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施真兒被步步緊逼,腦海里零碎的過往難以湊成,晉姬的樹枝迎面而來。她情急之下,抽下自己的腰帶,也由不得她。
腰帶可比鞭子柔軟許多,在她手中轉(zhuǎn)了幾圈,像是忽然有了靈性。纏上了晉姬的樹枝,用了巧力,樹枝竟被折斷。
施真兒不敢相信,這般柔軟的腰帶竟然在她手中靈活運(yùn)用著,哪里使力哪里帶勁,好像用過上千百回。
有了武器的她很快就與晉姬打平手,可施真兒總感覺這具身體不像屬于她,是融入了天地之間,沒有一絲阻力地漂浮在半空,頭腦一片空白。
手腳完全不聽指揮。
“施真!”
有吆喝聲驚醒了她,本來如電一樣的腰帶也變回柔軟。
晉姬狼狽地坐在地上,而施真兒站在她面前,手里還拿著腰帶,喝住她的是站在廊下的裘安里。裘安里旁邊的展顏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忽然,施真兒像做了壞事那樣臉紅著。
有宮人上前扶起晉姬,兩人走過來,施真兒不敢抬頭去看展顏,怕他會(huì)生氣,然后趕她出去。
“你們這是干什么?”裘安里問。
“我們……”施真兒也不知道為什么就和晉姬打起來了。
“晉姬只是許久不見,與施大師姐比武而已?!?p> “你傻呀,你打得過施真?”
晉姬有些生氣:“裘公子,不如我們比比。”
“好了?!闭诡伜鋈婚_口,卻沒有看說話的兩人,而且將目光落在施真兒的手上。
施真兒拿著腰帶,穿著淡青色的長(zhǎng)裙,腰下疊加一層青黃的薄紗,沒有腰帶的拘束,顯得有幾分墜感;好像風(fēng)一吹就能隨它而起。
一時(shí)間空氣變得安靜,施真兒窘迫不知道說什么,展顏心底生起一種無奈。他清楚,施真兒不會(huì)無緣無故打晉姬,只是她忘記過往的事情,又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晉姬更不愿說,是她想要打贏施真兒,反而弄得一身狼狽。
“哎,你們……”裘安里感覺氣氛里的尷尬,一邊是施真兒,展顏深愛的人;一邊是晉姬,展顏的未婚妻。
幫誰呢?
他跟著展顏?zhàn)鲞x擇。
下一秒,展顏卻轉(zhuǎn)身走了,他趕忙跟上去。到臺(tái)階前,展顏頓了頓:“別在安樂殿打架。”
聽不出他的喜怒哀樂,他聲音淡淡的,只是個(gè)簡(jiǎn)單的提醒而已。
施真兒在原地愣了幾秒,轉(zhuǎn)頭展顏已經(jīng)走開一段路,晉姬站在兩個(gè)宮人前沒有動(dòng),只是定定看著施真兒。
施真兒沒理會(huì)晉姬,追上展顏,跟著他走。展顏聽到她的腳步聲,卻沒有回頭。
裘安里問:“跟著我們干什么?”
施真兒臉頰有點(diǎn)紅,跟在展顏?zhàn)髠?cè)說:“我……我不是想打架,我本來是在練習(xí),不知道為什么的、就、就打起來了?!?p> 展顏正想開口,裘安里又說話了:“哪用為什么的,你本來就是那種說打就打的性子?!?p> 裘安里的話讓他想起當(dāng)初,在宴會(huì)上初遇、在客棧里路見不平……眉間漸漸染了笑意。
誰知施真兒跳到他面前,茫然地看著他,他的神情像是——笑?
“你是不是心里偷偷笑話我?”
“沒?!闭诡伜芸鞌苛松裆?。
“……”
?難道是她看錯(cu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