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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三千

第三章 不世而出,赴宴鴻門

大妖三千 神奇小小豬 4324 2020-01-01 10:51:10

  “看你觀星定位,手拿把掐的,你莫不是……風(fēng)水居士?”

  樓道里,兩人邊走邊聊。

  “哦?”

  聽到這話,叫楊建平的家伙顯然驚了一下:“你還知道五境師?”

  劉輕水一愣,隨后啞然失笑。

  見此番模樣,楊建平也立馬明白過來自己恐怕是問了個蠢問題,隨后也尷尬地笑了笑:

  “你要這么說倒也合,我家祖?zhèn)鞯氖炙?,我也就跟著混點子門道,不過到底是差著火候,跟我老爹那種‘望氣是氣,望風(fēng)是風(fēng)’的境界還離得遠哩?!?p>  提到父親,他眉宇間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自豪。

  劉輕水神色自若地點了點頭:“望風(fēng)是風(fēng)……不錯,看來令尊至少也是融合了胸中五氣,煉化出法力的高人了,值得欽佩?!?p>  話是好話,可落在楊建平耳中似乎就有些刺耳了。

  他有些不悅地瞥了眼劉輕水:“不是哥們兒,我聽著怎么煉化出法力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嗎?不知道您的家傳師承是?”

  劉輕水嘿嘿一笑,連忙擺手:“小門小戶,不值一提?!?p>  閑聊的兩人很快來到602門前。

  劉輕水推門的手頓了頓,沒記錯的話,剛剛在樓下看到的焦糊人影,其中一個就是進了這602。

  “臥槽!終于來了,終于來了!”

  剛打開門,床鋪靠門口的胖子就表演了個夸張的鯉魚打挺,床板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你兩個絲兒是真的皮,這幾弟兄緊等慢等一下午了!趕緊趕緊,食堂三樓雅間就坐哈!”

  劉輕水抬眼望去,標準的六人間,陽臺廁所齊全。燈光下,四張年輕的面孔泛著油光,陌生的臉上看不到初次見面的局促和生分,只有撲面而來的熟絡(luò),這讓劉輕水心頭微暖。

  “好說!今天的啤酒我全包,哪個跟我搶我就日哪個,來,搭把手搭把手!”

  他哈哈一笑,把背包往唯二剩下的鐵架床上一扔,兄弟們也趕緊圍上前來,七手八腳地幫他和楊建平接過了其他行李。“鋪蓋晚上再搞了,先恰飯再說!”

  “對對?!眲⑤p水擦了把額頭的細汗,忙不迭應(yīng)著。

  他倒不奇怪,為什么在他們來之前,同宿舍這幾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混成一片,也不奇怪為什么大家互相也不認生。

  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天南海北聚到一起同窗,是緣分。

  宿舍里鋪床理桌,有說有笑。

  飯桌上稱兄道弟,推杯換盞。

  宿舍六人迅速熟絡(luò),直到所有人再次回到宿舍開始響起陣陣“Timi”聲時,劉輕水穿衣下床,一個人來到了略顯昏暗的走廊盡頭。

  手中銀藍色符紙在指尖一翻,讓符背面記下的那串電話號碼顯得格外清晰。

  如果有懂行的在這里,就不難發(fā)現(xiàn)這其實是一道號稱可以“平地起驚雷”的五雷符!

  嘟——

  電話接通瞬間,聽筒里傳來紙張燃燒的噼啪聲。

  “黔北劉家?”一個沙啞的男聲傳來,如同帶著灼燒后的焦味。

  “三天師下落?”劉輕水開門見山。

  “讓四只大妖擄走了,據(jù)說要用天師血為引……完成……聯(lián)手……修……全部死……”

  頻率干擾產(chǎn)生的雜音讓劉輕水皺起了眉:“什么?”

  “……出發(fā)……當心點……他們沖你來了……”

  嘟——

  話音未落,電話已經(jīng)盲音了。

  劉輕水皺眉,慢慢把手機放進兜里,接著手往空中隨意一揚。

  叮叮當當!

  幾枚硬幣散落在地,排列成了一個箭頭形狀,而“箭尖”上的那一枚,居然是還是豎向立在地面的。

  他蹲下身,正欲凝神細看——

  “咔擦”一聲脆響,立著的那枚硬幣陡然四分五裂!

  每一個斷面處,隱隱還有暗紅色水漬滲出。

  “有趣?!?p>  劉輕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收起地上尚算完好的兩枚硬幣,然后一腳將殘破的幾塊碎片踢飛出了老遠:“既然如此,你幾小只到時候可千萬別叫我失望!”

  回到宿舍,他捧著冷水狠狠搓了把臉,想到晚上還有約定,干脆定了鬧鐘,將自己重重摔進床鋪,轉(zhuǎn)眼便沉沉睡去。

  ……

  “水娃兒,你曉不曉得你即將要去的地方,發(fā)生了哪樣?”

