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鈺在這杏林淵轉(zhuǎn)了一宿,沒找到出去的門,這里頭是個什么構(gòu)造,亭臺樓閣建的都一個模樣,她懷疑這根本就沒有出去的路。
她臥在一棵杏花樹上,望著天空覺得人生真是迷幻,她伸出手,看了半天,好像比她原來的手要白皙些,又摸了摸肚子和手臂,她辛苦練出來的肌肉也沒了,造孽?。?p> 奕笙和蘇芽趴在遠(yuǎn)方看著她“你說,少主今天又抽什么風(fēng)?”
“好好的也不睡覺,在這溜溜的逛了一宿,她要干嘛?”奕笙打著哈欠問道。
“那誰知道呢,本來前個還答應(yīng)金人峰要救他妻子呢,今天就變卦了,太難琢磨了?!碧K芽抱怨道。
“還要在盯下去嗎?我好困?。 鞭润喜[著眼,蹲在一處亭子邊的草叢里瞌睡的道。
“我管你呢,我是淵主的眼線,你是風(fēng)離師叔的探子,又不一個主子,你想走就走咯?!碧K芽蹲在另叢草堆里講道。
“那我再蹲會好了,話說,你那沒蚊子咬你嗎?我都快被它們活吃了……”
“哼,你還是風(fēng)離師叔的徒弟呢,驅(qū)蚊水都沒配出來?”蘇芽嘲笑道,還好少主學(xué)藝還算精湛,這驅(qū)蚊水好用的很。
“給我來點(diǎn)!”奕笙央求道,光是來杏林淵求救的每天不知幾許,誰有閑功夫配這玩意啊,再說了,他也不知道,這大半夜不睡覺蹲這鬼地方盯人啊……
翌日,符鈺四處在找蘇芽,最后在一堆草里拎出了她,符鈺晃醒了她,蘇芽慌忙抹了嘴邊的哈喇子“???怎么了?”
“怎么了?”符鈺笑道“我想出去,怎么出去呀?”
蘇芽眨眨眼睛“劃船出去呀。小姐你又忘了?”
怪不得找不到路呢,真是的,誰家出門劃船?。窟@大鳶國真潮!
符鈺又道“走,咱收拾收拾出去逛逛?!?p> “行?!碧K芽立刻站起來,彼時的她還以為小姐只是跟平常一樣,只不過是出去玩玩,還會回來的,她怎能想到,這一去,就是兩年。
符鈺在墨沁兒的閨房里翻著,帶了衣裳鞋襪,防身小刀,又問道“蘇芽,我有錢嗎?”
蘇芽見狀,以為她又要離家出走,習(xí)以為常,也就幾天的事,倒幫著她收拾起來。
符鈺翻著墨沁兒的妝奩,這也沒什么值錢的玩意啊,蘇芽連忙打開衣柜里的盒子道“錢在這呢,五十兩都拿嗎?!?p> 符鈺轉(zhuǎn)頭,嘆氣道“拿,就這吧,拿上錢跟我走?!?p> 在蘇芽的帶領(lǐng)下,她很快的出了這鬼地方,這里原來是一大片水域圍著的一處幽谷,又臨著深山,上頭是萬丈深淵瀑布垂直而下,因杏花眾多,故名杏林淵。
符鈺坐在船上,遠(yuǎn)遠(yuǎn)的望見那邊有穿著白袍的人背著藥筐上山采藥。
蘇芽見我望著那邊“放心吧,這下游里都是咱們的人,那邊啊求醫(yī)的要把杏林淵圍滿了,還好,擱著道大裂谷,咱們不放吊橋,沒人過得來?!?p> 不知劃了多久,符鈺躺在船上,將腿伸出了船外淌著水,十分愜意,這水映著大山的青色,也顯出一種蒼藍(lán)色的深沉。
今天是多云,正襯這風(fēng)景,比不得滄瀾的山綺麗,這里倒是多了一絲古樸空寂。
蘇芽總算是靠了岸,栓好了船,我們就向城里進(jìn)發(fā)了,這城隸屬于玄鳴州,是武安王青幼元徵的封地。
正巧就在一家賭坊里的雅間里,符鈺賭運(yùn)上來,一口氣連贏十三局,蘇芽在一旁勸道“小姐,這樣下去可不妙啊,見好就收吧?!?p> 符鈺一想也是,她們統(tǒng)共就五十兩的本金,眼下贏了五百五十兩了,若是賠完了,豈不可惜。
于是也沒貪勝,原也只是想贏一些路費(fèi),就對莊家說“今天就到這了,告辭了?!?p> 莊家恨的牙癢癢,這個要收手?前面幾輪分明就該是輸局,怎料她卻不上套,一定得讓她留下點(diǎn)什么,一贏十三局,傳出去他還怎么混?
“小姐今天手氣好得很,確定不玩了?”莊家皮笑肉不笑的道。
“不了,我還要趕路,耽誤不得?!狈⊥妻o道。
“既如此,咱們店里送您些行頭裝備,您好上路,來人?!蹦乔f家使了個手勢“帶這位小姐上樓,好好伺候著?!?p> 周圍看客們紛紛注目而視,竊竊私語道“這小姑娘怕是要遭殃了!”“是啊,是啊,看她應(yīng)該是第一次來,也不知道有什么背景沒有……”“什么背景比的過這家的后臺,真是說笑?!?p> 蘇芽恐懼道“遭了,我早就說教你不要來,這下好了吧,這肯定是要我們連本帶利的把銀子還回去,說不定,咱們今天走不出這店門!”
符鈺笑道“看他們能翻出什么浪來?!?p> 說話間,幾個膀大腰圓的打手就把我們請到樓上去了,一進(jìn)門,他們果然就動手了,符鈺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這些人撂倒了。
一手拔下頭上的簪子抵在一個打手的脖子上“現(xiàn)在,還想動手嗎?”
他搖著頭哭喊道“姑奶奶放我們吧,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奶奶,小的在這給您賠罪了!”
符鈺不耐煩的道“行了,別說這沒用的了,姑奶奶餓了,好酒好菜的給我端上來??!”說罷,踢了他一腳。
“是是是,奶奶稍等,飯菜馬上就來?!闭f完,幾個人連滾帶爬的奔了出去。
蘇芽一臉懵逼“你會武功了,沒有想到這么厲害???”
“哼?!币皇沁@具軀體沒什么內(nèi)力,他們可不止是摔幾下這么簡單了。
蘇芽這邊正吹捧著她,隔壁雅間突然傳出一大聲“什么?是滄瀾國的司離?”
然后聲音忽然又降了下去,符鈺一皺眉,這里怎么會有人認(rèn)識滄瀾國的人?
那容家的小子可不像是認(rèn)識大鳶國的人啊,記得他以前是在寺廟里待過,若說是會幾篇佛經(jīng)說得過去,怎么會認(rèn)識別國的人呢?
還是說,這大鳶國的人也曾經(jīng)潛入過滄瀾,叫容傾那小子給碰上了?
符鈺一嘆氣,叫蘇芽呆在這里,她悄悄走到外面,偷聽著那邊人的談話。
“怪不得新皇軟弱無能,原來是容家次子的魂魄,上一次刺殺失敗,那小子情急之下使用了離魂術(shù),命數(shù)還不錯,跑去滄瀾當(dāng)了司離,倒是個好去處。”那人暗暗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