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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天

第181章 投錢

月明天 新言書 1013 2020-05-21 06:41:45

  一天的事情告一段落,能幸運地遇到建筑公司的負責人,解決許多問題。原來準備找施工隊長向上申請,這下一次全部解決。

  今天也是小有成就啊,月章的內(nèi)心十分喜悅。

  家里還是一樣的環(huán)境,在愉快心情的襯托下,月章感覺家里特別溫暖,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夫妻倆也過了一次久違的快樂生活。

  “你說村里面建房子,我們能不能弄兩套?”秦嵐不顧丈夫的辛苦,拉著快要睡著的丈夫說話。

  “哦,”月章還在半睡當中。

  “村里的地都不值錢,咱們也搞個小門面,自己不做生意也可以往外租,家里是不是就多了個收入?!鼻貚估^續(xù)自己的暢想,“我們也不占集體的便宜,該多少錢就給多少錢,重要的是先占個地,開始的時候總是最不之前,等路邊興旺起來了,那就是鈔票啊,你說是不是。”

  “錢啊,拿來的錢買地啊?”月章很沒力氣。

  “沒錢可以借啊,現(xiàn)在借一點,等工資發(fā)下來慢慢還?!?p>  “大家都缺錢,你說能找誰借,能借多少。地皮是不值錢,那也不得百十塊一間,弄兩間就是兩百塊,快是我一年的工資了。”

  “家里不是還有點積蓄,拿出來,全投了。”

  “不行啊,那是寶寶奶粉錢,都花出去,家里怎么過?!?p>  “不是還有工資,怕什么,機會就要抓住,錯過這次,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你再想想,我要睡覺了?!痹抡聦嵲趽尾蛔?,白天、晚上都勞累。

  清晨,冬天的早晨,最容易做的事情就是賴床。月章不用去單位點到,在家里磨磨蹭蹭不想起床,妻子和孩子已經(jīng)穿好了棉服,妻子抱著孩子咿咿呀呀的說話,月章仍蒙頭大睡。昨天連續(xù)的興奮事件確實耗去月章不少體力。

  滿足的妻子看丈夫辛苦,把孩子塞到丈夫懷里,下床準備早飯。

  秦嵐把早飯端進屋里時,丈夫躺坐在床上逗弄孩子。

  “昨天說的事情,你覺得怎么樣啊。”秦嵐還沒忘投錢的事情。

  “什么事啊?”月章不想把家里的家當給掏干。

  “你裝什么傻,房子,拿錢建房子的事情,這么好的機會,你可別錯過了?!?p>  “你說房子啊,”月章躲不過去,“怎么建還不知道呢,先等等看。”

  “你注意點,還有你說工程隊要干活的人,你說讓小弟去怎么樣?”

  “小弟,先不說去不去,這么冷的天,他能起來嗎?”

  “唉,你別瞧不起人,他怎么就起不來?”

  “你自己說,天冷,他要是能受得了在工地干活的罪,以前那樣事情他干不成?”

  “吃吧你,少說兩句?!鼻貚贡徽煞蛞臎]辦法。

  秦嵐的弟弟在普通人眼中就是不務(wù)正業(yè),好好的單位不呆,非要自己出來闖,闖來闖去,名堂沒闖出來什么,錢花了不少。老丈人只能把自己的人脈、資源用到了女婿身上,等自己真老了,至少還有女兒的關(guān)系可以走走路子。

  老丈人的助力使月章從學校一文不名的教師轉(zhuǎn)到了縣里的事務(wù)局,是個巨大的進步。從事業(yè)單位轉(zhuǎn)入公務(wù)單位,大多數(shù)人既羨慕又恨,這樣的操作實在太困難。老丈人做完這件事,算是把手里的人情用光,月章想要在公務(wù)單位再進一步,只能靠著自己,外力太少了。秦嵐知道家里的情況,自己的弟弟人不錯,心太大,總是想著一步登天,結(jié)果是摔的鼻青臉腫,家里給他準備的結(jié)婚積蓄都快敗的差不多了。一家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說也說了,勸也勸了,小弟的心還是自由飛翔,收攏不回來。秦嵐心底記掛小弟,總想讓丈夫在某個方面幫助自己的弟弟,可至今也沒找到機會。

