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妙喃眼中閃現(xiàn)一絲落寞,即使駁了霍仙鳳的意思,自己當(dāng)真有本事改變夜弘煜的心嗎?
他留宿在了妙喃芳,與平素一般,他們同一屋檐,卻沒行合巹。
花妙喃一晚上并沒有睡穩(wěn)妥,身側(cè)的夜弘煜鼻息漸深,看樣子是睡熟了。她小心起身,走到了窗邊,看著窗外落雪,心底落入一片冰涼。
一個細(xì)微的腳步聲竄入了她的耳里,雖然與這落雪聲融合,但是還是被她聽見了,她可是刺客界的鼻祖。
花妙喃圍繞著聲音來源尋去,踩著輕巧的步子就出了房門,她在的時候,斷然不會允許有人傷害夜弘煜。
腳步聲越來越近,想必這人想從窗子進嗎?
她隱沒在了梅樹后,有了上次的教訓(xùn),她這一次沒有用霍家的暗器,而是就地取材,望著那人踏進妙喃芳的步子,一記小石扔過去,那人吃痛,細(xì)微的悶哼一聲,停駐了片刻,往后與花妙喃對視一秒,冷哼一聲,并沒放棄,她扯下了鬢邊匕首制成的流蘇釵往他靠近,輕盈的步子,顯然沒被對方察覺。
“什么人?”
安淮的聲音驟然出現(xiàn)了,花妙喃心驚,剛才用心和那刺客對弈,竟然沒有注意到安淮的到來。
花妙喃腦中飛快的算計著辦法,下一秒,消失在了妙喃芳的門口。
那刺客聽見了動靜放棄了行刺,往房頂跑去,安淮疑惑,方才分明是兩人,怎么現(xiàn)在只剩下一人,奈何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追刺客而去。
這樣的動靜,明顯驚動了夜弘煜,他起身,發(fā)現(xiàn)花妙喃不在身邊,便往安淮出聲的方向?qū)とァ?p> 花妙喃則溜進了月嬋的房內(nèi),關(guān)上門的瞬間,月嬋微微開著窗,看著外面的動靜,見沒人追來,回過神來,有些疑惑望著花妙喃,“外面發(fā)生何事?”
“我見有人要溜進了王爺房內(nèi),本想攔截,無奈被安淮瞧見,弄得我落荒而逃,那刺客不知能不能抓到。”
花妙喃驚魂未定,要是被安淮給抓著,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來。
“妙喃,怎可如此大意。”月嬋責(zé)怪之意明顯。
“夜太深了,安淮大抵沒有看清,不然早就鬧到王爺那里去了?!被钹潇o了下來,分析著事態(tài)。
“那王爺?shù)纳?,自有天定,妙喃何苦去淌這渾水?”月嬋眉間微微皺了一下。
“要是我沒看見也就罷了,這事發(fā)生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只是想會會那位刺客罷了?!被钹鲅越忉尅?p> 月嬋明白,她這般找借口,是對夜弘煜情根深種了,可是她能怎么辦?
“妙喃,你醒醒吧!”
“我的事情,我自有計量?!?p> 花妙喃知曉月嬋的憂心,其實她自己也不清楚接下來的路,只能用堅定的話語來讓她寬心。
夜弘煜隨著安淮的步子探去,面上雖然冷靜,心中卻極度不安,花妙喃不見了,難道被那人給拐走了,不該睡得這么熟。
也不知花妙喃住處有什么魔障,在她的身邊,他總是睡得格外的安穩(wěn)。
那刺客中了花妙喃一石子,在腰間,跑了幾步,便開始乏力了,努力向前跑著,卻拗不過夜弘煜,被他給逮住了。
夜弘煜身邊便沒有帶著旁人,心中的不安更甚了,安淮臨著夜弘煜后,追了上來,從夜弘煜手中將賊人擒住了,“說,誰派你來的?”
刺客沉默不語,安淮當(dāng)即幾腳上去,踢得那人吐血。
“妙喃芳中的人呢?”
夜弘煜這話問得沒由來,安淮聽得愣了,過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時,這刺客身后還有一人,可是那人輕功極好,屬下無能,沒有追上?!?p> 刺客依舊不語,聽著兩人對話,不免回想到了剛才身后那個女子,到底是何人,他追著落雪聲走,竟然還能察覺到他,并且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他的身后。
“你把妙喃弄到哪里去了?”夜弘煜將刺客踩在腳下,一字一頓的問他。
“妙喃夫人不見了嗎?”安淮有了懷疑,方才那刺客身后的人,雖沒看清模樣,但是身材嬌小,應(yīng)該是個女子。
聞此,刺客大抵肯定了他身后的女子是夜弘煜口中的妙喃,這倒是奇怪了,這煜王爺竟然不知道他的女人有這等身手。
夜弘煜見刺客還是不講話,沒有心思跟他周旋下去,“安淮把人帶下去,明日在審,現(xiàn)在隨我去找妙喃。”
安淮捏住了刺客的下巴檢查他嘴里是否含有毒藥,沒有之后才放心了下來,安排人將刺客關(guān)進了地牢。
即使被抓到了,刺客似乎一點也不擔(dān)心自己未來的處境。
夜弘煜吩咐下去,差人一起找花妙喃,整個王府的燈點了起來,照亮了半壁天空。
“妙喃,現(xiàn)在怎么辦?”月嬋瞧著外頭人越來越多,已然是坐不住了。
這些人,一定是沖著花妙喃來的。
“無礙,我們現(xiàn)在小心出去,我記得煜王府有一處廢棄的宅邸,那兒曾經(jīng)是一個戲臺,到時候我自有辦法和王爺解釋。”花妙喃冷靜的說著,不等月嬋回應(yīng),便往外走去。一個閃身,人影便沒有,月嬋自然是追不上花妙喃的,只得在她離去后,緩步而去。
大雪越下越深,夜弘煜心急如焚,這么晚了,她能去哪里?一刻找不到她,他的心就懸著。
忽的,有侍衛(wèi)找到了花妙喃,稟報了夜弘煜:“東籬侍衛(wèi)找到了妙喃夫人,讓屬下來報,在王府廢棄的戲臺那兒?!?p> “她安好嗎?”夜弘煜抓著侍衛(wèi)問道。
“妙喃夫人在打理戲臺?!?p> 夜弘煜劍眉飛挑,沒有回應(yīng),大踏步往廢棄的戲臺那兒趕,沒走幾步,直接跑了起來,安淮跟在他的身后,他倒是想看看這妙喃夫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花妙喃雙手通紅,用掃帚清理地面,時不時的扒拉著廊上的雪,知曉夜弘煜來了,她抬眸故作驚喜的望著他,夜弘煜則是一臉怒氣,將身上的披風(fēng)拿下,披到了花妙喃的身上,將她緊緊的抱在懷里,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暖意,讓她心中一陣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