  “曉不得?!?p>  頭發(fā)半白的老頭聞言,長長嘆息一聲,吐出的煙霧繚繞不休:“造孽得很吶?!?p>  過足了煙癮,老頭粗糙的大拇指熟練一按,噗呲一聲,煙鍋里燒得正旺得煙草很快就暗了下去。他半瞇起眼,聲音低沉:“那塊兒現(xiàn)在不啷個太平咯?!?p>  “這個我曉得?!?p>  劉輕水清清嗓,說話多少帶著幾分炫耀:“三陽星墜墜搖搖,四妖靈無影無蹤。對頭不?”

  “對……也不對?!?p>  老頭臉上的皺紋陷得更深了,深邃的眼看得劉輕水直發(fā)虛:“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種象,對應(yīng)哩事兒咧,是哪樣哦?”

  劉輕水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回答上來。

  “你這娃兒……”

  老頭唏噓地搖搖頭,“心浮氣躁,不入正宗,到底哪個時候才能讓我放心退隱,享享清福哦?”

  不過這話不說還好,一聽到劉輕水耳朵里,頓時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積壓多年的怨氣一下就被徹底點燃。

  “我心浮氣躁?”

  “我不入正宗?”

  劉輕水氣得發(fā)笑。

  想他劉輕水雖不才,但好歹五歲開始就跟著這老頭習(xí)武練功,東奔西走。一路降魔伏妖,一路顛沛流離。

  現(xiàn)如今一身法力不說天下無敵,起碼也是位列天師,達到九成法師的天花板了。

  可惜如今無論在陰陽兩界,他都只落了個“不入流”!

  沒有人會承認他天師的身份。

  就是因為這個可惡的老頭——他的親爺爺“老劉”,早在二十年前就宣告退隱,“老劉一脈”絕了傳承,從此在陰陽兩界銷聲匿跡!

  永遠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頂著“老劉一脈法師”的身份出世。

  而這也直接導(dǎo)致劉輕水近二十年來的修行就是個屁,除了天知地知,還有屋子里這兩人知,其余一概不認!

  這是什么概念?

  好比你寒窗苦讀二十載,到頭來連個小學(xué)畢業(yè)證也沒劃拉著。用人單位看著你的簡歷,再看看招你來的HR,都弄不清楚到底誰是腦癱。

  可偏偏“老劉一脈”身份獨特,他們敬鬼神而遠之,講究個遵守本心,道法自然,又只修今生不管來世,自有一套行為準則。

  所以也談不上什么信仰,早不知從哪輩先祖開始就自成一派,一脈相承。

  真要說有什么信仰的話,除了信經(jīng)年累月?lián)Q來的一身修為外,他們只信仰先祖。

  而這更是導(dǎo)致劉輕水除非欺師滅祖,轉(zhuǎn)而供奉其他神佛,否則永遠都只能算個“不入流”。

  換一種說法就是,劉輕水不但沒有“畢業(yè)證”,甚至都沒有在這一行混的“身份證”,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黑戶”!

  ——那些被他擒下的惡鬼,就是最好的印證!

  這些家伙甚至寧愿默不作聲白白挨打,也從不愿相信劉輕水真能幫了它們!

  這樣的屈辱誰又能懂?

  “我……”

  劉輕水越想越氣,正要好好掰扯掰扯老頭當年為什么要做這種違背祖宗的決定時,爺爺卻嘿嘿一笑,慢悠悠地從兜里摸出一樣?xùn)|西,鄭重地放到了桌面上。

  當那晶瑩剔透的小牌子上,“天師敕令”四個渾然天成的古篆映入眼簾時,劉輕水渾身劇震,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我這、這這……”他聲音都劈了,“您這是要?”

  老天爺!

  這不是早該屬于自己的天師符令?

  這不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身份證?

  老頭重新燃起煙斗,瞥了眼孫子怪異的模樣,才悠悠道:“男大不中留。從今天開始,我不能常伴你身邊了,這個,是我送你成年的禮物?!?p>  劉輕水艱難地咽了口吐沫,伸手就要去抓。不料老頭倒先他一步,一根手指如同鐵釘般,將令牌死死按在桌面上。

  “水娃兒,你還記不記得,年年都會到咱家來幫襯幾天的,那三個老家伙?”老頭的語氣帶著些少有的鄭重。

  劉輕水心頭一跳。

  來了來了!

  果然是有條件的!

  “怎么不記得?!彼囂叫缘貑柫司?。

  開玩笑,三個老活菩薩,從小到大,給他買了多少新衣服?買了多少次生日蛋糕?給了他多少壓歲錢?

  這還不完的恩情,他還能忘?

  別的不說,單就一句“水娃兒他還只是個娃娃嘛”,就讓他避免了多少次屁股開花?