  月章能理解妻子的想法,也很感激老丈人的幫助,但幫助人也講究機緣,不是自己硬要給才是好的。月章也出生在多子女的家庭當中,親兄弟之間的感情一點不比別家弱,然而親人之間隱隱存在的競爭也時刻提醒月章在家務(wù)事上不能著急,問題要慢慢解決。妻子的小弟,心不定,自己用力不一定能幫上忙,還可能激起對方的抗拒心理,等著小弟自己能認識到需要安定下來,才是自己出手的時刻。

  村里的事情還等著自己去商量,月章親了妻子和女兒,趕著去村里。

  月章在找工作事情上是中間人的角色,建筑公司的經(jīng)理估計知道月章是從上面下來的人才能豪氣的答應(yīng)村里的人工地干活。其他村肯定也有想來掙錢的,施工隊不接受新人員肯定有他們的想法。上午八點不到,月章進了村部的門,里面稀稀拉拉站著幾個人,有年齡大的,有年齡小的,就是不見村里能說話的,各個組的隊長一個都沒出現(xiàn)。顯然,昨天聽了鄭前進的想法,各個隊長保留自己的意見。

  “你們是哪個隊的,隊長呢?”月章推著車問院子里的人。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說話。

  “鄭書記,在嗎,我來啦。”月章吼一嗓子,還是沒人理。

  月章把車扎好,再問一次:“你們哪個隊的,來干什么的?”

  “我們原來是是疤子隊上的,隊長跑了,我們來打工的?!苯K于有人說話了。

  “你們每個頭頭?”

  又是一陣沉默,各個低著頭。

  月章心里非常不舒服,氣憤加上無奈,路都給鋪好了,還是沒人來。

  “好,你們跟我走,我給你們找活干。”月章大手一揮,不管書記在不在,帶著人就往工地去。

  到了工地,建筑公司的經(jīng)理不再,隊長倒是在,可能得了吩咐,知道今天有人來,一早久等在現(xiàn)場。

  “你好,你是介紹人來的吧?!标犻L遠遠望著一隊人,主動打招呼。

  “你好,昨天和你們賴經(jīng)理說好的,村里出幾個勞動來打工?!?p>  “你這不像是勞動力吧,能出力氣嗎?我們工地上都是力氣活,他們能受得了?”

  月章知道對方擔心什么,路上已經(jīng)給來的人做了思想工作,轉(zhuǎn)身大聲問:“你們能不能干好?”

  “能?!甭曇粲悬c小。

  “我再問一遍,能不能吃苦,能不能干好?”

  “能!”聲如洪鐘。

  人不怎么樣,精氣神倒是很足,讓人看著心里愉悅。工地上的技術(shù)活不多,體力活不少,只要這群歪瓜裂棗能堅持住,吃得了苦,也可以用。工程隊長叫來一個大師傅,把人分給他,帶到工地上去干活。月章和隊長聊了一會,回村部。

  村里的干部姍姍來遲,一個個躲著見月章,鄭書記看似也是忙了早上。

  “月章啊,早上的幾個人你見到了沒有,能用嗎?”鄭書記的語氣透漏出無奈。

  “早上的人我都給帶到工地去了,先干著?!痹抡虏恢謇锇l(fā)生什么。

  “老嘍,老嘍?!编崟浉锌?。

  昨天下午剛剛不知下去的任務(wù),下面的隊長全當沒聽見,早晨來的人每一個是各家的頂梁柱,小的多是沒爹沒媽,老的是家里沒人養(yǎng),趁著這個機會來村里找事情做。村里的勞動力不來,鄭前進到下面轉(zhuǎn)了一圈,問問到底怎么回事。不問還好,問了鄭書記自己憋一肚子氣,還不能朝隊長發(fā)火。任務(wù)是布置了,沒人信,下面的村民一個個都不信村里能好心給村民找工作。以前挖河、修路,都只管一頓飯,天天處理沒錢拿,現(xiàn)在突然有錢了,肯定是怕村民不去,騙傻子去的。

  冬日里人慵懶不堪,寒風凌冽本就不是出門的好時間,隊長敲了幾家門不開,直接放棄,管他干不干、賺不賺,老子回家抱婆娘才是正事。村里的干部和村民失去了相互信任,即使有了好事情,村民也不相信。村民的想法很簡單,真是好事情村干部早就自己上了,還能輪得到平頭老百姓?村干部自己不去,老百姓也不去。

