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個護士對趙玉平說:“起來吧?!?p> 趙玉平被那個護士扶著下了手術(shù)床,那個護士拿過來趙玉平的褲子,扶著趙玉平,幫她穿好了褲子,然后扶著趙玉平坐到了旁邊的一個輪椅上。
那個護士把吊瓶掛在輪椅后面的一根柱子上后,就把趙玉平推出了手術(shù)室。
趙玉平全身無力的癱坐在輪椅上,她此刻的情景,正如她上次拉開那個隔斷門后,所看到的那個女孩,完全的一模一樣。
那個護士拉開那個玻璃隔斷門后,趙玉平就看到了何勇,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何勇趕忙過來扶住了趙玉平的輪椅,何勇看到趙玉平此時的樣子,也被嚇住了,他都沒有問趙玉平手術(shù)的怎么樣,只是扶著輪椅隨著那個護士走。
那個護士推著趙玉平走到一個門口停了下來,對何勇說:“你不能進,在外邊等著?!?p> 說完后先把那個門推開了,然后就推著趙玉平進到了里面。
進到里面后那個護士把吊瓶掛好后,就扶著趙玉平躺到了一張床上,那個護士把趙玉平的褲子解開往下扒了扒,便在趙玉平的肚子上貼了一片東西,然后好像是有個儀器照著她的肚子,趙玉平還是有些迷糊,但她也沒有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護士進來了,她先是把那個儀器關(guān)掉了,然后對趙玉平說:“起來了?!?p> 便扶著趙玉平下了那張床,又幫趙玉平穿好褲子,這次沒有讓趙玉平坐輪椅,而是一手拿著吊瓶,一手扶著趙玉平走到了外面,等在外面的何勇見她出來了,就忙上前扶住了趙玉平,那個護士和何勇一起把趙玉平扶到了斜對面的門口,趙玉平看見門上寫著VlP室,進去后,趙玉平發(fā)現(xiàn)里面擺的是沙發(fā)和茶幾,茶幾上還放著一碗粥。
那個護士扶著趙玉平讓她坐在沙發(fā)上,掛好吊瓶后,就對何勇說:“你喂她喝點粥?!?p> 何勇說:“好,”然后那個護士就出去了。
何勇見那個護士出去了,這才急忙問趙玉平:“你感覺怎么樣?哪里不舒服?”
趙玉平看著何勇有氣無力的說:“沒事的,就是覺得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可能是麻藥勁還沒過吧。”
何勇聽了就沒有再說什么,就端起了那碗粥,他覺得粥有點燙,就邊攪動邊吹風(fēng)。
過了一會,何勇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含了一下,感覺不燙了才開始喂給趙玉平吃,沒喂幾口趙玉平就不想吃了,然后何勇又強喂她吃了幾口,趙玉平算是吃有半碗,剩下的她讓何勇吃掉了。
過了一會,那個護士又進來了,對趙玉平說:“如果想睡了就到里面唾一會,”趙玉平聽了就說:“好?!?p> 那個護士過來又扶著趙玉平進到里面,里頭的擺設(shè)很像是一個溫馨的臥室,屋子里放著很大一張床,那個護士和何勇一起扶趙玉平躺到了床上,然后那個護士對何勇說:“你看著點藥,快沒了的時候去叫我?!?p> 何勇點點頭說:“行,”交待完了那個護士就出去了。
何勇看那個護士出去了,就過來半躺在趙玉平的身邊,何勇的雙手抓著趙玉平?jīng)]扎針的那只手,眼睛默默的看趙玉平一會兒,然后再看看吊瓶里的藥。
趙玉平看著何勇總是想哭,但她這次忍住了,雖然眼里已經(jīng)有些淚水,趙玉平努力的眨了眨眼睛,總算是沒有流出來。
趙玉平有些困了,她就對何勇說她想睡一會,讓何勇看著點藥,何勇說行,他會看著的。
趙玉平?jīng)]睡多大一會,就被來給她換藥的護士給吵醒了,其實也就是有一點輕微的腳步聲。
那個護士換好藥之后問趙玉平,身體哪里有沒有不舒服?趙玉平說沒有什么不舒服,就是感覺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那個護士說沒事的,主要還是麻醉的勁還沒有完全過呢,等你輸液完了差不多就好了,這都是最后一瓶了,那個護士說完后就又出去了。
護士走后趙玉平已經(jīng)睡不著了,趙玉平想讓何勇睡一會,可何勇說他不困不想睡。
何勇還是抓著趙玉平的一只手,默默的看她一會,再看看吊瓶,趙玉平不想睡了,也是默默的看看何勇,然后再看吊瓶,他們兩個就這樣靜靜的不說話,等著那瓶藥趕緊滴完。
不知過了多久,那瓶藥終于滴的快完了,何勇就去叫護士拔針。
護士來拔完針后,何勇就問那個護士說,他們是不是可以走了?那個護士說還要去給主診的大夫說一聲才能走呢。
雖然趙玉平已經(jīng)覺得自己一個人可以走了,但何勇還是扶著趙玉平的胳膊走。
趙玉平和何勇又一次來到了丁玉的門診室里,丁玉說:“我們都要下班了,就等你來了,覺得有沒有什么地方特別不舒服?”趙玉平說:“沒有,”丁玉就說:“你拿點藥回去吃一下,再配合著輸液很快就好了,”說完丁玉就把桌子上一個裝著藥的塑料袋子拿給了趙玉平。
趙玉平不禁有些納悶:這藥怎么能這樣直接就給她呢?不是先要繳費再拿藥嗎?趙玉平不知道在丁玉給她開手術(shù)單子的時候這藥也開了,錢何勇早都交了。
