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麒麟山中,臥山仙人正好似悠閑自得,閉目養(yǎng)神聽鳥兒歡唱,左手一杯茶,搖頭晃腦聽得入了神。
只見他酌一小口茶,嘆道:“好茶?!弊炖锖咧∏鷥?,“回來了?”
師青峰腳步輕盈,生怕打擾到臥山仙人,可沒想還是打擾了,“是的,師父?!?p> “怎么樣啊?”
“聽太子殿下的口吻,是師妹自己解決的。”
“哦~這丫頭,倒也謹(jǐn)慎?!迸P山仙人又啜一小口茶,倒是知道什么樣,“你過來坐下休息吧?!?p> 師青峰看見臥山仙人的樣,“我不了,師兄的下落還不明了,我還是要去找他?!?p> 臥山仙人哎呀呀的發(fā)出聲音,坐好,“他都消失八十多年了,也曾不出現(xiàn),怕是忘了還有我這個師父了?!?p> 臥山仙人幾百年來只收三個徒弟,除了師青峰和風(fēng)雙卿,還有一個徒弟,名叫釋塵,是梼杌大戰(zhàn)過后的第三年在麒麟遇見受傷不堪的釋塵,因見他伶俐變通,便收他為徒,就在八十多年前,釋塵說要下山游玩,便再也未歸麒麟,書信也不曾留過。
師青峰不信釋塵會這般消失不見,“師父,師兄他應(yīng)該不會的,就算是師徒情分,那也是幾百年的?!?p> 臥山仙人望著面前池塘中魚兒得水,聽小山上的溪水潺潺,有言感嘆,“找還是要找的,但擾亂六界秩序之人得抓出來?!?p> “之前子思師弟在無良山滅那石妖時遇見師妹了,前幾日我去了趟天青,問了那事,師妹跟他說她一路走來,都會聽到一個叫鬼大人的名字,這鬼大人我們在荊樞也遇到過,此次無良山之事扯出一個叫畢月的人。”師青峰從頭說起,沒放過任何細(xì)節(jié)。
那鬼大人的名字令臥山仙人不再輕松自得,“莫不是那鬼金?”
鬼金這號人物,師青峰也是聽過的,梼杌大戰(zhàn)過后,沒了天宮,也就沒了統(tǒng)治者,六界又是掀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
六界中想做天地共主的人妖魔不少,除了活下來的臥山他們和其他仙徒,其他都為這天地共主爭了許久,直至四大仙門的建立,才得以平息。
那時橫空出世的鬼金翼火暗中作梗,挑起六界與四大仙門的矛盾,說四大仙門就是想做那天地共主。
鬼金翼火倆人就是魔,剛建立初期的四大仙門還不夠穩(wěn)定,他倆輕而易舉將四大仙門攪個混亂不堪,要不是臥山仙人出手,四大仙門怕是永遠(yuǎn)站不了腳跟。
臥山仙人出手,就算是鬼金翼火倆人聯(lián)手,也是抵不過臥山仙人的千分之一。
臥山仙人對對付鬼金翼火時,就懷疑過他們背后必有人,兩個小小的妖魔竟想擾亂六界秩序,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停息了幾百年,如今又出來作祟,不得不令臥山仙人重視。
臥山仙人“咚”一下放下茶杯說道:“青峰,趕緊找到你師兄,我去趟不周,切記,別讓卿兒卷入?!?p> 這六界好不容易安然無恙過了這五百年,看樣子有人一直窺視這天地共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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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風(fēng)雙卿見子書窿里不對勁后,她就一直想上子書府探個究竟,既然是探,那就不是正大光明的探。
她穿好衣裳,蒙住面,拿上佩劍就啾的消失在雅苑中。
她悄無聲息來到子書府,趴在墻延上,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子書府。
這子書府里頭掛滿白布,來往下人都頭戴靈布,府中上下彌漫著傷痛、痛心,一切都沉浸在死氣沉沉中,與那日比起來簡直是截然相反。
她飛上后院房頂,看見設(shè)有一靈堂,她嘀咕著:難怪這子書府如此安靜,竟是府中死了人,會是誰呢。
“是子書窿里?!?p> 風(fēng)雙卿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這么倒霉,被發(fā)現(xiàn)了,我動作挺小的呀。能發(fā)現(xiàn)我,那這子書府里有高人啊。
是鐘離修,鐘離修見風(fēng)雙卿夜半都沒熄燈休息,就知道她會出門,所以他也換身衣服,跟著風(fēng)雙卿來到子書府。
看風(fēng)雙卿躡手躡腳又探頭探腦的樣子,他就故意壓低聲音說話。誰知道風(fēng)雙卿沒聽出鐘離修聲音,還一動不動。
鐘離修咳嗽兩聲,“是我。”
風(fēng)雙卿轉(zhuǎn)頭看是鐘離修,放下她那顆怦怦直跳的心,她責(zé)備說道:“原來是殿下呀,你能不能別嚇我,剛才我都快嚇?biāo)懒?,還以為這子書府有高人呢?”
風(fēng)雙卿趕緊安撫自己受到驚嚇的心臟。
“你既然好奇這子書窿里,為何不白天進(jìn)來,反正那子書玨定是歡迎你的?!辩婋x修心口不一的嘲弄說道。
風(fēng)雙卿定是沒聽出鐘離修的語氣,她此刻一心都是看著那靈堂。
“白日里來的話,子書窿里肯定不會說的?!?p> “怎么說?”鐘離修道。
風(fēng)雙卿一臉郁悶,殿下你不是很聰明的嗎?
