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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思南兮

《白云觀》番外五:再無相識情(二)

君思南兮 泊南夕 2867 2019-08-31 16:13:36

  《白云觀》番外五:再無相識情(二)

  西岐國都,佳德院。

  大批西岐軍士團團圍住了這座不大的院子,領(lǐng)頭者是個貴胄子弟,他自傲驕橫,吩咐手下直接將院門撞開,并把守院的幾個南朝人打殘,丟在院里。

  “南朝那個什么質(zhì)子滾出來,我們國主喚你去!”這子弟乃是當(dāng)今大將軍司徒夏澤的外甥劉川,如今司徒夏澤輔政當(dāng)朝,他的身份自然也隨之水漲船高,眼里壓根沒把這個南朝來的質(zhì)子放在眼里。

  “將軍您何故造訪?”傅瑤換了一身簡裝,施然而出,瞥了眼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護(hù)院兵士,又直視劉川。

  劉川見來者頗有姿色,眼中掠過一抹貪婪,“國主召見南朝世子傅修宜,既然是敵對的南朝人,自然沒什么好下場?!?p>  “當(dāng)然,美人兒,今日你若是從了我,便可免了這生死之憂?!眲⒋ㄗ旖且?。

  傅瑤頓覺惡心,壓住心神,冷靜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能是什么人?”劉川一臉不屑,這個女人竟然還不投懷送抱,這般模樣真以為自己是誰了,不還得從了自己,想到這里,他臉上笑容更甚。

  “我是南朝蕊陽公主傅瑤!”傅瑤冷聲道:“你先前的言語大逆不道,當(dāng)真是不把我們南朝放在眼中?”

  “呵,南朝?”劉川嗤笑道:“這里可是西岐,而不是什么南朝,甭管你是什么人,都得給老子乖乖被帶走?!?p>  “當(dāng)然,美人兒,如果你愿意讓我爽一爽,我也可以考慮考慮幫你和國主求求情,畢竟我可是沒和公主親近過啊?!眲⒋ㄒ桓焙蒙炷?,令人作嘔,但他確實攜帶著一大隊軍士,傅瑤也不能真的惹惱對方。

  正當(dāng)劉川想要靠前去接近傅瑤時,一直站在傅瑤身后的一個壯士抓住劉川的手腕,用力捏緊,疼得劉川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杜煥明一手捏緊劉川,一面盯著那群刀劍相向的軍士,沉聲道:“連豬狗都算不上的家伙還敢侮辱公主殿下?真是找死!”

  劉川冷汗直流,他呻吟道:“你……你敢這樣對我,你們今日休想多活!”

  杜煥明稍稍松了些力氣,劉川得以喘息,估摸著對方是被自己嚇到了,于是他的氣焰又旺盛一番。

  “哼!你們可知我舅舅是誰?西岐的輔政王,大將軍司徒夏澤!倘若今日你們敢惹惱了我,我叫你們死無全尸!”劉川狂妄笑著,他似乎料定對方不敢動他。

  杜煥明沒等傅瑤開口,霎時用力,清脆的骨裂聲伴著隨后凄厲的慘叫聲,劉川的手腕被硬生生折斷。

  “真是吐不出什么好話啊!”杜煥明再次用力,將劉川的手腕的經(jīng)脈捏斷。

  “啊——”劉川面白無色,這個混蛋是聽不懂話嗎?我可是司徒夏澤的親外甥?。?p>  杜煥明盯著劉川,冷聲道:“走狗還夠不上資格,想要在此亂吠,就先把你背后的主人叫來,否則,別在這里惡心別人,滾!”

  猛地一腳踹下去,劉川翻了幾個跟頭才勉強停住,和先前相比,倒是狼狽了不少。

  “你!找死??!”劉川疼到面目猙獰,他朝著身后的兵士們嘶吼道:“你們這群蠢貨,還愣干什么?給我把他們拿下,我要讓他們后悔!”

  他又生發(fā)了得意洋洋,卻發(fā)現(xiàn)身后的兵士們沒有聽他的話,而是定在原地,他猛然后頭怒道:“你們是死了嗎?”

  “舅舅?”劉川在身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來者冰冷著臉,手上提著一柄尖牙長鞭,“您……您怎么來了?”

  “哼!是不是我不來,你準(zhǔn)備對著蕊陽公主動手?”司徒夏澤心里怒罵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外甥,明明是個好做的事情,卻起了這般波折,好像對南朝皇帝最寵愛的妹妹動手動腳。

  其他女人玩玩也就算了,這可是南朝皇帝的小妹妹,倘使真的玷污了她,可不是好遮掩下去的,畢竟奪權(quán)政變剛剛結(jié)束,新皇登基不穩(wěn),尚不能與南朝交鋒。

  “還不滾到后面去?”司徒夏澤一口郁氣阻塞在胸口,他朝著傅瑤淺淺施禮,笑道:“公主受驚了,今日我們冒然造訪,就是因為國主很是思念他的好友,南朝世子傅修宜,公主不必?fù)?dān)心?!?p>  “司徒將軍說笑了,你們這么大動作僅是為了請世子嗎?倘若真的是新國主要請殿下,大可以派個宮中人物,不必這般大動干戈吧?!备惮幷Z氣冷淡,特地將“新”字咬的極重。

