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边@小小要求,楚萱萱豈能不答應(yīng)。
二人天南海北的聊著,直到用膳才停止。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用膳過后天色已漸漸暗沉,皇甫靖知道是時候送她回柳府。
二人在府門口分別,皇甫靖依依不舍道:“若受了什么委屈,就叫人給我送信?!?p> 楚萱萱抿唇一笑:“好,再會?!?p> 馬車離開八王府,楚萱萱忽然想到一件事。她沒有去皇宮,柳顯問起來,她該如何回答?
頭痛!
一時馬車在柳府停下,守門的小子飛一樣的入府內(nèi)稟報。
楚萱萱才回到院內(nèi),柳顯后腳就跟了進(jìn)來。
或許是還沒有找到應(yīng)對的法子,楚萱萱的氣焰沒有往常那么囂張。
“皇后娘娘對你的印像如何?”柳顯有些迫不及待,若皇后對楚萱萱滿意,她和八王爺?shù)幕槭?,幾乎是鐵板釘釘。
“干嘛要告訴你?!背孑嫣搹埪晞荩舯涣@得知她沒有入宮,一定會馬上替柳悅兒出氣。
她性格就是太沖動,只顧一時爽,卻不想爽之后要怎么穩(wěn)住局面。
“你…”柳顯有一肚子火無處發(fā)泄,在沒有弄清楚皇后對楚萱萱的態(tài)度前,他不能拿她怎么著。
“我怎樣?有求于人你態(tài)度還不知道好點?!背孑嬖谧魉赖牡缆飞显阶咴竭h(yuǎn),她決定還是先爽了眼前再說。
至于以后,風(fēng)來將擋,水來土掩。
柳顯氣的臉都青了,二人僵持不下,誰也不肯先服軟。
珠簾碰撞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來人進(jìn)入她的房間而不通報,不用看楚萱萱知道是柳悅兒來了。
將眼睛看了過去,只見柳悅兒臉上掛著陰沉的笑,仿佛要吃了她般恐怖。
楚萱萱被看的心里發(fā)毛,故作鎮(zhèn)定的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柳悅兒慢悠悠的坐在楚萱萱身旁,冷笑道:“姐姐,我看你是沒有法子回答爹爹,才會虛張聲勢吧?!?p> 臉不自然的抽了抽,楚萱萱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我為何會無法回答,我只是不想回答罷了?!?p> “是嗎?”柳悅兒森然一笑,她已經(jīng)不愿在維持淑女的形象,她要撕破臉皮,讓楚萱萱跪地求饒。
便慢條斯理道:“怎么今日風(fēng)哥哥路徑八王府時,看到接你入宮的那車,停在了八王府,還看到你下馬車。”
該死的風(fēng)驚云,這是男主會做的事么?楚萱萱面色微僵,腦子飛快的運(yùn)轉(zhuǎn),想要找到應(yīng)對的法子。
得知楚萱萱沒有去皇宮,忍到了夜晚才來,為的就是一擊讓楚萱萱永無翻身之地。柳悅兒挑撥離間道:“爹爹,姐姐未曾入宮,還一味的欺瞞,試圖蒙蔽你??梢娊憬銐焊筒话涯惴旁谘劾铩!?p> 喲呵,楚萱萱挑了挑眉,柳悅兒是打算正式和她撕了。
“好啊你,為著你入宮,老夫忍氣吞聲。既然皇后娘娘對你失了興趣,來人吶,家法伺候?!绷@早就想要收拾楚萱萱,忍到她回來已是極限。
望著他們猙獰的嘴臉,楚萱萱憐憫的笑了,淡淡道:“今日我雖不曾入宮,可你不要忘記接我入柳府的目的?!?p> 柳顯頻頻冷笑:“多虧你提醒我,反正你也不聽我的話,我看不如把你的舌頭割掉,把你的腿打折。如此,你便插翅難飛。”
楚萱萱赫然心驚,哪怕她再任性,她也從未想過要把柳顯弄殘。身為人父,要弄殘自己的女兒竟然面不改色。
柳悅兒煽風(fēng)點火:“爹,不能割掉姐姐的舌頭?!?p> 楚萱萱納罕,她要和柳悅兒爭搶風(fēng)驚云,怎么柳悅兒還為她求情。
果不其然,柳悅兒陰森道:“割掉姐姐的舌頭必然會被發(fā)覺,最好的法子,就是用毒藥。八王爺口口聲聲愛著姐姐,哪怕她啞了,也會娶她的。咱們對外就宣稱姐姐是誤食了毒藥,爹,你覺得女兒的主意如何?”
