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走,一邊聊,看著周圍熱鬧的燈市和花市,就算累了、困了也不想回去。
兩人初涉情味,愛得狂熱,如漆似膠,心里都如小鹿亂撞一般嘭嘭亂跳,誰都不愿意散去。
何故里道:“沒想到,你一個長安城的紈绔子弟,居然愿意放下貴胄將軍的名號,和我這個青樓女子一起奔赴天涯?!?p> 洛長安道:“什么世家子弟,那都是包袱,和你一起行走江湖,我覺得開心?!?p> 何故里道:“那我們以后,可以走很多很多的地方,各種村落、城鎮(zhèn),名山、大川,都可以走遍?!?p> 洛長安問道:“好,你想去哪里?”
何故里道:“聽說西方有連綿萬里的雪山奇觀,我想去看雪山,想去看鳶尾花!”
洛長安疑惑道:“鳶尾花?沒聽說過......不過,我答應(yīng)你,你想看的,我以后都陪你去看!”
兩人在鬧市上游玩燈會。
燈會在一座九曲橋上,九曲橋連接河的兩岸,兩岸掛滿了燈籠,燈火通明,周圍都是密集的人群,一個接著一個,無論是大人小孩,都樂在其中。
還有很多人在水里放河燈,許愿。
河燈順著水一直漂浮過去,零零星星,光華奪目,最終消逝在河流的黑暗盡頭。
樂曲響起。
緊接著,一片接著一片的焰火飛起,化作五顏六色的煙花,點燃了漆黑的天空。
漫天的煙花,宛如一幅“錦繡河山圖”,然后又從空中落下,直到消散,如同一片片唯美的花瓣,飄飄零零。
兩人駐足,望著眼前的焰火,流連忘返,可煙花轉(zhuǎn)瞬即逝。
何故里感嘆道:“原來這個焰火,叫煙花?歸墟國真是繁華?!?p> 洛長安道:“我也是第一次看煙花,沒想到歸墟國竟然有這么稀奇的新玩意,那下次我們想來的時候就來,隨時御劍過來?!?p> 何故里嫣然一笑,道:“好??!”
可放她一想到冬青和夏冰的事情,又感傷道:“第一次來東極之地,沒想到,人間居然有如此漂亮的地方,這個地方,比長安城,還有很多城鎮(zhèn)都要熱鬧......還有那么凄美的故事......”
洛長安道:“你離開南燕之后,去了多少個地方?”
何故里道:“我在晉國的建康待過,后來才去的長安?!?p> 看著煙花,洛長安想起御劍江湖的這段日子,周游山川城鎮(zhèn),紅塵萬丈,煙華如夢,這些都是當初在高墻下的長安城所享受不到的日子。
洛長安道:“煙花易冷,所以更要珍惜,就像是流星劃過天際的那一剎那,這剎那芳華雖易逝,但只要珍惜這一剎那,也算不枉此生了......天道亙古如此,做人嘛,開心,逍遙自在就好,怎么過都是一天,還不如快樂?!?p> 何故里問道:“為何如此感傷?”
洛長安道:“人在江湖,又有幾個是能逍遙自在的?都是身不由己?!?p> 看大地眾生這般美麗,看夜間焰火如此璀璨,洛長安突然想去喝酒了:“如果現(xiàn)在有一壺酒,就好了......”
何故里道:“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
......
兩人賞完煙花后,猜字謎......
何故里看街上那許許多多的玲瓏之物,有男女定情之物,譬如面具、手帕、戒指、簪子、玉佩、鈴鐺、同心結(jié)、香囊、發(fā)梳、玉鐲、鮫人珍珠......目不暇接,倒也頗感興趣。
隨即兩人來到一個水果攤前,何故里注意到了一團團密集成一卵圓形或長圓形的果子,那果子由多數(shù)小核果集合而成,呈紅紫色。
她好奇地問道:“咦,這是什么果子?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p> 洛長安走了過來,道:“這是桑葚果?!?p> “桑、椹、果?”何故里吶吶道,“原來這世間還真有桑椹這種果子???”
洛長安道:“你居然不知道?”
何故里道:“我還真不知道,以前父皇也沒告訴過我世上有這種果子,更沒帶我嘗過......我還沒有吃過桑椹這種果子呢!”
洛長安道:“你想吃嗎?”
何故里點了點頭,然后拿起了一個,一口咬了下去。
她慢慢咀嚼,品嘗,吃到最后差點想吐了出來。
“咳咳......”
洛長安問道:“味道如何?”
何故里道:“剛開始的時候挺甜的,但是后來就變得很酸......酸甜交加,這味道,終生難忘......”
洛長安道:“這果子本就如此......”
隨后,兩人去了酒館喝起酒來。
......
酒館里。
“還記得,以前在虹樓,凌鎖陽給你送的那種酒?叫、叫什么、什么堆花雪酒?”洛長安道。
“你干嘛提他???不提他不行嗎?”何故里有點不高興了,嗔道。
洛長安道:“哦,是我哪壺不開提哪壺了。他是你的仇人,對吧?”
何故里突然嚴肅起來:“京墨的仇,我還沒為他報呢?!?p> 洛長安問道:“你很愛他嗎?以前?!?p> 何故里沉默了。
洛長安問店小二道:“小二,請問這里有‘堆花雪酒’嗎?”
店小二道:“沒有,我們這里只有‘浮生若夢’?!?p> 洛長安問道:“是杜康釀的酒嗎?”
店小二問道:“敢問公子,杜康是誰???”
洛長安道:“哦,沒事了,那就一壺‘浮生若夢’的美酒吧!”
店小二道:“老板,我們這里,都是一壇一壇地賣的,沒有一壺?!?p> 洛長安驚掉了下巴:“一壇?好吧,那就來一壇吧......”
這時,那店小二提了一壇酒上來。
洛長安和何故里只能喝......
酒過三巡后,兩人都醉醺醺的了。
洛長安道:“如果柴嵩在就好了......可以幫我分擔(dān)一下......”
何故里喝到臉都紅了,道:“他不是修道中人嗎?他還會喝酒?”
洛長安醉道:“切,誰沒修過道??!誰規(guī)定,修仙、修道,就不能近酒,近女色?”
何故里噗嗤一笑。
洛長安繼續(xù)道:“人海茫茫。沒想到我這么一個玩世不恭的人,居然會愛上你這么一個青樓女子。”
何故里嗔道:“你瞧不起誰呢!”
洛長安道:“那倒沒有。在我眼里,你和那些風(fēng)塵女子不一樣,你是個會彈得一手好琴的好女孩?!?p> 何故里道:“那我還是個青樓女子??!我還愛過別人,你不介意嗎?”
洛長安道:“你說的是京墨吧!我不介意??!畢竟,誰沒有個過往?”何故里道:“那也就是說你也有很多過往?說說你的過往吧......”
洛長安道:“曾經(jīng)的皇子姚弼,他要把女兒許配給我,不過我不答應(yīng)?!?p> 何故里道:“他女兒長得怎么樣?”
洛長安道:“還可以......”
何故里問道:“為什么不要?那多好,這樣你就可以在秦國青云直上了......”
洛長安道:“我可不想......可不想一輩子做別人的棋子......”
洛長安剛說完,就醉倒在了桌案上,何故里伸手過去摸了摸他的頭,凝眸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