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接觸錢財,但不代表徐來不認(rèn)識銀票上哪幾個字不是,好幾萬兩的銀票這挨揍的小子說拿就拿,看來還是小窺他了。
長輩賜,不敢辭。大姐給的,怎好推辭。
隨即靦腆一笑,羞澀的說道:“大姐,怎么好意思啊?”
雖然嘴上說不要,但徐來的身體卻很誠實的把銀票揣入懷中。
看到靦腆少年的做派,徐然諾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奇的物件一般,左右打量了一番。
“沒成想,你不光有點好色,還很愛錢嗎?”
“什么?大姐你這么說就有點不對了不是,錢是你給的,怎么能說愛錢,并且那好色一說怎么來的?”
“還狡辯,早晨入你房中之時,你看那三名丫鬟的眼神已經(jīng)出賣你了?!?p> “有那么明顯嗎?”
“有!”
“好吧,我以后爭取不再明顯?!?p> 兩人互相的逗著嘴,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回到府上,正值日上三桿之際,天氣正悶,雖然一頓地道的烤全羊沒有吃上,兩人卻也沒有絲毫掃興,隨意找個涼亭坐下,讓下人拿些糕點吃了起來。
一邊吃著,徐來一邊掃向大姐徐然諾問道:“怎么大姐,聽二叔與你的意思,生意做的很大?那你們都做些什么???”
徐然諾嘴里嚼著翠花糕,一聽此言,掃視一圈看附近無人,壓低聲音說道:“以后不可在外大聲喧嘩此事。現(xiàn)在在府中就咱倆說說倒也無妨?!?p> “咱們的叫北莊,大掌柜就是我爹,你二叔。其他掌柜也有接近三十余人,做的生意嗎涉獵甚廣。”
“海鹽,美酒,鐵器,茶葉,販馬等等?!?p> 徐來聽后神情驚訝的說道:“這些買賣確實令我想不到。”
雖然說詢問此事,是心中有所打算,但哪想到等待自己的卻是這樣的答案,這些買賣別說自己了,換到西海漁村隨意找個大嬸,大嬸都清楚知道:“這哪是一般人能做的?”
“看來你和二叔在外的生活一定很精彩才是?!?p> 徐然諾拿起桌上的絲巾擦了擦手,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那你可錯了,和爺爺一比,我和父親做的事情算是不入流了。”
“哦?大姐你到是說來聽聽,我在外多年,一直在那偏僻西海,當(dāng)真是孤陋寡聞,對爺爺更是一無所知。”徐來好奇的說道。
“那好,我就撿我知道的說說,省的以后你出門別人問起,你一問三不知豈不是丟人丟到大西北了?!?p> 徐來一聽趕緊神色微正,翹首期盼了起來。
“咱徐氏本是遼錦大族,但咱爺爺是旁系,不能說出身低下但也差不多,十來歲為出人頭地就從軍了,從步卒做起,待到成年時不知如何得到了奶奶的青睞,對了咱奶奶是遼錦許氏旁出的子女,叫許知清,兩人地位差不多,咱奶奶還有個親妹子,叫許平君,稍后我會提起?!?p> “當(dāng)時正趕上齊侯之亂,整個大奉帝國所見之處無不兵荒馬亂,但也成就了爺爺?shù)呢S功偉績,說來也奇怪,爺爺硬生生的從一名步卒升到了懷化朗將,更是帶領(lǐng)隊伍從遼錦打便了整個大奉,雖偶有慘烈之戰(zhàn)局,但最后哪怕是慘勝,站在最后的也是爺爺?!?p> “而平君奶奶那個時候嫁給了一落魄的王公貴族,后來才得知是逃離宮中的皇子,畢竟兩位奶奶姐妹情深,爺爺當(dāng)然的站在那皇子身后,待到祥元二十八年,咱爺爺在新安奢嶺一戰