“很好,很好。”柳顯滿意的點頭,他近來為楚萱萱的事頭疼不已。他扶持的是大皇子,假使悅兒嫁給八王爺,必然會成為犧牲品。
他只有悅兒一個愛女,他怎忍心犧牲她。
楚萱萱就不一樣,她的存在就是為了給悅兒鋪路。
楚萱萱暗暗心驚,看他們的樣子,是動真格的了。她知道人心險惡,但虎毒不食子,天底下怎會有如此狠心的父親!
柳府已不能繼續(xù)待著,楚萱萱站起來,抬腳就往窗欞跑。
然而還沒有跑出幾步,肩膀被一雙大掌鉗制住,楚萱萱反手就是一拳,把柳顯打懵圈了。
趁他愣仲的期間,楚萱萱破窗而出。
柳顯怒吼:“抓住楚萱萱,不要讓她跑了。”
院子被侍衛(wèi)團(tuán)團(tuán)包圍,唯一疏漏的地方,就是后院。借著黑夜的掩映,楚萱萱飛快的往后院跑。
黑漆漆的院子忽然燈火通明,一支箭嗖的一下從她的耳邊穿過,叮的一下刺在樹干上。
楚萱萱嚇的心臟驟停,好險,她差點就被毀容了。
一滴冷汗從額頭滾落,她舉起雙手扭過身。
柳悅兒得意道:“姐姐,你倒是繼續(xù)跑啊。”
呵,楚萱萱無聲的勾了勾唇。若不是被怕被箭射中,連一絲逃跑的機(jī)會斗切斷,她哪里會輕易就范。
看來要擺脫柳家,不能讓風(fēng)驚云快速的娶她,她就必須要嫁給八王爺。
只是,要脫離困境,怎么去通知八王爺呢?
柳顯揮了揮手,侍衛(wèi)跑過去擒住她的手臂。
管家疾步走來,慌道:“老爺,皇后娘娘請大小姐和二小姐接旨?!?p> 柳悅兒和柳顯面面相覷,楚萱萱頓時松了口氣。
柳顯道:“隨老夫去接圣旨?!?p> 暫時還不知道皇后的懿旨內(nèi)容,楚萱萱不敢拿喬,跟著柳顯接旨去了。
傳皇后娘娘口諭的是張公公,而張公公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大紅人,柳顯賠笑道:“張公公來了有失遠(yuǎn)迎,還望公公恕罪。公公這邊請,我剛得了些新茶,請公公一道品嘗品嘗?!?p> “品嘗就不必了,老奴還要回宮復(fù)命。”張公公揪了楚萱萱一眼,道:“皇后娘娘特派老奴出宮,是因六日后娘娘會在皇宮設(shè)宴,屆時正三品以上官員的千金都會參加。二位柳小姐也要準(zhǔn)時出席,若中間有什么差池,皇后娘娘怪罪起來…”
余話故意不說,讓柳顯自個去猜。
柳顯賠笑道:“請娘娘放心,小女一定不會缺席?!?p> 張公公扭身欲走,仿佛又想起什么事似的,駐足道:“皇上已經(jīng)下了賜婚的圣旨,不論二位小姐誰有福氣嫁給八王爺為妃,皇上唯有一句話讓老奴交代宰相,若未來的八王妃在柳府受了一丁點委屈,這天下姓的是皇甫,八王爺雙腿雖殘,在皇上和皇后的眼皮子底下,誰敢不把八王爺放在眼里。宰相,皇上能捧著你,自然也能廢了你。還望宰相好自為,莫要在做什么出格的事?!?p> 赤果果得威脅令柳顯出了一身的冷汗,明著皇上是借楚萱萱的事提點他,實則是在借此事提醒他莫要和大皇子走的太近。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臣不敢?!?p> 張公公冷笑道:“你敢不敢老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老奴提醒你,八王爺只是腿暫時走不了路,可不是一輩子走不了路。宰相,你可要掂量好咯?!?p> 望著張公公離去的背影,柳顯惶惶不安?;噬先绱嗣髂繌埬懙木嫠?,難道是抓住了他什么把柄?若非如此,軍營中有許多將軍是他提攜,為了穩(wěn)定朝政,皇上不至于如此。
楚萱萱樂了,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柳顯真敢動她,可真是活膩了。
哈哈,這道懿旨可真是及時雨。
哎呀,她又可以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