趙玉平看了看袋子里裝的是阿莫西林和益母草顆粒,然后問丁玉:“這個藥怎么吃?”丁玉說:“照說明書吃就可以了。”
趙玉平聽了說:“好,”丁玉拿過來一張名片給趙玉平說:“這時我的名片,這上面有我的電話,有什么不明白了給我打電話,天也不早了,我們要下班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記得明天早點來輸液?!?p> 何勇突然說話了:“明天還要來輸液?”丁玉說:“對呀,”何勇又問:“還要輸多長時間?”丁玉說:“這個總共需要輸一個星期,今天輸了一次了,還要再輸六天,”何勇聽有點猶豫的點了點頭。
然后何勇就又扶著趙玉平的胳膊走了出去。
他們出去后,丁玉和馮玉才收拾著桌子準備下班。
趙玉平走出來門診室以后,她看了看何勇的臉,覺得他剛才怪怪的,她還不知道她今天已經(jīng)花掉了4千8百多塊,她不知道那個3800只是手術(shù)費,檢查輸液都是另外要掏錢的,她以為今天就是花了3800和110。
趙玉平也沒有多問,就和何勇一起回去了。
第二天下午,馮玉下班后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她打開門先放下包又換上拖鞋坐到床邊,她脫掉外套準備躺在床上先休息一下。
突然就聽到了有救護車的聲音,而且那聲音是由遠而近,不一會,馮玉覺得都已經(jīng)到了她住的門口。
馮玉什么也沒想,就忙把拖鞋換掉,又穿上外套拿著鑰匙鎖上門,就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馮玉快步走到門口,看見救護車剛駛過她住的大門口。
馮玉租住的這個地方是一個城中村,胡同里的路不是很寬,救護車跑的也不是特別快。
馮玉看了看,竟然不由自住的跟了過去。
在前面不遠救護車拐了個彎,馮玉緊跟著也拐過去,一拐過那個彎,馮玉就看見前面那里圍著好多人,救護車到那里就停了下來,馮玉跑了幾步也到了那里。
那家的房東見救護人員從車上下來后,就趕緊在前面領(lǐng)路。
馮玉也隨著救護車上下來的醫(yī)護人員進到了一間屋子,因為房間在一樓所以屋里很暗,一時有些看不清屋里的狀況。
不知誰突然把燈打開了,燈光照亮屋子的一瞬間,馮玉一下子驚呆住了,那不是趙玉平嗎?
趙玉平躺在床上,她的左手耷拉在床邊,地上是一灘血,手腕那里順著手指還在往下滴血。
馮玉呆在原地半天沒反應(yīng),不知道趙玉平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時醫(yī)護人員已經(jīng)快速的處理了一下趙玉平割傷的手腕。
一個醫(yī)生問:“誰是她的親屬?”站在門外面的那個房東說:“今天中午她老公出去后就沒有再回來,電話也打不通了,現(xiàn)在就剩她一個人了?!?p> 這時馮玉聽了急忙說:“我認識她,趕緊救人吧?!?p> 正在這時幾個警察也進來了,大家就一起把趙玉平放到了擔(dān)架上,然后又一起把趙玉平抬到了救護車上。
往醫(yī)院去的路上馮玉和一個護士一起托舉著趙玉平割傷的那只手。
馮玉看著趙玉平蒼白的臉,心里感覺特別難受,她腦子里不停的想著:何勇和趙玉平他們兩個在昨天看著都挺好的呀,今天怎么就這樣了呢?
馮玉的腦子胡思亂想著,不一會就到了醫(yī)院。
馮玉就和醫(yī)護人員一起把趙玉平送到了急救室,馮玉看著急救室的門關(guān)上了,就想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喘口氣。
誰知馮玉一轉(zhuǎn)身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后站著三個警察,馮玉還沒說話,其中一個拿著筆記本和筆的警察就問她說:“你是她的家屬?”
馮玉想了一下說:“不是,”那個警察又問:“那你是她的朋友?”
馮玉想了想覺得她和趙玉平還不算是朋友,就說:“也不是,”那個警察聽了就有點奇怪的問她:“那你是她什么人?”
這一下把馮玉給問住了,不知道該怎么說了,馮玉就想把昨天趙玉平去她們醫(yī)院做人流的事說一下。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趙玉平昨天做人流是那么的傷心,馮玉就覺得不應(yīng)該去告訴別人她做人流的事。
想到這里馮玉就說:“我們是昨天才認識的,我就知道她叫趙玉平,她老公叫何勇,他們是四川人?!?p> 那個警察就說:“你的身份證拿出來我看一下,”馮玉說:“我現(xiàn)在沒帶在身上。”
這時急救室的門開了,一個醫(yī)生先出來了,馮玉急忙上前問道:“大夫,病人怎么樣了?”那個醫(yī)生說:“還好送的及時,已經(jīng)搶救過來了。”
馮玉聽醫(yī)生這么一說,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裝進了肚子,馮玉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