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什么事勞您大駕來到此處?!彪m然是個沒什么權(quán)利的王爺,不過畢竟受到陛下厚封。刺史多少還有幾分忌諱。
“昨夜,妃怡公主被刺身亡,刺史大人可知!”曹奐淡淡說道。
“這……真不知!”刺史就想著趕緊將犯人送到洛陽,好向尚書令大人邀功。
“刺史大人還不知昨日妃怡公主是假冒的,而假冒者正是導(dǎo)致小侯爺死亡的元兇吧!”
“什么?”小侯爺身旁的隨從不是異口同聲指認莊笙是元兇嗎?
“仵作,將你所發(fā)現(xiàn)的告訴刺史大人!”
昨夜為妃怡公主驗尸的仵作躬著腰從眾人身后轉(zhuǎn)到前面,朝刺史行了禮說道:“昨日小人仔細檢查了小侯爺?shù)氖?,發(fā)現(xiàn)一處疑點,在腳腕處有個深紫凹痕,從大小形狀看小人猜測是顆一指寬的珠子,能在人體打出這樣的傷應(yīng)該是個內(nèi)力深厚的高手,從創(chuàng)傷的青紫程度看是死前不久被打上的,但是根據(jù)賈府下人的口供,小侯爺萬分金貴,別說被打,連碰都無人碰到過,況且這么用力的一擊,必定會呼痛,但是死前小侯爺并無不妥,除了摔倒時的那聲慘叫。于是小人便重新回到嬌靨帳,在距離小侯爺尸身不遠處找到這個!”
說著,他從懷中摸出一物放在掌心,眾人一看,原來是顆光澤飽滿質(zhì)地上乘的佛珠。
“就是這顆佛珠在小侯爺被撞時順勢打在腳腕上,小侯爺才會因疼痛摔倒在地?!?p> “這顆珠子又能說明什么,就算真的有人這樣做,也無法證明珠子是妃怡公主的,一切只是你的推測,莊笙推倒小侯爺導(dǎo)致小侯爺身死也是不爭的事實?!?p> “本國并不崇尚佛教,而妃怡公主來自鮮卑卻是虔誠的佛教信徒,這顆珠子是鮮卑皇室專用的黑檀木佛珠,所以這顆珠子應(yīng)該是假冒者從妃怡公主身上取下的。真正的妃怡公主已經(jīng)被囚禁在衣柜中兩日,這一點從手腕被綁傷口的陳舊度,和衣柜中的排泄殘留可以斷定。那么這個可以以假亂真的妃怡公主又是什么人,她的目的是什么,就值得深思了。”
仵作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從文將軍提供的線索來看,進長安也不過兩日的妃怡公主,怎會還沒安頓好,憑著幾句閑言碎語便沖到嬌靨帳來鬧事,就算公主真的驕橫慣了,這初來乍到就如此行事恐怕也是不合情理。更不用說妃怡公主第二次又來嬌靨帳制造各種混亂局面。由這種種跡象看,這兩日的妃怡公主便是有人假冒,小侯爺應(yīng)該是被假妃怡公主用佛珠借勢摔倒才導(dǎo)致死亡!”
刺史捉拿莊笙的目的就是為了能邀功請賞,如今是要他去捉拿一個根本不知來歷,容貌,甚至還不知存不存在的一個人嗎。他怎么可能甘心。
“這些全是你們的臆斷,沒有真憑實據(jù),本官只相信眾人親眼看到的,憑一顆珠子就斷定是所謂假的妃怡公主打出的,本官覺得很可笑。”
“刺史大人,就算您不相信這女子是被人陷害的,也要通過流程上報大理寺,等待大理寺來提人。現(xiàn)在要求她協(xié)助調(diào)查可以,這樣偷偷將人帶到洛陽恐怕不是刺史應(yīng)有之舉吧?!辈軍J的嘴角劃出一道譏諷的笑容,一直以來的書卷味被這笑容沖淡了,多了凌厲和威壓。
刺史感覺自己打的如意算盤被面前的人完全洞悉,他有些惱羞成怒,“本官說過這件事交個大理寺嚴審,就一定做到,本官不過是想早些將人犯送到洛陽交給大理寺,王爺堵在門口又帶人說這么多憑空猜測的話,不過就是要力保這女子,真不知這女子與王爺有什么關(guān)系!”
曹奐不怒反笑,”本王就是沒有任何理由要保一人又該怎樣!”
聞言莊笙、刺史皆是一震,莊笙不知這位素未謀面的陳留王為何要態(tài)度如此強硬地救她。
而刺史怎么也沒想到風(fēng)評中軟趴趴的陳留王,今日怎會如此行事,難道真的和這姑娘有什么淵源?
“刺史大人,該怎么辦,現(xiàn)在決定吧!”曹奐目光篤定地看著刺史。
“大人,門外發(fā)現(xiàn)一位被捆綁的女子,像是那位妃怡公主!”門外一位衙役來報。
“什么?”眾人皆驚。
兩位衙役麻利地抬進一位五花大綁的女子,雖然換下了花紋繁復(fù)的服裝,但是那張臉還是同昨日一樣嬌艷明麗。
“你……是人是鬼?”公主不是死了嗎,可是這名女子和妃怡公主真的半點差距找不到。刺史簡直認為剛才陳留王說妃怡死了,是在撒謊。
女子咬著下唇,就這樣躺在地上一句話不說。
文虎按捺不住喝道:“是誰將你抓到府衙門口?你的真實身份是什么?”
女子還是不語。
”仵作,去看看這女子臉上有沒有人皮面具。”文冀想到易容的可能性,只要看到女子的樣貌自然能查出她的身份。
仵作應(yīng)聲來到女子旁,對著女子的下頜、鬢角處仔細檢查。約莫半柱香時間,仵作起身說道:“小人并未檢查出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