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峻把哨塔清理好了,上去在糧倉里面發(fā)現了一只小怪物。不知道他是掉進去的,還是被別人推進去的?;艋袅撕脦状榆娂Z,那可都是精制而成,只要有水就可以吃。甚至極個別猛人可以干嚼,嚴峻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這可把愛惜糧食的嚴俊氣的暴跳,很快就結果了他的性命。然后自己下去收拾收拾,把能吃的都吃了。一般這就儲存50個人吃一周的,但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干脆把這里收拾的干凈。既然有背鍋的了,死無對證的事情最安全了。
撩望塔的視野非常好,加之又建在山上,嚴峻可以從這里到看到整個軍鎮(zhèn)的全貌。蠻族的軍隊已經和人族的短兵相接了,并不是那種史詩級電影片里面大家群毆互懟。主將沖鋒陷陣,勇者拼命耍帥。
反而顯得有些無聊,如果硬要說的話,就好像一只大型交響樂團在演奏。
人族軍隊形成的一個圓形的陣法,主帥在最中間,他親自擂鼓。嚴峻的視野還沒有那么好,只能依稀看到個模糊的人影,但是架不住那家伙穿的鎧甲好,隔了幾里地都反光。最靚眼,最鮮艷的就是他了。
下面的千夫長,百夫長,軍師馬,兩司馬,五夫長手執(zhí)樂器,音聲相和。整個軍隊進退有度,好像是一個整體,被主將如臂指揮。
這種就是戰(zhàn)場上的絞肉機,放多少武林高手都沒有用,嚴峻就算隔那么遠,但也看得出來這是一只紀律特別嚴整的軍隊。打仗不是街頭斗毆,拼的是雙方的意志,紀律,裝備,統(tǒng)帥的指揮力。看到這里他才明白了為什么種花家的陸軍戰(zhàn)斗力第一,就是因為軍隊永遠是一個整體。
反觀蠻族那一邊就不一樣了,數量和人族差不多,亂糟糟的一團,簡直就是送人頭。
嚴峻還以為這些蠻族個體實力強,說不定肉身強大之類的,結果真的是送人頭。在絞殺之下,一瀉千里。
赤霄鎮(zhèn)里面居然還有騎兵,蠻族逃跑的時候,又被騎手追著殺,一直到天地相接的地方,再往后嚴峻就看不見了。
接著人族的陣型分成幾大塊,緩緩地退入了赤霄鎮(zhèn)。然后又有一些人出來打掃戰(zhàn)場,十幾隊步兵向著各個方向走去。
其中一個小隊顯然是向著老虎口哨塔來的,或許是來看情況,亦或者是來收尸的。
那一隊人起碼有70多個,前面是兵器閃亮,旗幟鮮明的步兵。不過后面跟著二三十個好像是勞力的普通人,在崎嶇的山道上快速的穿梭。
嚴峻站在一塊大石上面等著他們,根本不知道做什么,隊友長官全都死完了,讓他不得不感嘆生命真是脆弱。如果不是他有系統(tǒng),那他根本到不了這里來,如此說來,他也不會見到這一幕了。
“赤霄鎮(zhèn)前將軍麾下直屬赤霄軍,軍司馬白落河!請問你是?”
白落河一上來就看見兩堆尸體被擺得整整齊齊,他認識的阮老大和他同級別的人也躺在人族的那一堆尸體中間。但是卻有一個不認識的人站在那里,心中疑惑,開口問道。
“我是今天剛來暴卒營報到的新兵,我們遇到了蠻族人的襲擊,他們都死了。還有一個長得像人族的蠻族,竟然偷襲我,不過也被我干掉了?!?p> 嚴峻蹲下來露出一口大白牙微笑的對他說道,想了一想,又補充道。“那個長得像人族的蠻族,也是死囚,不過被赦免來充邊。你看,就在那邊!”