  司徒夏澤何等聰明人,一聲便是聽見,依舊是敬候的語氣道:“國主即新登位,自然要處理冗多國務(wù),自然抽不出空閑來,就由我等來造訪,請世子殿下入宮。”

  傅瑤望著司徒夏澤明顯是虛情假意的笑容,她很是明白,這趟入宮絕非易事,恐怕是刀光劍影。

  “世子這兩日身染風(fēng)寒,一直未見好轉(zhuǎn),還望將軍告知國主,待世子身體好轉(zhuǎn),自然會進(jìn)宮去面見國主?!备惮幰彩腔刭浺粋€笑容,畢竟不能伸手去打笑面人。

  司徒夏澤顯然是料到了傅瑤會這般說話,他故作惋惜道:“啊,這樣啊,我就說嘛,世子也絕不是那種故意避著國主的性子?!?p>  “你個蠢貨,世子病了都沒問清楚就在這里瞎吵吵。”司徒夏澤呵斥一旁好在因手腕骨裂而齜牙咧嘴的劉川,“杜先生這樣教訓(xùn)你也實屬應(yīng)當(dāng)。”

  淺淺兩句就將劉川原先冒犯傅瑤的罪過推到一旁,只是怪罪他沒有問清狀況,傅瑤聽了便知這個司徒夏澤是個老江湖。

  “只是,今日既然到了佳德院里,免不了要探望一下臥病的世子殿下,還請公主帶路,我一人進(jìn)里探望一下世子?!彼就较臐煽刹皇鞘裁春煤慕巧?,伸腿就想往里面邁,傅瑤和杜煥明也不好阻攔,一時氣氛又僵了下去。

  杜煥明左手微動,他之所以猶豫許久,是因為今日若是對司徒夏澤動手,之后想要逃出九原城,乃至西岐國邊疆,就必須挾持司徒夏澤??伤⒉恢浪就较臐傻牡准?xì),如果第一時間拿不下對方可就麻煩了,那群西岐國兵士們有的還配備有勁弩,萬一傷到公主,可就……

  就在他猶豫那片刻,司徒夏澤就已經(jīng)察覺到南朝眾人不敢動他,于是他放心地向里院走去。

  “姑姑,怎么了?”還沒等司徒夏澤踏入內(nèi)院,一道清冷的男聲傳來,聽到了聲音,南朝眾人內(nèi)心咯噔一聲,而司徒夏澤嘴角揚起了笑容。

  傅修宜和楊錦溪一同出來查探發(fā)生了什么,卻見院里一團糟,許多西岐國的兵士手持利刃虎視眈眈,還有一個手持鐵鞭的中年男人,正一臉詭異地對著自己笑。

  “這……”傅修宜腦袋有些轉(zhuǎn)不過來,但看見自家姑姑臉上的凝重,他大約是明白了什么,順勢偏過頭去,倚在了楊錦溪的身上。

  楊錦溪頓覺自己半邊身子一麻,剛想推開傅修宜,卻聽見這個家伙低聲說道:“假裝一下?!?p>  眾人猛然一驚,看著軟綿綿搭在別人身上的傅修宜,只聽見他有氣無力道:“諸位是有什么事嗎?”

  司徒夏澤也沒想到這傅修宜也是個難纏貨,臉上的笑容也隨之僵住,咧開嘴道:“世子身體可還好?”

  傅修宜有氣無力道:“前兩日染了風(fēng)寒,這不是聽見了外頭吵鬧才出來看看,不知將軍如何稱呼?”

  司徒夏澤躬身道:“西岐國大將軍,司徒夏澤拜見世子殿下,殿下福安雙全。”

  傅修宜聽到了司徒夏澤的名銜吃了一大驚,可他很快鎮(zhèn)定,依舊那般病怏怏的模樣道:“大將軍今日駕臨佳德院是為何事而來?”

  司徒夏澤稍稍抬起頭,眼神凌厲得似一個巡捕獵物的獵手,掃視傅修宜,卻發(fā)現(xiàn)對方竟毫無破綻,他愣了片刻道:“國主想請您進(jìn)宮一敘。”

  傅修宜聽見是司徒秋宇要見他,剛想答應(yīng),卻瞧見姑姑臉色不大對,于是將卡在喉嚨眼的話又咽了下去,他無力地擺擺手道:“還是請大將軍替我回謝國主的抬愛,可是我這狀態(tài)難以相赴?!?p>  司徒夏澤好像出口相勸時,院外又來了一隊人馬,與他們著裝不同,似乎是宮中的人物,為首的是一個著裝華貴的宦官頭頭。

  “陳掌璽?”司徒夏澤認(rèn)出他,這不是宮里的掌璽太監(jiān)陳賢嗎?他出宮來做什么?

  陳賢自然認(rèn)識司徒夏澤,他點頭示意,從懷里掏出一紙冰藍(lán)圣旨,尖聲道:“國主御旨!”

  “召南朝世子傅修宜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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