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呈的突然離開,讓黎蘇禾有片刻意外,她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你還是喜歡他吧?”江沂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從樓梯那邊走了回來。
怎么今晚盡是這種話題?黎蘇禾很快從沉思中脫離出來,她有些無奈,又有些厭煩。
“他長得不錯,高大帥氣,還是一個留學(xué)歸來的富二代,我喜歡他也沒什么可奇怪的吧?”黎蘇禾今天非要把狠話說一說。
不僅如此,他還是她的初戀,她就算對他余情未了也沒什么可奇怪的。
“不奇怪,我剛才似乎不該拉住你。”江沂城說這話的時候是背對著黎蘇禾,像是在自言自語。
黎蘇禾聽完愣了一下,合著剛才要是知道她喜歡他,江沂城就打算讓她掉下去?
她心下一驚,這人還真是表里如一。
“不不不,我還是非常愛惜自己的命?!崩杼K禾連忙擺擺手,她覺得今晚的江沂城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話語比起以往要多了許多。
“剛才謝謝你?!蔽戳怂盅a了一句,這種時候還是要討好這個人。
江沂城依舊背對著他,卻沒有回話。
“我說大畫家,我們差不多該下去了吧?我今晚已經(jīng)浪費了好多時間?!崩杼K禾說完看了一眼時間,這會都要來到凌晨兩點了。
從遇上宋呈開始,她已經(jīng)連續(xù)一個多小時沒有工作。
江沂城在聽到那句大畫家時,就轉(zhuǎn)過身,盯著黎蘇禾看。
黎蘇禾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她伸手胡亂摸了自己的臉一把,“怎么?我臉上長什么了嗎?”
“昨晚的事情,你告訴他了?”江沂城繼續(xù)盯著黎蘇禾,眼里閃爍著質(zhì)疑。
黎蘇禾停下摸臉的動作,一臉難言,她指了指自己,“我看起來像是和他很親近嗎?”
江沂城不置可否,畢竟那個男人從頭到尾都喊得如此親密,也不見黎蘇禾對這個稱呼有任何意見。
這不算親近,算什么?陌生人之間會有那樣親昵的稱呼嗎?
“我就算是和工作室的人說,也不至于和他說。”黎蘇禾嘆了一口氣,“何況你讓我不要說出去?!?p> 既然這么不信任她,那又何必多說。
“那最好不過?!彼牭嚼杼K禾這樣說,才移開目光,繼續(xù)往前走。
但他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過頭說了兩個字,“跟著?!?p> 黎蘇禾站在原地,只糾結(jié)了一會,就跟了上去。
她倒不是很想聽他的話,只不過聯(lián)想起昨晚的異常,她還是決定跟上去看看。
邊走她還邊想,宋呈剛剛就是從那里上來,不知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沒有。
已經(jīng)是第二次下這條樓梯,黎蘇禾很上道的在進(jìn)入樓梯之前,把手機遞給了江沂城。
江沂城對這個熟練的動作似乎很滿意,背著黎蘇禾的他,嘴角微微上揚。
有了前一晚的經(jīng)驗,江沂城這一次并沒有牽黎蘇禾的手,他走在前邊,時不時回頭看她一眼。
這一次,沒有如墜冰窖的寒冷襲來,只有吸收了一整天日照的悶熱氣息。
還有撲面而來的一股酸臭味道,像是腐臭的老鼠尸體散發(fā)出來的味道。
隨著手機燈光的照射,半封閉空間再次出現(xiàn)在黎蘇禾眼前,依舊是空無一物的房間。
“奇怪,你有聞到什么味道嗎?”說完這話,黎蘇禾試圖吸了口氣,就被一股腐臭味熏得干嘔幾下。
江沂城見狀沉默不語,他在前一晚就聞到了這股味道,然而因為當(dāng)時的溫度過低,他無法作出正確判斷。
“什么東西這么臭?”黎蘇禾捂住鼻子,她只覺得胃在涌動,隨時要吐出來。
具體是什么東西散發(fā)的味道,江沂城也不清楚,但他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他看著黎蘇禾那副模樣,糾結(jié)著要不要把心中猜想告訴她。
“我也不知道,我們先離開這里吧?!苯食桥e起手機,往四周看了一眼,這些墻壁在燈光下除了有些泛黃之外,并沒有特別之處。
黎蘇禾巴不得離開這里,她聽到江沂城的提議,便使勁點頭,“快走吧,我實在受不了這個味道了?!?p> 她走在江沂城前頭,一路小跑上來,總算上了樓梯呼吸到新鮮空氣。
“宋呈怎么也不告訴我們,下邊這么臭。”她忽然想起宋呈剛才正是從小房子里上來的。
“你不覺得臭嗎?”黎蘇禾回頭發(fā)現(xiàn)江沂城像是沒聞到臭味一樣,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很臭?!苯食屈c頭,他只是在分析那是什么東西散發(fā)出來的味道。
哦?原來他也覺得臭嗎?黎蘇禾怎么就有點不信呢?她回頭看了一眼那條樓梯,“這兒還真是有點邪門,昨晚明明沒有這種腐臭味,怎么今晚就濃烈?”
她還真是不知道,這一天這里發(fā)生了什么,平日里這兒可沒有人上來過。
“不,昨晚就有臭味了,你忘記了嗎?”江沂城和黎蘇禾一樣,回頭看著那條樓梯。
昨晚有嗎?黎蘇禾疑惑,她昨晚并沒有聞到。
所以江沂城昨晚的發(fā)現(xiàn),便是聞到異味嗎?才匆忙叫她離開的嗎?
那今天為什么又再次上來?
“你聞出是什么味道了?”黎蘇禾覺得是腐爛的老鼠散發(fā)出的味道。
江沂城搖頭,他是真的不確定,僅憑嗅覺也無法確定。
“我們下去吧,我總覺得這里怪怪的?!崩杼K禾心中已經(jīng)默認(rèn)是老鼠的腐臭味,盡管她并沒有看到尸體。
即便離開了那個地方一會,她仍舊覺得能聞到一陣似有似無的腐臭味。
“你去約剛才那個男人出來?!苯食堑纳眢w沒有動,他的目光仍舊停在樓梯上。
約剛才那個男人出來?宋呈?黎蘇禾頓住準(zhǔn)備離開的步伐,約他出來干什么?她是嫌不夠煩嗎?
“約他出來干嘛?”黎蘇禾不解,就因為他也下了樓梯嗎?江沂城究竟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有事問他?!苯食强偹惆涯抗馐栈貋?,眉頭緊鎖。
“你倒是要把事情告訴我,我才能幫你約他?!崩杼K禾撇了撇嘴巴,這人想要她幫忙,卻什么都不肯說,沒這個道理。
“我以后會告訴你?!苯食钦f這話的時候,目光柔和,聲音低沉。
但黎蘇禾聽出來了,他壓根不打算現(xiàn)在告訴她。
她也看出來了,江沂城的眼神溫柔起來,比冷冽的時候還要可怕上幾分,那簡直就是無底陷阱。
“好吧,約在什么時候?”黎蘇禾默默舉了個白旗,她確實想知道江沂城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今晚拍攝結(jié)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