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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臣

第五十八章:驟雨不終日(求數(shù)據(jù)支持,謝謝)

奉臣 谷子白 2918 2019-07-17 16:36:13

  那話,瘋劍不能說。

  但另一事,斟酌半響后的瘋劍卻可以說。

  “他的傷勢傷到了根本,尋常草藥膏石當(dāng)然無效,心肺兩脈乃是練武的根本,現(xiàn)在不說他如哮喘般咳嗽不止,就是運(yùn)氣之下都如泥入大海,要說辦法不是沒有,就是有點(diǎn)難??!”

  一旁的徐策,怒目而視,神色雖然憔悴,但眼中精光閃現(xiàn)。

  “有何辦法就直說,我定會掂量能不能做到,在這時間,我做不到的事還真不太多!”

  瘋劍不理身旁老人的囂張,說道:“我雖不知他習(xí)練的功夫是何物,但觀之想必與道家一脈相承,看來那瞎子和道門頗有淵源啊!”

  “而道教祖庭終南山的那部《太玄感應(yīng)篇》乃是當(dāng)世奇書,雖然略微注修養(yǎng),止殺伐,但和徐來體內(nèi)氣機(jī)暗暗相符,如去求得,興許能止住他體內(nèi)虧空的根本,另覓出一片天地。”

  “這事難就難在,從未聽說有非道門人習(xí)得,這可是一番天大的人情!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讓許老道給你這個人情了!”

  “太玄感應(yīng)篇?好!有辦法就好。我思量一番,自會前去。”徐策在一旁低沉說后,似又想起何事,看向趙公權(quán)道:“那小和尚,你安排妥當(dāng)了?”

  趙公權(quán)淡淡笑道:“已然妥當(dāng),傳來密報,那人漠北六世無疑。以前就聽過其名號,但實(shí)乃不知竟有此淵源。”

  徐策莞爾一笑,輕輕道:“他是何人與我無關(guān),我看的是他對我徐家有恩,而恩情是一事,然諾的事又是另一事,我還沒糊涂到亂點(diǎn)鴛鴦譜的地步,一切看然諾的意愿?!?p>  “順其自然就是了!”

  聽到此話,趙公權(quán)無感,畢竟多年一起,知道徐策的性子,而瘋劍卻不由的微微抬頭,看了徐策一眼,似乎這般做派的老人似第一次看到一番。

  徐策似乎知道對方所想,大聲道:“怎么?這點(diǎn)事情要都看不破,你大姐會看上我?”

  面對今天火氣十足的老人,兩人默然不語,趙公權(quán)是習(xí)慣了,瘋劍確實(shí)有點(diǎn)慚愧。

  僅此而已。

  尚依亭今日不同往時,往日夜到二更,院子就已然熄燈。而世孫殿下歸來后,怎會如此早早就熄燈?

  只不過此時的徐來,依舊裹著毛毯,沒在屋內(nèi),竟然不顧三個大丫鬟的勸阻,毅然決然的坐在庭院當(dāng)中的一個太師椅上,一邊搖著一邊看著月色。

  傷成這樣還能如此悠閑?當(dāng)然能。在大漠里席沙而睡時想的可就是尚依亭那張舒適的大床,和尚依亭那能瞻望星空的院子。

  望的是星空,是西北的星空,同時還慶幸自己能活著,或活著真好。僅此而已。

  “吱嘎”

  隨著一聲推門聲,一人入了院子,果然如自己所想。這第一人竟然真是自己大姐徐然諾,當(dāng)然還有身后跟著的桑吉。

  徐然諾一進(jìn)院,看到那宛如老爺坐在椅上搖啊搖的孱弱少年,不覺的怒上心頭,虧的我如此為你擔(dān)驚受怕,你倒好!

  本想上前喝罵一頓,使勁掐他幾下解解恨,但看到那白紙般的臉色,怒火頓消。

  踏步上前,郁郁不樂哽咽道:“你這失心瘋的家伙,聽你二叔都說了,你竟然如此不惜命是也不是?打不過就跑嗎!還硬撐什么英雄好漢!”

  “一個愛財,好色的家伙你裝英雄好漢別人也不信啊,以后知道怎么辦了嗎?”

  看著一雙大眼咕溜溜直轉(zhuǎn),并時刻要哭將出來的大姐。

  徐來在為自己解釋一二,只“疾言厲色”的說道:哪有那么嚴(yán)重,也不知道二叔聽何人說的。

  “對了,漠北來的桑吉你已經(jīng)認(rèn)識了吧!”

  徐然諾在一旁聽到少年話音一轉(zhuǎn),不禁的回頭看了眼跟著自己已然一下午的跟屁蟲,道:“恩!認(rèn)識,認(rèn)識了!”

  一旁的桑吉,嘿嘿一笑!顯然不準(zhǔn)備插言。

  “大姐,你這和桑吉如何相識啊?”

  徐然諾大眼一翻,問道:“他沒和你說?”

  “沒啊!”

  “那好,那我也不提!”

  徐然諾本想差過這個話題,但隨即像是想到何事一般,默然回頭,看著身后望著自己的“癡呆”小和尚道:“聽說你是來尋我的?”

