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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花月琉璃盞

第四十五章:曲池話古遇王衍

琉璃花月琉璃盞 白鹿飲江 2305 2019-09-02 22:11:35

  看著王詩雅沉默不語,藺凌便適當(dāng)?shù)淖呱锨叭?,語氣婉轉(zhuǎn)的表達(dá)道:“詩雅,竟然令兄著急,想必是有什么要緊事要說于你聽罷,我想我們還是趁早過去吧,免得令兄擔(dān)憂?!?p>  “正巧今日藺凌來此,也是為了觀看那金明池武舉盛典,我們早些去也好讓某家尋個好位置,以便明日再來觀看,不會那么倉促。”

  藺凌這么說著,直接抬手向著東面不遠(yuǎn)處的金烏樓指了指,而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如此也好,不過藺郎若想觀看那武舉,大可不必這般麻煩,明日你只需老實待在博古樓中,等候奴家的車駕便是,本小姐保證會讓藺郎在金明池最好的位置上,觀看那武舉。”

  其實王詩雅這么說,并不是要顯擺自己的家境,而是因為害怕藺凌會再次不辭而別,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了,王詩雅能有這般考慮也屬正常。

  不過相比較于他人來說,藺凌的性子從里到外都透露著一股安靜的氣息,或者是因為從小家境的緣故,導(dǎo)致藺凌不怎么喜歡熱鬧的集鎮(zhèn),反而是對田園生活情有獨鐘。

  而如果真如王詩雅所說的這般,到時王詩雅親自去博古樓去接藺凌的話,估計只會讓藺凌感覺到十分的不適罷了。

  想到這些,藺凌沉默了片刻,還是把心中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這...恐怕不妥吧...”

  話雖這么說,可王詩雅卻是十分任性,只聽她沖著藺凌說道:“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兒呢,藺郎不用擔(dān)心,奴家這是山人必有妙計。

  見勸不動王詩雅,藺凌也只好選擇緘默下來,跟著一臉得意之色的王詩雅,在一隊甲士的簇?fù)硐?,向著金烏樓走了過去。

  而當(dāng)王詩雅與藺凌眾人離開之后,突然從一旁的街角處,探頭探腦的露出了一個人的腦袋來。

  只見此人一副平常小廝的打扮,著黑衣黑袍,頭上更是戴了一個范陽帽,帽檐被此人刻意拉的很低,仿佛是怕旁人認(rèn)出自己的模樣來一般。

  不過金明池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換句話說,如果不是武舉當(dāng)天,皇帝下令開放對外的話,不是什么人都能夠靠近金明池百米范圍之內(nèi)的。

  這金明池本是前齊皇家園林,原名叫曲明池,在前齊被滅之后,便被新朝皇室收為皇家御園,從此更名為金明池,是專門供奉皇家舉辦大型宴會的地方。

  而之所以說金明池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是因為在整個御園中,駐扎的有兩營軍士,其中一支歸屬于龍衛(wèi)府的龍武衛(wèi)五營,而另一支則是樂陽府的地方廂軍。

  可不管是哪一支武裝力量,每營都有三千甲士,各分為兩班日夜巡視;而這金烏樓,多被用于外邦賓客棲息之地,其中的戒備森嚴(yán)程度可想而知。

  藺凌能進(jìn)的來這金烏樓,完全是因為王詩雅的關(guān)系,可這個蹲在街角偷聽的人,卻能進(jìn)的來這金烏樓,而對于此人的身份,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

  此時,金烏樓偏殿一側(cè)。

  眾人走在池央兩畔的木橋之上,只見楊振低著頭故意落后了采荷兩步,慢慢的靠近了藺凌,低聲說道:“公子,剛剛有人在街角偷聽,不知公子可曾發(fā)覺?”

