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的月光下。
數(shù)以百計的魑魅魍魎就像工蟻一般,化作紅色浪潮沖向紅麝等三人。鬼無修如同蟻王,指揮著大軍前行。
鬼無修面露猙獰之色,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龐更加蒼白,額頭間滴出豆大汗滴,控制如此數(shù)量的鬼怪,本身就極為吃力。
此時整個村子都被映射出一片潮紅,像是漩渦席卷至此。
如此年輕就有一宮修為,身后還有鬼王宗這等背景,鬼無修眼里滿是傲然,天下之大也許算不得什么,但在涼州,無人能輕視鬼王宗。
在紅色渦流中心的陳鯉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表情,反而席地而坐整個人靠在青城身上。
魑魅魍魎前赴后繼的沖擊至此。
雙生的并蒂蓮輕輕抖動,蓮花頂端微波蕩漾,光暈撒下。一時間那些魑魅魍魎竟然觸碰不到陳鯉:“鬼王宗的弟子都只會放花燈么?”
“還不如孩童玩的的煙花?!?p> 不遠(yuǎn)處的鬼無修氣的差點吐血?
在涼州何時受過這等氣勁,可偏偏攻不破眼前這名女子的防御。
鬼無修氣憤的怪叫:“躲在女人懷里算什么男人,給我滾出來,賜你一死!”
陳鯉沒有理會他,
這時紅麝表情變得更加冰冷,整個人的氣勢猶如冰塊上還加了寒霜,這個臭女人!
都是因為你!紅麝不知從何處變來三張黃紙符,隨意撒向空中,飄動中紙符金光大作,在黑夜中格外耀眼。
周圍的魑魅魍魎竟緩緩后撤,萌生退意。他們靈智不高,但已有趨利避害的本能。
“符道:三花聚頂?!?p> 三道黃紙符懸停在半空,幻化出三朵金光耀眼的花朵,看似毫無殺傷力,卻令四周的空氣飄散出灼熱感。鬼無修頓時壓力倍增,這等壓力何止一宮實力?
紅潮涌動,所有的魑魅魍魎全都集中在一起,撲向紅麝。
紅麝伸出雙手,右手在上,左手持下,雙手食指不停翻動,抽離結(jié)印。對著三張黃紙符中央用力打出,黃紙符滋滋作響,一條金色藤蔓將三張紙符鏈接在一起,陡然間一股熱浪席卷,暗金色的火焰咆哮而出。
那邊的鬼無修就慘了。
開始魑魅魍魎還能稍作抗衡,幾個呼吸間,暗金火焰直接覆蓋住了紅流,猶如利刃入木,輕易碾碎整股力量,鬼無修還沒來得及躲開,就被火焰貫穿。
“父親救我!”
鬼無修驚恐的撕喊,一股深黑色的靈氣從鬼無修腰間的玉佩上散出,瞬間將他纏繞住并撲滅了暗金火焰。
深黑色靈氣集結(jié),慢慢凝聚成一個人影。
“誰敢傷及吾兒?”
出聲的人影沒有五官,卻能發(fā)出低沉的聲音:“兩個天宮境,一個八門境?哼!你們現(xiàn)在自斷修為,隨我回鬼王宗,讓你們師門來認(rèn)領(lǐng)?!?p> “膽敢反抗,死!”
低沉的聲音十分霸道,沒有給三人留下一點余地。
陳鯉依舊沒有從地上起來的意思,隨意的拿起身旁的劍,指著那道人影:“現(xiàn)在讓鬼王宗的人全都滾過來跪下,不然他日上山滅宗!“
“哈哈哈哈?!?p> 靈氣凝聚的人影怒極反笑:“兩百年了,從沒有人敢這么和我鬼無霸這么說話,小子我要把你舌頭釘在墻上,受萬鬼撕咬之刑!”
說罷,人影破碎開來,化成三道黑色光柱,光柱速度極快,上面透露出霸道的穿透力,仿佛三條作出攻擊姿態(tài)的毒蛇,猛然襲擊。
速度過快,瞬時間一道光柱已然來到陳鯉面前,陳鯉沒有用劍抵擋,自己現(xiàn)在兩門的實力根本無力,他眼里靈氣浮現(xiàn),身體中兩道靈氣匯集的小溪上方佇立著一把潔白無瑕的劍。
正是藏劍閣第五位下山弟子所持的佩劍,驚羽。
純白的驚羽劍在陳鯉的催動下發(fā)出鳴叫,一股無雙的劍意順著體內(nèi)的靈氣翻騰。一根晶瑩剔透的羽毛悄然出現(xiàn)在陳鯉面前,迎向直沖而至的黑色光柱。
一黑一白間,光芒大作。陳鯉恍惚間有些頭暈,伴隨耳邊青城的呼喊,他拼命搖頭想要擺脫這種暈眩感。
刺眼的光芒消失了,陳鯉也緩緩睜看眼,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匪夷所思。
原本破敗的山村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庭院漂浮在半空中,溪流水車竟然在空中還能運轉(zhuǎn),幾棵松樹也扎根在空氣中,都能瞧見交錯的樹根,不遠(yuǎn)處還能聽見某種鳥類的蹄鳴,像極了驚羽劍發(fā)出的聲音。
但出了此處其他地方皆是雪白一片,雖然奇怪但整個空間擴散出的是一種祥和。
陳鯉目及上方的庭院,身體忽然放輕,微風(fēng)拂過,整個人慢悠悠的飄了過去。
庭院有頂,總共高三層,屋門卻是打開著的,正廳之中有一張八仙桌,桌子上擺放著一套整齊的茶具。茶具里有紜紜熱氣,一只狗爪抱起茶杯,深深的喝了一口,喝完還嘆出一大口長氣。
沒錯,一只白狗正端坐在木椅上,閉著眼一嘴接一嘴的品嘗著香茶。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這位道友何不進(jìn)來坐坐?”品茶的白狗竟然口出人言,似乎早就知道陳鯉要來此地,直接招呼讓他入室。
陳鯉也沒其他思緒,直勾勾的飄進(jìn)屋中,坐在白狗的對面。白狗沒有看他,再次伸出自己的狗爪,將桌上的一杯茶推給陳鯉:“這一等便是千年時光,道友可是終吾山藏劍閣的弟子?”
陳鯉沒有立刻言語,端起茶杯一口氣飲盡,茶只是普通的茶,微甜清香。他將茶杯放下,平淡的說道:“終吾山到是了解,藏劍閣?沒聽說過那種地方?!?p> 白狗又喝下一口香茶,搖搖頭道:“你承認(rèn)也好,不承認(rèn)也罷,身上的氣息是隱瞞不了的。”
說完,白狗用力嗅了嗅鼻子:“藏劍閣的酸味我聞了一輩子,不會錯的……”
“不對!這味道…你不是那位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