  桑吉本在身后眼觀鼻,鼻觀嘴,神游天地間,萬事不掛懷,突然聽此一問,連忙驚醒,諾諾的再次嘿嘿一笑,算是做了回應(yīng)。

  看著“癡傻”模樣的小和尚,徐然諾鼻子一皺,咂舌道:“就知道笑,看到我有那么好笑嗎!”

  嘿嘿,有??!”

  徐然諾認(rèn)命了,雖然面目可憎,說了一下午的狠話。但怎么內(nèi)心竟然沒有半分怒意?

  就像兒時母親給自己買了大的娃娃,自己那時的心情。

  看著離開院子的兩人,徐來長吁一口氣,卻不曾想另一人接踵而來,正是二叔。

  徐與舟進(jìn)院,看著搖椅上的裹著毯子依舊笑意連連的少年,說不生氣是假的,但呵斥的話又沒法說,或是不忍說。

  只是走在椅子前,默默蹲下。不理少年的笑聲,輕聲道:“西北三州不夠你折騰,去大漠也就去了,怎么還跑到京口城去了?”

  徐然嘿嘿一笑,沒做任何解釋,難道能說為了群衣衫襤褸的婦女,就跑到京口城想殺某人?

  雖然理由對自己來說絕對足夠,但即使開明如徐策,徐與舟,聽后作何感想實(shí)在難以預(yù)料。

  既然如此,又何必說呢?自找不自在這種事徐來從不會做。

  “還知道笑呢?看來你傷的還是不重?!?p>  恨恨的說后,徐與舟緩慢起身,把略有些下滑的毯子重新幫其裹緊,道:“如果你想有菩薩心腸,就必須有獅子的力量,就像那桑吉一般,沒有金剛之怒,不見菩薩慈悲。”

  徐來默默的聽著,雙手本是疊放在膝蓋處,但忽然想伸出手,拉一下這眼前神態(tài)蕭索的二叔,但剛準(zhǔn)備抬起,又緩慢放下,只是低聲道:“二叔別說了,我懂?!?p>  “孩子,大鵬展翅九千里,它看不見地下的螻蟻,你若一生真只想做個好人,一個安逸的好人,有些就的改變。你想嗎?”

  “二叔?相信我嗎?”徐來抬頭直視二叔,語氣平靜而又堅毅道。

  “信,怎能不信,不信你又能信何人!”

  “信就好,以后定不會讓二叔心疼了,我知道如何做了?!?p>  徐來看著來時沉重,走時輕松的二叔走出院子,剛想吩咐念茴推自己回屋,就迎來了今夜的第三人,老頭子徐策。

  徐策不似前面兩人,怒目進(jìn)院,而是笑呵呵的背著雙手,似游街賞花一般,閑庭信步。

  待到徐來跟前,一擺手吩咐念茴離去,自顧自的推著徐來,緩慢而行。

  徐策輕聲笑道:“剛才看到你二叔離去,想必你沒少挨埋怨吧!”

  徐來道:“還好,二叔是個通情達(dá)理之人。”

  不在此處過多耽擱,徐策直入正題,有點(diǎn)急事過來告知與你,第一:讓你離開去歷練一番,是因為京中的旨意確實(shí)如約而至,我這也算是和當(dāng)今圣上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了,你世襲你父親的鎮(zhèn)西大將軍。

  “怎么聽到這個消息不開心?”

  “老頭,你認(rèn)為我該開心嗎?”

  歸來時,第一次見到徐策就發(fā)自內(nèi)心的叫了聲老頭,沒想到不以為意,甚至還甚為歡喜。既然如此,那想叫就叫吧,怎么說也感覺比其他的親切一些。

  “恩!也是,你將來是要世襲我這西北王的,這個看不上也確實(shí)有情可原。”

  徐來沒理老頭的插混打岔,既然兩人都心照不宣,那往白了說也沒必要。

  “世襲是世襲,但需要你進(jìn)京去一趟,此行我當(dāng)時當(dāng)然找個借口拒絕了,時限嗎,起碼能拖一年。一年后你就需自己前行了!”

  “本朝有歷法,諸多王侯無宣召不可入京,哪怕就是新皇登位,在外的想回京也不可同日進(jìn)京,所以這一趟你需自己前去,好在還有一年有余?!?p>  徐來暗暗點(diǎn)頭,忽然問道:“那第二呢?”

  第二是咱爺倆的小事,本想直接讓你祭拜祖先,入家譜,但思來想后還是等你弱冠之年在說,反正也就幾年而已。

  徐來點(diǎn)頭道:“曉得了!”

  徐策聽罷,轉(zhuǎn)身上前,立與徐來眼前,突然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還想習(xí)武?”

  徐來沉默片刻緩緩點(diǎn)頭。

  “那好!爺爺明日出門一趟,也就幾日即可回來,到時再見分曉?!?p>  “既然還想習(xí)武,那咱就學(xué)他個會當(dāng)凌絕頂。讓天下人都瞠目結(jié)舌。到時讓你親自把那完顏破打的死去活來才解恨!”

  徐來看著一旁胡須皆豎的老人,忽然心中一顫,本來能重新習(xí)武的喜悅都被信誓旦旦的老人沖擊的所剩無幾。

  剩下的只是老人話里對自己的濃濃情意。

  那種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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