嚴峻用手指著王大山的尸體,非常完整,從外面看不出里面已經碎成渣渣了。
白落河根據嚴峻的指引,走過去看了看王大山的尸體。
我操,這是哪個狠人下的手?北地蠻族人本來就身強力壯,那家伙到底有多厲害,竟然把這個家伙骨頭打碎。
白落河心中暗暗腹誹,每年的死囚總會有那么幾個武林高手,看起來今年是一個恐怖的家伙。也不知道官府養(yǎng)的那些飯桶是怎么抓住的。
“陳明,統(tǒng)計蠻族死亡人數?!彼蚝蠼辛艘粋€人前去統(tǒng)計死亡人數,又對著嚴峻說道。
“我知道你干掉的肯定不止這些,但是你看軍法官也死了,這里只要能割下人頭的蠻族,都算是你的戰(zhàn)功了。”
他有一種預感,這家伙要是性格不錯,肯定能夠一飛沖天。
兩人靜默無話,那些壯丁前去收拾哨塔,敲敲打打的,該補的地方補,該修的地方修。
“報告長官,蠻族下等人32個,指揮官一名,是一名敵方間諜?!?p> 陳明向著他們大聲說道,嚴俊也聽到耳朵中的。沒想到卻只有30多個,自己辛辛苦苦努力打了半天,對面也沒死多少人。
白落河一看嚴峻的表情知道心中所想,暗道是個怪胎。不過還是細心解釋。
“像你這樣的一個人頭就可以轉正,成為正式士兵之后再砍一個人頭就可以獲得爵位,砍的人頭越多,爵位就越高。就像是元帥親衛(wèi),必須都是12級才可以擔任。”
也就是只要砍的人頭比自己的損失大就可以升級,看起來很容易嘛。就是不知道我這么多人頭可以升到哪一級去,看來封侯這事情并不是遙不可及。
“陳明,你叫幾個人把蠻族人的犬齒全部拔下來,那個間諜抬著。自家的兄弟叫幾個人來縫好,這些都要送回故土安葬的?!?p> 白落河吩咐眾人道,然后自己帶著小部分人叫上嚴峻先行回了赤霄鎮(zhèn)。
戰(zhàn)爭永遠都是那么殘酷,不管是對敵人還是對自己。赤霄鎮(zhèn)說是一個鎮(zhèn),實際上是一座要塞,四周的黃土早就寸草不生,一陣風吹過,讓人聞到的不是土腥味,而是血腥味。
這一座要塞里面住了大概三萬多人,但是25000人都是軍人,其他干雜活的湊齊了三萬。這是一個典型的邊鎮(zhèn),街頭上一片肅穆,人來人往的走動都是排好隊的。除了極個別不是這樣,不過都是些大門大派的弟子,來這里歷練的。
嚴峻跟著白落河很快來到軍法官那里,不少人提著頭顱在那里排隊。
和普通士兵穿的黑色甲胄不同,周圍的士兵都是穿著紅色甲胄在主持秩序。
“莫不飛,你所在隊伍砍頭四人,爵位升一級,這個兩把刀的肩章就給你了?!?p> “非尋,這次你作為一個伍長,盲目行動,不聽軍令。按律當斬!”
自以為斬獲眾多的非尋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懵了。他自己都親手砍了三個腦袋,為什么卻被判處死刑?
“我不服,憑什么?”他掙扎著大吼大叫,但是很快兩個穿著紅色鎧甲的人把他拖下去了。
看的這一幕都把嚴峻嚇了一跳,這二話不說就要砍腦殼,也太恐怖了一點吧!
旁邊的白落河對著他去解釋道:“在陣型之中,士卒必須聽從上級指揮,不然陣型散亂,極易被沖破,這是兵家大忌,為了功勞犯如此大錯,死不足惜。”
原來如此,那就解釋的清了。就像打吃雞一樣,隊友倒地先去舔包,雖然只是個普通的錯誤。但是放到戰(zhàn)場上去,沒有人犯得起錯誤,畢竟賭桌上的籌碼是自己的腦袋。
“嚴峻,嚴峻在哪里?”只聽軍法官喊道。
旁邊的白落河推了一下嚴峻,叫他快點去。
“嘿嘿,我就是嚴峻?!眹谰呱锨叭?,對著軍法官說道。
此人不穿鎧甲,不帶兵刃。按照道理,軍法官肯定會先行斥責一番。但是嚴峻一走近,他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那是蠻子特有的味道。在嘴邊的話都被他硬生生的憋了下去,新人經過慘烈的戰(zhàn)役最禁不得刺激,這個時候老兵都不敢去欺負。
“嚴峻,崇山郡平安縣人。在老虎口一役中斬獲首級32具,擊斃指揮官一名。死戰(zhàn)不退,保全了老虎口哨塔,讓敵軍無法觀測到我方虛實,記大功一次。兄弟,對得上數不?”一向冷著臉的軍法官笑著對他說道。
不笑不行?。∵@家伙是個猛人,至少沒有表面那么的人畜無害。要知道他當軍法官能當這么長,不就是和實力強的人搞好關系?砍別人的腦袋是軍規(guī),但是別人的兄弟可是把賬算到自己腦袋上面的。
“沒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卑骋膊恢溃骋膊幌雴?。反正人頭對數,那就沒事了。
“那請你稍等,我需要請示監(jiān)軍大人,你的功勞足以成為一等武爵。這是要登記造冊,稟告將軍的。”軍法官站起身來對他說道,然后吩咐副手去通知了。
“兄弟,你可以去吃個飯。畢竟現在事物繁忙,下午再來說不定就剛剛合適?!?p> 軍法官看他站在一旁,心想也不是這么回事,就叫他先去吃個便飯。
“哦,對了。你的編制被打散了,要等具體安排。這期間你可以住在客棧里面,吃住都是免費的。除了味道不怎么樣,我這里有幾兩銀子,你可以拿去添點小菜。我還有些事情要忙,說不定以后就是我去駐守老虎口了?!卑茁浜訌膽牙锾统鰩讉€黑黢黢的銀子,遞給嚴峻。
“那就多謝了,你不說我都不知道我現在餓的不行,那我先去吃飯了。那錢等我發(fā)工資了就還給你,多謝了?!?p> 嚴峻朝他揮揮手,一碰到免費的東西,走不動道是正?,F象。他對于升官發(fā)財沒什么的,這些根本沒有什么誘惑力。他一個無產階級,對這些根本不屑一顧。
那全速奔跑的身影,在這個色彩單調的小鎮(zhèn),閃過一道紅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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