(fā)現當中有一個人披著一身道袍,還有一個身上的煞氣比寒冰還重,絕對是個非常厲害的武者,這樣組合他疑惑不解。
軍隊的人什么時候會和道士走在一塊了。
但這不歸他管的事,他也不想去理,低頭吃起飯來,沒一會功夫,他匆匆解決五臟廟的問題,就出門找酒店去了。
只是他不知離開時,韓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吩咐身邊的人道:“去查查這個人的背景?!?p> 其中一名漢子點了點頭,跟著張逸離開飯店。
當第二天張逸結了酒店的賬打算找車回村子,赫然發(fā)現韓冰就站在酒店門口處。
張逸有點不高興了,昨天還可以說是偶然相遇,今天就是故意在等他。
還沒等張逸上前,韓冰已大步跨到他面前,手上還拿著一個公文袋,她打開袋子,抽出一張紙念了起來。
姓名:張逸
年齡:33
父親:張保華
母親:劉慧妹
出身:中國HUB省YC市巴東縣三槐樹村村民,XX年考上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同年家庭遭遇洪水,全村被淹沒,只剩孤身一人......
今天結束五年美國愛普頓大學講師,于三日前回國。
張逸聽完,除了憤怒之外還有就是驚悚,國家機器一旦運行,絕不是個人能力可以抗衡,除了參與進威廉家族的事件外,他在美國的住所、經歷查的清清楚楚。
這才用了一晚上的時間,若他們再查下去,勞爾的事絕不可能滿得住。
“你什么意思?”張逸雙手握緊,無論誰被人莫名其妙調查,都會憤怒,他更是這樣。
張逸的憤怒韓冰盡收眼底,也沒有在乎,將文件塞回袋子里,攤了攤手說道:“我以為你在跟蹤我,所以就調查了一下,看來你真的是回家,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你們當初那個村子已經沒有人了。”
張逸咬牙,他原本還抱著一線希望,有人和他一樣從那場災難中活了下來,韓冰的一句話,徹底粉碎了那道希望。
沒有活人,沒有記憶,也沒人認得他。
他從小的經歷成了謎團,就像是無人認領的孤魂野鬼,在茫然中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