  “記得就好?!?p>  爺爺點點頭,渾濁老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痛,“我本來沒打算告訴你的,幾個老家伙一個月前……丟了。你要去的省城,現(xiàn)在也亂成了一鍋粥,這事兒你曉得吧?”

  劉輕水剛覺得這話有些別扭——省城最近的確有些風(fēng)波詭譎不假,但這跟三個老大爺失蹤……等等!

  他腦中仿佛有電光劈過,聯(lián)想到剛開始脫口而出的天象,莫非……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p>  就在劉輕水疑惑和震驚混雜的目光聚焦過來時,爺爺輕飄飄地補上了關(guān)鍵一句:“那三個老家伙,都是天師?!?p>  “什么!”

  輕飄飄幾個字,落在劉輕水耳中卻如晴天霹靂,直接把他炸得跳了起來:“你說什么?他們是天師?他們幾個都是天師?”

  看到爺爺只是平靜地點點頭,劉輕水心中霎時翻起滔天巨浪。

  這怎么可能!

  如果幾個老頭都是天師,那自己這些年怎么從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十年修行,百年天師。

  法師的五大境界,達到真人地步,就稱得上一方真神,徒孫滿地了。何況法力更強的天師?

  這可不僅僅是修為問題,更是鎮(zhèn)壓一方、信徒無數(shù)的氣運與格局!

  如果爺爺沒騙自己,那么,三位天師失蹤,還是一齊失蹤,這是什么概念?

  如果真是什么邪祟干的,那西南地區(qū)什么時候出了這么厲害的邪祟?何況又有什么膽大包天的邪祟,敢在三位天師面前舞刀弄槍?

  還沒等他從巨大的震撼中理清頭緒,爺爺?shù)穆曇粼俅雾懫穑缤劐N:

  “水娃兒啊,你可曉得你即將要去的地方,曾經(jīng)也是風(fēng)雨飄搖,邪祟叢生?要不是三個老家伙以身入局,撥亂反正,用雷霆手段鎮(zhèn)壓住為首的四只大妖,白城如今是何種光景恐怕還兩說喲?!?p>  “唉,一晃這么多年就過去了。如今他們前腳出事,那幾個畜生后腳就脫了枷鎖,城里也沒個人罩著,這段時間只怕已經(jīng)鬧翻了天,不知害了幾條人命咯?!?p>  爺爺吸著旱煙,臉上不悲不喜。

  但血濃于水,劉輕水很容易就感受到他了內(nèi)心的悲傷和急迫。

  “難怪?!?p>  劉輕水很快壓制住了翻騰的心境。

  難怪省城方向陰云密布,陽星暗沉,原來是定海神針遭了殃!

  “爺爺,我應(yīng)該怎么做?”

  “你這趟去,看能不能幫上點忙吧。”

  爺爺緩緩靠進椅背,閉上了眼睛。

  “我早就告誡過他們,沾了血的邪祟都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兒狼,喂不慣家的,還不信我,現(xiàn)在你看看……唉,扯遠了,扯遠了,總之,不算他們腦殼鐵,至少還知道用焚魂燃壽的法子,給我遞了兩句話?!?p>  劉輕水默然。

  他知道那種慘烈禁術(shù)——以生命為代價,向遠方的至強者傳遞只言片語。

  “第一,想辦法給他們一個痛快。第二,料理干凈那幾只打脫的畜生,還有他們身邊的。就這些了?!?p>  “他們身邊的?”劉輕水眉頭緊鎖。

  “沒了,原話就是這樣?!?p>  老頭吐出一口長煙,煙霧繚繞。

  “幾個老家伙那樣子,死了恐怕倒比活著強。水娃兒啊,這事兒擺明跟這幾只妖怪脫不了關(guān)系,你正好去那邊讀書,行動得快,幾個老家伙興許有救哩?去吧,把這個也帶上?!?p>  爺爺說完,終于挪開了按在令牌上的手指。

  劉輕水看著爺爺疲憊的側(cè)臉,視線最終定格在那塊剔透的令牌上。

  “貨真價實的天師符令,可這味兒怎么……”

  龍紋盤繞,劍身凜冽,敕令威嚴。

  漂亮是漂亮,但總有一股說不出的不對勁兒縈繞心間。

  念頭飛轉(zhuǎn)間,一道靈光如冰錐刺穿迷霧,他頃刻就想到了其中關(guān)鍵——

  這令牌雖然是曉諭三界的正宗天師符令,但缺少了“師承”這一重要標志!

  這是自成一派的天師令,這不是老劉一脈的傳承!

  他震驚地望向老頭:“爺爺,你耍我!這不是老劉一脈的……”

  “什么老劉一脈!”