(zhàn)定乾坤平掉齊侯時,”其兵將之多之悍勇整個大奉已經(jīng)無可匹敵了,說句不好聽的,就是那時候咱爺爺振臂一呼,下面那些將領(lǐng)也必然誓死跟隨,就是當(dāng)今那皇帝的寶座也是可以爭上一爭的?!?p> “不知是何原因咱爺爺沒那么做,到是支持起那位皇子來,整個大奉那時候雖剛平定齊侯,但已國力衰弱,十室五空說的都是少的,然后足足有九位皇子爭儲,其慘烈真是不足為外人道也?!?p> “在這期間,本是北邊的鐵木舉兵南下,邊境之地已無力施防,只余北望城堅守八十一日,而此前大奉就已放棄故都,舉國南遷,遷都到如今的神都城?!?p> “也正是那前后,九子爭儲落下帷幕,勝利的當(dāng)然是咱爺爺這一邊,然后新皇即位,改國號為初太。后咱爺爺被封西北王,坐鎮(zhèn)西北三州,防西北門戶。濁水以北曾經(jīng)一半的國土皆被鐵木所占,當(dāng)時本以為新皇會發(fā)令立即北上收復(fù)故土,但沒成想一等就是三十余載。”
“在此期間,鐵木沒消化掉那偌大的領(lǐng)土,其內(nèi)部一分為三,化作鐵木,柔然,烏陰,而咱們徐氏宗族祖地就在烏陰境內(nèi),咱爺爺不知為何年少時候就與族內(nèi)鬧掰,所以這份情誼早就淡了,但聽說現(xiàn)在烏陰內(nèi)部,徐氏到也是一大族,不過是否如此我也不得而知?!?p> 此時側(cè)耳傾聽的徐來,早已被這復(fù)雜的故事所震驚了,這是最近這些時日在自己眼前那宛如農(nóng)家老翁的彪悍人生嗎?試問,編也編不出來這樣的跌宕起伏吧。
“等等,大姐,照你這么說那當(dāng)今皇上和爺爺不光有著君臣之情,輔佐之義,還是連襟?”
“恩!對的?!?p> “那后來呢?那現(xiàn)在的皇后豈不是咱們的奶奶”
徐然諾微微搖了搖頭,神情凜然的說道:“那你到是說錯了,當(dāng)今的皇后和咱們沒有一點關(guān)系?!?p> “平君奶奶在初太元年榮登皇后,但在分娩之際被側(cè)妃霍氏陷害至死,但好在天見可憐,大皇子無事誕生?!?p> “后來事情敗露,沒當(dāng)上幾年皇后的霍氏被已取得絕對優(yōu)勢的皇上翻了舊賬,舉族皆滅,而滅他們族的人就是咱爺爺?!?p> “現(xiàn)在的皇后是當(dāng)年皇上的另一側(cè)妃,遼錦大族慕容氏長女慕容婉。手段端的是厲害非常啊,對這個人,我所知不多,這唯一的評價還是有一次聽爺爺閑談聽到的。”
徐來早已經(jīng)緩緩閉目,同時心中不由的暗自感嘆:“我就說嘛,王公貴族們哪有不血雨腥風(fēng)的,原來自己曾怕的這些全在外邊別人家中?!?p> 也許是沉浸在大姐那描述的波蘭壯闊的場景當(dāng)中,徐來感覺心口貌似有一口熱血上涌。
不由的低聲說道:“好一出,一身轉(zhuǎn)戰(zhàn)三千里,一劍曾擋百萬師?!焙鋈恍靵砀杏X略有不妥,定眼一看果然,對面的大姐已經(jīng)呆坐其中。
“這句詩,你作的?”
“怎么?有何不妥?難道爺爺不用劍?”
“雖然沒看他拿過,但想必是會的吧!”徐然諾默默的回答道,但隨即一醒,我說的哪是用不用劍的事啊,而是這句詩也忒有氣勢了。
“好你個徐來,不光好色,貪財,還略有才氣嗎!”
徐來看著對面的大姐,一個心聲在心頭響起。以后自己身上的標(biāo)簽指定會越來越多,只要有這大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