  鄭書記走了機會,村民的說法大多一致,沒看見村干部帶頭去工地,村民也不會動身。鄭書記本想自己帶頭去,可看自己快六十的身子,不說一身的傷病,就是力氣也不如以前,去了又能干什么呢?鄭書記動員幾個隊長,隊長打哈哈不愿去,能在自己生產(chǎn)組作威作福,還去工地受罪干什么。沒辦法,鄭書記回到村部不住嘆氣,自己是真老了,帶不動村里的人啦。

  月章不知道鄭書記早上短短的時間里經(jīng)歷這么多事情,一廂情愿的認為是下面的隊長不配合,更深的情況不了解,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火。自己好不容碰到爽快的老板,愿意接受這些一沒技術(shù)二沒文化的農(nóng)村人,村里就這么好逸惡勞?能在土里刨食,就不能去工地受罪?心里有火也不能往書記身上發(fā),畢竟是一村之長,還是要面子的,月章只能和書記對面蹲著嘆氣。

  村部里,原來的老書記和新來的縣里干部對面而蹲,彼此相互嘆氣,冬日無處話凄涼,相顧無言,相面兒吁。

  工地上的事情月章管不到,村里的事情鄭書記慢慢失去威信,兩個人心里都十分憋屈。前進村能出疤子的這樣的貨色,說明鄭前進對前進村的掌控出現(xiàn)問題,換在以前,哪個敢跟鄭書記大聲說話。反骨崽都能出現(xiàn),天知道下面的人怎么想,是不是還有想著取而代之的人。今天到生產(chǎn)組里去找人,不是不能下硬命令要人,可強扭的瓜不甜,讓人出來了,不愿好好干,也會出問題。

  工地干活的失誤讓鄭前進和月章很失望,上午半天提不起精神做事情。兩人默契的不言不語,中午一起到鄭前進家里喝兩杯,把心里的火隨著酒水壓下去。心情不好的時候不能喝酒,幾杯下肚,月章感覺酒勁上涌,至少有半斤的量,一兩不到搞的頭昏腦漲。知道自己受不了,月章和鄭書記說一聲,到偏房里躺一會。鄭前進還算可以,經(jīng)歷的事情多,眼前的問題只不過是自己對年華老去的唏噓,威望不威望的沒啥關(guān)系,自己老了,干不動了,才是心里擔心的。鄭書記家里還有兩個娃娃上學,一個高中,一個初中,都不在家里,成績都還可以,以后要是娃娃能考上大學,家里還能不給上?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不能虧待了孩子。不知不覺一瓶酒釀見底,家里人看頂梁柱臉色不好也不敢勸,等鄭前進自己躺倒床上,家里人才費勁的把鄭前進的衣物脫去,拉被子睡覺。

  知道夕陽西下,月章才朦朦朧朧的醒來。眼前的景象一瞬間顯得非常陌生,不知自己身處何處,意識的剝離感讓人無所適從。緩了好一會,月章才想起來自己是在鄭書記家里,睡的是人家的廂房。

  “嫂子,書記還睡著呢?”月章走出房門問鄭書記的家里人。

  “嗯,睡著呢?!编崟浀膼廴嗽挷欢啵磺幸脏嵡斑M為主。

  “那我就先走了,回來你跟鄭書記說一聲?!?p>  “嗯?!?p>  鄭書記中午一個人喝的不少,自己都睡了他還在自斟自飲,要不然不至于睡到現(xiàn)在。喝酒的時候一怕心情不好,容易醉,二怕一人喝酒,沒個數(shù),鄭書記兩條都占著,估計要很久才能睡醒。

  月章到村部推自己的自行車,迷迷糊糊,深一腳淺一腳,試著騎車,龍頭掌不穩(wěn)。月章只好下車,推著,先讓冬天冷風吹吹,醒醒酒。出村的時候,月章看見工程隊的人已經(jīng)下班了,只有幾個身影在工地上忙碌。月章推車轉(zhuǎn)彎,到工地上看一看。

  還留在工地上的是本村的人,正把干活的家伙往儲藏室里搬,老老少少,螞蟻搬家,看是事情不多,耗的時間不少。

  “你們怎么還沒回去?”月章遠遠的問。

  “還沒干完,把家伙收拾好,明天好用?!币粋€稍顯年長的村民回答,看樣子干得還不錯。

  聽見外面的問答,施工隊長出門,見是上午送人的村干部。

  “你好啊,書記,過來看看啊?!标犻L不知月章的姓名,干脆叫書記,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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