“你想啊,自己好不容易可以下床走動了,如果有人懷疑他的病情是否好轉(zhuǎn),你覺得他會告訴別人嗎?”
鐘離修點(diǎn)點(diǎn)頭,不語。
風(fēng)雙卿想來不對勁,抬頭驚嘆道:“唉,殿下,你跟蹤我!”
“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
“那殿下你怎么知道是子書窿里的?”風(fēng)雙卿問他,這子書窿里去世好歹也是一大戶人家,葬禮也該是大辦,不應(yīng)該如此冷清。
昨日起,子書府大門緊閉,大門口所掛紅燈籠被取,門口門聯(lián)對聯(lián)也都被取。一道士和一群帶著樂器之人從后門進(jìn)入,府里時而傳出小聲樂器聲和哭泣聲,想然就是這子書府有人去世,至于為什么要隱秘,鐘離修不得而知。
“能讓子書府上下都沉浸在悲痛之中,除了那子書窿里還會有誰?!?p> 風(fēng)雙卿點(diǎn)頭覺得鐘離修說得在理,整個府中只有子書窿里的身體抱恙。
那靈堂就剩幾人守著靈,子書玨因一直忙上忙下,加上他母親傷心過度哭暈過去現(xiàn)正照顧著他母親。
守靈幾人驟然倒下,一個身姿妖嬈的女子出現(xiàn),來到子書窿里靈前,她環(huán)視周圍,見周圍寂靜無聲,才掀開棺材蓋,一手伸向子書窿里,頃刻間,她就取下子書窿里心臟,隨后就揚(yáng)長而去。
風(fēng)雙卿屏住呼吸,見那人離開后,倆人緊隨其后追了上去,那女子是發(fā)現(xiàn)風(fēng)雙卿鐘離修在追著她,她現(xiàn)出一抹譏笑。
女子猛然停下,故作姿態(tài),“怎么,倆位是要滅了我?”
“你是誰?為何要奪人性命?”風(fēng)雙卿忿忿不平。
女子用那比桃花還嫵媚的眼睛朝鐘離修拋媚眼,“哦,這位公子生的好看,我喜歡?!彼凵褶D(zhuǎn)眼變得惡狠,“我是那個要?dú)⒛愕娜?。?p> 風(fēng)雙卿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鐘離修一如既往將風(fēng)雙卿護(hù)在身后,“小心?!?p> 為什么要?dú)⑽?,那個?那個?畢月?
“你是畢月?”風(fēng)雙卿脫口而出。
女子哎喲一聲,聽得風(fēng)雙卿渾身不自在,“你很聰明呀!”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dú)⑽???p> “無冤無仇?”女子立馬變臉,像是觸碰到她心中的刺一般,怒氣指著風(fēng)雙卿,吼道:“記住,我與你之前有不共戴天之仇?!?p> 說完就轉(zhuǎn)身飛躍離開,風(fēng)雙卿怎么容她就此離開,凝霜“唰唰”飛出去,擋在那女子前,身后傳來風(fēng)雙卿的聲音,“不管你為何殺我,但子書老爺子的命你可得償還?!?p> 畢月邪念一笑,“今日我不與你交手,來日方長,總會碰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簡直是魔音貫耳,聽得風(fēng)雙卿心絞痛,待聲音消失,畢月也消失不見。
這畢月看起來不可小覷,能在他們倆手下輕松逃脫,絕不是常人可匹敵的。她為了以防萬一,使出劍氣,四周傾力而出。
畢月感受到劍氣襲來,對她來說躲避劍氣亦是小事,揮手劍氣便被她破開,朝天扔去一魔鐘,魔鐘陡然變大,覆蓋風(fēng)雙卿鐘離修所在的那片林子,隨后便消失無影無蹤。
風(fēng)雙卿知道畢月已經(jīng)逃脫,她并未追下去。而是轉(zhuǎn)身來到鐘離修身旁,出口說道:“殿下,你方才為何不出手幫忙?”
聽那語氣畢月逃脫就怪鐘離修沒出手樣。
“那人底細(xì)都沒搞清楚,貿(mào)然出手怕失策?!辩婋x修又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隱然覺得怪異。
他心突然抽一下,整個人無力倒地,喉嚨灼燒感強(qiáng)烈。
風(fēng)雙卿被這嚇到,“殿下,你怎么了?”
她碰上鐘離修的手,冰冷無力,又撫摸他的額頭,卻是非常滾熱,就摸那么一下,她的手已被燙傷。
她顧不上自己手上的燙傷,扶起鐘離修找個地方坐下,看著鐘離修臉上汗滴淚下,她更是著急,又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殿下,殿下,殿下。”她一直叫鐘離修,怕鐘離修睡過去。
鐘離修緊緊捂住心口,這種感覺是他熟悉而又陌生的。
腦海里一直循環(huán)著一個女子的背影,女子拉著他朝前跑去,女子背影動如拂水之柳,長發(fā)飄飄。
鐘離修第一感受便是: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
女子一直伴隨甜美的笑聲不停叫他,“殿下哥哥”。
他明知感受到腦海中的他很開心,很幸福,那種沁人心脾的笑,肆意的開口大笑,他是許久沒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