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一同前去?!币购腱献詷浜蟪霈F(xiàn),安淮跟在他的身后,低著頭,也不語,狀若思考。
聞聲,花妙喃愣了一瞬間,放開了宜檀的手,對上了月嬋的不滿。
“好?!?p> 她輕笑一聲,傳音給月嬋,“是故人?!?p> 月嬋嘴型告知,“框我?”
“青月國的人,我與蕭明決又下了墓,如他所說,里面葬的是青月國的國師,我在里面瞧見一幅壁畫侍女與她樣貌相似,剛才試探,真是她?!被钹嬷钕?,月嬋臉色緩和了下來,朝宜檀深深鞠躬。
夜弘煜沒有問,卻發(fā)現(xiàn)她們之間,這種心照不宣的變化,是什么緣由,先前的宜檀分明是不同意此事,表情抗拒,忽然應(yīng)允?
她起身掀開簾子前,發(fā)現(xiàn)墻尾蕭明決隱匿,又摸到這里來了?
上了轎子花妙喃召出了琴,一曲奏起,百鳥聞聲皆吸引而至,宜檀的目光落在她的琴上,哽咽哭了起來,老者詢問,“老婆子別難過了,既然王爺親自前往,予知一定有救?!?p> 她哭的并不是這件事,宜檀不回應(yīng),看花妙喃彈琴的動作,她感覺此人是綰皇后的女兒,她那把琴便是當(dāng)年綰皇后的琴,是神器,綰皇后死后,琴便封了,可霍仙鳳讓她嫁予皇家之人,又是何意,派人蟄伏也不該選她,讓北宿的孽畜玷污了她,令她痛心。
轎子茅屋前停下,夜弘煜湊在花妙喃耳邊,“你真能救?”
“試一試萬一能救呢!”花妙喃沒有給他肯定的答復(fù),她心底是肯定的,只要人還活著她就可以救。
“嗯?!币购腱弦馕渡铋L盯著她,他感覺花妙喃自那日與安淮安排試探之后,她便冷淡了許多,好似又沒有。
宜檀將他們帶到了床前,說是一張床,不如說這是一個容身之處,只有簡單的草墊而成。
花妙喃嘆她的脈息,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們先出去?!?p> “你一個人可以嗎?”夜弘煜擔(dān)憂的詢問。
“王爺在此幫不上忙,會讓妾身分心?!?p> 花妙喃無視他的擔(dān)心,若說演戲,夜弘煜比花妙喃會演,這就是她此刻的想法。
“需要幫忙喊本王。”夜弘煜不放心補(bǔ)充了一句。
“妾身明白?!?p> 眾人退出茅房,琴聲響起,百鳥駐足,周遭飛花綠樹的靈氣,皆被濃厚的靈力吸引,朝茅屋聚起,好一副壯觀之景,就在一剎那,一股黑氣將靈氣打散,花妙喃鮮血吐出,她身體里還有殘存的怨氣,大概續(xù)命的是這東西,并不是老者的藥。
月嬋眼瞅著不對勁,當(dāng)即揚(yáng)起琵琶,符咒飛出貼近了茅屋的頂,震懾著整個茅屋,伴隨著鈴鐺聲響起,黑氣漸漸被打散。
花妙喃將手指割破,她的血隨著予知的靈元被帶回了體內(nèi),她伸手擦掉唇邊的血跡,自是不想讓人看見。
方才本來就要成了,那一陣怨靈的徘徊,差點(diǎn)將她送走,好在月嬋的庇佑,鈴鐺聲當(dāng)是蕭明決的,其實(shí)人愛管閑事也是好處。
予知毫無血色的臉,紅潤起來,琴聲停止。月嬋上房頂,將符咒銷毀,蕭明決見意味不明看了一眼茅屋,便離開了。
花妙喃扶著墻面,緩緩走出來,夜弘煜將她攔腰抱起,宜檀看到這一幕,額間不可控的抽了抽。
“沒事吧?”
花妙喃搖了搖頭,上一次他的試探,處于崩壞邊緣的兩人,她這么做,救了予知,也對他更坦白幾分,等他登上皇位,以往她無數(shù)次想要慢一點(diǎn),這一次,她卻想要快一點(diǎn)。
她撲在他的懷中,躲避目光的對視。
宜檀沖進(jìn)了屋里看著床上的予知,氣息無恙,花妙喃這一招,操縱萬物生靈復(fù)蘇之法,是當(dāng)年綰皇后沒有學(xué)會的,她的道行的不夠,如今花妙喃的年歲,比當(dāng)年綰皇后小,卻有如此修為,不愧是霍仙鳳帶出來的人。
“這就是你的本事吧?你不愿告知本王,是怕本王麻煩你?”夜弘煜語氣中蘊(yùn)含微微的怒氣。
換作往常她定覺得這是關(guān)心調(diào)情,如今卻添了不同的意味。
“王爺不是看到了嗎?”花妙喃隨意的回應(yīng)著他,將他的問題拋回給她,既然他那么喜歡猜測,就猜到底好了。
“來日本王要是出事,你也要本王入尚陵苑才肯救治嗎?”夜弘煜輕聲問著,將她帶回了轎子。
你不配入尚陵苑!
她雖這么想著,話到了口中卻是,“自然不會,王爺是妾身的夫君,妾身救王爺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p> “本王知道了,睡吧!”夜弘煜撫過她的眼睛,看著兩人手上那顆花妙喃送他半塊的靈石,生生從血紅,變成黑色,神色閃過一絲異樣。
月嬋并未跟他們回去,審視著周遭,花妙喃救了人,定要靈元滋補(bǔ),萬物生靈需要強(qiáng)打的靈力消耗方能召喚,她剛受了怨氣侵蝕,萬一失控,沈夙阡不在南陽,生怕到時候演變?yōu)椴豢墒帐暗木置妗?p> 影無跟著她,“你去哪里?”
“你隨王爺回去吧!”月嬋并未打算告知他。
“我可以幫你的。”影無不依不饒跟著她,一副你不告訴我,我就死皮賴臉纏著你的架勢。
“殺人?!?p> “嗯?”
月嬋瞅著他愣住,不免失笑,他似是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說罷,月嬋已經(jīng)動身。
影無可是殺手出身,追人的能耐不小,一瞬便追上了月嬋,“好久沒有見血腥了,我去殺了那個蕭明決?!?p> 這次輪到月嬋發(fā)愣了,瞅著他消失已經(jīng)消失在了黃昏下身影喊道:“你不一定打得過他?!?p> 不知他聽到與否。
月嬋不擔(dān)心蕭明決,以他的身手,即使打不了,也定能逃掉。至于放不放過影無,那就不好說了。
要是想殺一個人瞻前顧后,或被人干掉,不如早死了事。
這么想著,月嬋顧不得他們的事了,朝著縣衙發(fā)布的通緝令走去,這些難啃的骨頭,該有內(nèi)丹的人。
要是平白殺了好人,肯定要被花妙喃怪罪,不一定愿意用。不如除害,國家遲早要回到青月手里,只是提前幫青月穩(wěn)固安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