  爺爺原本平靜的臉忽然變得嚴厲起來,他打斷了劉輕水:“你這個龜兒子,是不是皮子又癢了?世界上哪還有什么老劉一脈?你是我孫子,又不是我徒弟,你算哪門子的老劉一脈?”

  頓了一下,但見劉輕水眼睛里透露出傷心和迷茫,又有些于心不忍:“水娃兒啊,你道心穩(wěn)固,天賦超群,如果再加上游行歷練,自成一派,又有啥子不可以?何必非要執(zhí)著于一個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不存在的東西呢?”

  劉輕水迎向爺爺深邃的目光,眼中那份骨子里的倔強卻在這一刻燃燒得更加熾:“可是,你還存在,我也還存在?!?p>  爺爺張了張嘴,所有的話堵在喉頭。

  沉默如同沉重的鉛塊,爺孫倆的交談其實很少會出現(xiàn)這種沉默。

  隔了良久,老頭才頹然向后靠去,狀若無事地擺了擺手:“罷了,罷了……先顧眼巴前兒的事吧,省城那頭要緊?!?p>  他頓了好半晌,似乎是為了轉(zhuǎn)移話題,總之煙霧后面,老頭的眼神逐漸變得縹緲起來,“水娃兒啊,你說咱們這地界,現(xiàn)在還有幾個天師?”

  劉輕水賭氣似地哼了哼:“我又不入正宗,我咋個曉得。”

  爺爺呵呵一笑,吸了口煙,好半天也沒吐出來?!澳敲矗阌钟洸挥浀?,咱們這西南三省,已經(jīng)有多久沒出過‘地仙’了?”

  “嗯?”

  聽到那無數(shù)修行之人向往的巔峰,就連劉輕水的呼吸都不由為之一滯,好半天才不確定地說:“三十年……不止了吧?”

  “三十年……還是四十年?記不得了?!?p>  爺爺?shù)哪抗夥路鸫┩噶藟Ρ?,看到了更遠的混沌。

  “但我曉得,三個老家伙,一定是摸到了邁入‘地仙’這道天塹的關(guān)竅,否則,是不該引來那些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兒的麻煩東西的?!?p>  劉輕水聽得心神震撼,無數(shù)的疑問涌上心頭:“麻煩東西?”

  “水娃兒,你記住。”

  爺爺?shù)难凵耋E然銳利如刀,牢牢釘在劉輕水身上:“還有最后三個月,你必須要在三個月里找到他們……這個世界病了,病得很重。李九他們這三個老家伙,就是因為尋到了這味‘藥引’,才把自己搭了進去。若找不到他們,這西南之地,恐怕再過一百年,也未必能再出得了一位‘地仙’了!”

  爺爺說著,看向劉輕水的眼神中,流露出沉重和擔(dān)憂:“這其中,也包括你?!?p>  劉輕水怔住了,他感到脊背上傳來一陣滔天的冰寒。

  這個世界病了?

  病得很重?

  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說修煉成地仙的渠道,已經(jīng)再也沒有了?

  “三個月……”劉輕水低聲喃喃。

  爺爺看著自己的孫子,那目光復(fù)雜到了極點,似有千言萬語,但最終也只化作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水娃兒啊……天師級別的法師,若是直接殺了,對妖怪而言,是暴殄天物。你只需記牢,找到他們,救出他們,你最多,只有三個月!”

  劉輕水閉上了眼。他不是傻子。

  那潛臺詞再清楚不過——活著的天師,對妖怪是持續(xù)利用的絕佳“資源”。它們精明得很,殺雞取卵的蠢事,他們做不出來。

  看來時間還要比想象中更緊迫,更殘忍。

  再睜開眼時,洶涌的心緒已被強行壓下。

  “爺爺,用不了三個月。”

  劉輕水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像冰層下的暗流:“您要是肯信我。一個月!但凡三位大爺還剩一口氣,我必把他們一個不少、完完整整地帶回來!”

  爺爺點點頭,眼睛里閃爍著欣慰和擔(dān)憂。

  “我太心急了。”

  他盯著劉輕水看了很久,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

  “水娃兒啊,你的‘天師’,本來就不該由我來賜予,你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天師’。”

  “可能你說得對,我家兩公孫都還存在……總之你自己去碰吧。白城里風(fēng)云動蕩,我本來想賜你個名正言順,路也會好走許多,但人生在世,又咋個可能像裁縫鋪里做衣服,處處都按你的心意來?”

  “去吧!”

  爺爺?shù)穆曇舳溉晦D(zhuǎn)高,斬釘截鐵:“管他啥子刀山火海,去做你該做的事!三天師是白城的脊梁,能把他們從龍?zhí)痘⒀ɡ飺瞥鰜?,就無人敢笑你劉輕水沒本事!”

  “待到那時……”

  爺爺?shù)哪抗饫锼坪跤惺裁礀|西在燃燒,直直地刺向劉輕水,“再到我面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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