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說服了森夏一起去霓虹,很快整理好情緒行動起來。
“坐一會,我去收拾東西?!毙〈喊焉陌丛诖采献菹?,自己著手收拾東西。他做慣了的,有條不紊的收回放置在客房各個地方的東西,逐一放進背包,自帶的洗漱用品,日用品,充電器,衣服等等。想到昨晚她蹙眉站在浴室里發(fā)愁的樣子,他忍不住彎了彎嘴角。以后和她一起出游,要換個更大的背包盛放隨身物品了,不能委屈到她。
“酒店預(yù)訂了兩天,而且和你一起的俱樂部的朋友怎么辦?!鄙牡乃季S發(fā)散到了其他地方。
“退房不退款,酒店沒有損失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俱樂部掛名而已,團體簽證方便。”小春轉(zhuǎn)頭回答她,“我有特別許可證,隨時可以回去,很快很方便?!?p> .
至于多快多方便,簡單直觀的描述,2個小時后他們已經(jīng)可以登機了。
早上在酒店整理完行李,小春帶著森夏直奔領(lǐng)事館。領(lǐng)事館門口,小春出示了一本黑色封面的證件后,工作人員很客氣的帶他們?nèi)バ菹⒑炔?。一杯茶喝完,工作人員把證件還給小春,通知他們飛機可以起飛了。
工作人員引導他們?nèi)サ菣C的路上,森夏腦海里一行彈幕不斷刷屏,我和大佬做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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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您旅途愉快?!靠粘藥еY貌得體的微笑退場。
【謝謝。】小春終于有機會叫醒身邊發(fā)呆的森夏,她從進領(lǐng)事館開始一直呆到飛機起飛。他生怕她摔倒,又知她害羞不敢在外面輕易抱她,只好緊緊拉著她的手,時刻注意她的步伐。但是她一次都沒摔倒,看來神游出了經(jīng)驗。
“回神了。”小春捧起她的臉揉了揉。
“霓虹官方刷新了我對它的認知,一些便利條件包括提供小飛機?!鄙目吹娇粘穗x開機艙,剩下他們兩個人松了口氣。
“之前獨來獨往慣了,沒關(guān)心過具體內(nèi)容。這次帶著你不想去擠機場,第一次用,沒想到領(lǐng)事館這么夸張。”他解釋道。她丟掉了記憶,害羞,魂魄有問題,他方方面面考慮著避免刺激她,萬萬沒想到領(lǐng)事館這副如臨大敵的陣勢。
森夏點點頭。從北極圈回歸正常生活,她一直抗拒著自己“不是人”的事實。她同過去一樣每天翻譯文件,打掃房間,逛超市,交水電費,不去想那個全然陌生的世界。她掩耳盜鈴的躲在正常世界里,直到遇見小春。她同意跟小春去霓虹,未嘗不是心底深處存著一絲逃避的念頭——去一個根本不說花國語的陌生場所,徹底脫離那個世界的影響。
領(lǐng)事館畏懼的不是黑色證件,是持有黑色證件的小春,甚至包括他身邊的她。在工作人員眼中,她安然站在小春身邊,自然說明他們是同類。小春知道并接受工作人員的區(qū)別對待,唯一備受震驚的只有她。
事實不會改變,她做不成普通人了,她必須接受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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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緩緩爬升到云層之上。
“我把你帶的東西都扔了,證件手機留著的。”小春惴惴不安的和森夏坦白,“扔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蹦切〇|西徹底化成灰燼,躺在酒店的有害垃圾桶底。他不后悔,即使冒著被她討厭的風險。
“嗯。”她閉著眼睛斜靠在椅背上應(yīng)了一聲,平靜的看不出表情。
“你生氣了?生氣我也要扔的。那些東西帶著追蹤法陣,居心不良?!彼詾樗鷼饬?,加上她被追蹤的帳,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給某些人狠狠記了一筆。