  其實不用楊振提醒,藺凌老早的便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偷聽的那人,只不過郭權(quán)說的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那人要藏頭露尾,在沒有威脅到自己的情況下,自己靜觀其變即可。

  “不用理睬與他,若威脅不到我們,你我只需觀望即可?!?p>  這么說著,藺凌已經(jīng)加快腳步越過了楊振,直往隊伍最前方走了過去。

  藺凌想的很簡單,王詩雅待他如此至誠,藺凌不想因為這些芝麻瑣事,而讓旁人覺得,自己背逆了王詩雅。

  待走了一陣,王詩雅便當(dāng)先離開,獨自跟隨王衍派來的人去了明月樓,而走的時候特意叮囑了采荷,一定要確保藺凌的安全,這才放心的離去。

  而當(dāng)眾人來到金明臺上時,藺凌手扶著圓木欄桿憑欄遠(yuǎn)眺,看到一片廣闊的池水之上,不時的有幾只正在嬉戲的丹鶴,踩著波光粼粼的水面滑翔而過。

  留下道道仿佛燕尾一般的漣漪,隨著冷冽的微風(fēng),不斷的向著兩岸蕩漾而去,就好像池水中央,有一汪活泉一般,正在潺潺的流淌著芳華。

  藺凌一時間被佳景所惑,口中不由自主的,便吟唱開了三晉亡國之時,侍中大夫范駒的詩詞來:“威林豎于甲,巍峨曲池畔,遙想三晉當(dāng)年,琉樽宮娥粉黛,大梁復(fù)榮華...”

  “曲明池...原來這就是范夫子詩中的巍峨曲池,今生我藺凌能有緣一睹前人風(fēng)采,也算是不虛此行了?!?p>  藺凌的聲音不大,可采荷的聽力極佳,而且采荷距離藺凌本就不遠(yuǎn),所以對于藺凌的頌唱與感慨,全部聽進(jìn)了耳中。

  “之前就曾聽聞我家小姐夸贊公子詩詞歌賦絕佳,本來奴婢還有些嗤之以鼻,認(rèn)為自夸者多是浮夸之輩,可如今聽聞公子這般言語,采荷才真的是敬佩之至?!?p>  采荷的這般言語,倒不是為了奉承藺凌,而是發(fā)自肺腑的真實想法,采荷雖然表面上只是個仕女罷了,可背地里不管是詩文還是軍略,雖不能稱上絕佳,但也是熟識的。

  也正是因為采荷知道藺凌話中的深意,這才覺得藺凌此人,與平日里見到的那些附庸風(fēng)雅之輩,更有魅力。

  不過聽的采荷這么說,藺凌急忙辯解道:“采荷姑娘謬贊了,藺凌也只不過是拾材前人智慧罷了,若讓我瞻仰古人還好,可這絕佳之資,藺凌萬不敢當(dāng)?!?p>  等藺凌把話說完,還不等采荷再說些什么,從兩人身后的大殿中,便傳來了一陣極富磁性的嗓音:

  “這位兄弟所言不差,不過采荷姑娘說的也不錯,自我大新開國一來,前人史記長達(dá)千年之久,其中不乏詩文絕佳之人,可如范相公這般憂國憂民的忠烈肱骨之臣,詩詞中大多暗喻江山家國之事?!?p>  “唯有這首曲江賦,是為了緬懷故國繁榮而作;不過我大新自榮康盛世以來,已和平了百年之久,雖然表面看起來四海升平,可背里卻是暗流涌動?!?p>  “可笑世人皆以為盛世可期,自京都上下開始,人人學(xué)那風(fēng)雅之事,致使我朝上下糜爛之風(fēng)日盛,即便是作詩,也多是些華而不實的文章?!?p>  “可嘆,而似公子這般猶記得范駒詩詞的人,在我大新已然不多見了?!?p>  說話之人腔正詞圓,雖然在口音上聽起來會有些北地口音,可因為藺凌也是北郡人,所以此時聽起來不但不會覺得別扭,還會感到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存在。

  此人正是王衍,將軍府大公子,王詩雅的兄長,同時也是西北軍的現(xiàn)任都督,整個西北邊陲要塞,皆由其一手掌控。

  

白鹿飲江

范陽帽:類似宋人的氈帽,就是我們看水滸傳里林沖雪夜上梁山時,所戴的軍帽,而本書的設(shè)定,在軍裝以及服飾上,很大一部分就是借鑒了宋人的著裝,所以大家有什么不理解的,可以自行腦補(b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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