“不生氣,挺正常的,剛認識幾個月不放心我吧?!彼犻_眼睛看到他的表情,反過來安慰他,“他們互相知根知底,認識我時間太短,大概想考察我一段時間。”原來她感覺不能融入他們不是錯覺,不過寥寥幾面,防備她是正常的。她莫名其妙闖進學校,他們對她的身份來歷一無所知,她又是一問三不知的情況,換位思考她確非常值得懷疑。
相比之下小春和她親密的速度太不正常了,見面開始到飛去霓虹總共一天左右。她的內(nèi)心分裂成兩派,一邊叫囂著相信他,一邊嚷嚷著慎重。他熟悉的氣息,無微不至的關(guān)心,加上他的臉,三輪攻擊過后慎重派潰不成軍。
“我呢。”他湊近她可憐巴巴的問。
“你如果敢騙我,洗干凈等死?!鄙倪诹诉谘?,兇惡的說。她是孤注一擲的賭徒,這最后一塊籌碼不僅是她的全部身家,更是她殘留的全部勇氣。
小春被恐嚇完笑得一臉燦爛,她在乎他。她對他的感情是剛萌發(fā)的嫩芽,他必將親手培育出一棵參天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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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國和霓虹是共用一道海峽的近鄰,很快飛機降落在霓虹舊都城外一片森林旁的空地上。
小春牽著森夏走下飛機,對機組人員道謝。機組人員以近乎逃跑的速度告辭離開,黑色證件的威力可見一斑。森夏心情復(fù)雜,她好像甩不脫被人畏懼的命運了,以前太高,現(xiàn)在不是人。
小春和森夏手拉手向森林走去,停在森林邊緣幾步之外。森林很茂盛,即使在冬季依然郁郁蔥蔥。小春側(cè)頭打量著她。森夏疑惑的抬頭看向他,他的眼睛微瞇,閃著狡詐的光芒。她摸清楚一點他眼神的含義,警惕的盯著他。
他湊近在她耳后飛快親了一下。
耳后的皮膚燙了燙,她下意識伸手去摸,手指觸摸到一點微弱的氣流,“這是什么。”
“印章,蓋上證明你是我的?!彼槐菊?jīng)說著不正經(jīng)的話。
“不說實話撓你癢癢?!彼肿龀鰮习W的動作。
“我好像不怕癢,你來試試,說不定是你的話,我會怕癢?!彼蛩拷它c,迫不及待等撓的樣子。
她才不試,他說過樹皮厚。
“是出入森林的印記。”他逗她逗得差不多,說出了答案,“扶桑樹的力量籠罩著這片森林,禁止隨意出入。霓虹比較能接受未知事物,認同森林是扶桑樹的領(lǐng)地,允許他封閉森林?!?p> “直接給我出入森林的通行證,不擔心我是大壞蛋么?”她好奇的問。
“做壞蛋要天賦,你明顯是個小笨蛋。”小春拉著森夏的手,走進森林。
“我不是小笨蛋。”森夏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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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面色陰沉的走進學校,黃女士捧著茶杯盯著屏幕。
“森夏不在花國了?!崩虾Z氣不善。
“她是翻譯,出國很正常?!秉S女士不慌不忙的回答,眼神停在屏幕上。
“所有帶著追蹤法陣的東西被銷毀,人不知所蹤?!崩虾昧饲米雷訌娬{(diào)。
“你加了追蹤法陣?”黃女士抬起頭,表情漸漸冷了下來,“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想弄清楚她到底是誰?!崩虾廊粓猿之敵醯囊庖?。
“你有追蹤的自由,森夏有扔掉東西的自由。她在普通家庭長大,不欠誰的情。”黃女士冷靜的看著他。
“心慈手軟。既然如此,沒什么好說的?!崩虾f完轉(zhuǎn)頭走了。
黃女士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嘆了口氣。這世間有許多事情,她無法理解,無法掌控。她只能在能力范圍內(nèi)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先觸發(fā)警報,緊接著離開花國,森夏肯定知道了她被追蹤……福禍難料。

桃榮
【】代表霓虹語。“”代表花國語。蠢作者想出來的蠢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