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回到了景區(qū)大門前,這個時候游客漸漸多了起來,工作人員也開始有些忙碌了。
有一個大爺穿著制服坐在一個花壇旁邊的凳子上,看制服樣式,應(yīng)該是保安,我走過去,遞了根煙:“大爺,向您打聽個事?!?p> 大爺瞅了瞅我:“啥事?”
我拿出門票,指了指背面地圖上天元村的位置:“大爺,這里怎么進(jìn)不去,只有一堵墻。”
大爺說:“你是外地來的吧?”
我說:“是?!?p> 大爺說:“從這里面進(jìn)不去天元村,幾十年前,村子里的村民就把村子里跟景區(qū)分隔開了,你要是真想要去看看的話,那要從外面走?!?p> 我疑問:“可這門票上明明寫著天元村也是屬于景區(qū)里面的一個景點(diǎn)啊?!?p> 大爺說:“早就不是了,你想想,誰愿意像猴子一樣被人天天看。”
像猴子一樣被人看?
保安大爺?shù)脑捠刮颐靼琢诵┦裁矗亿s緊掏出打火機(jī)殷勤的給大爺點(diǎn)上煙,然后,坐在他旁邊另一個石凳上,說:“大爺,您要是不嫌麻煩的話,給我仔細(xì)講講吧?!?p> 大爺吸了口煙,問我:“小伙子,你是干啥的?怎么對這里這么有興趣?”
我說:“我是寫東西的?!?p> 大爺說:“文化工作者啊,怪不得好奇心重,不過你可能要失望了,其實(shí)天元村也沒有什么故事?!?p> 我說:“大爺,其實(shí)我也不在乎什么故事,只是有幾個疑問一直弄不明白。”
大爺說:“哦?”
我開始問:“實(shí)不相瞞,上次我也來過一次這里,去過一個叫天元村的村莊,上次我去的村莊就是景區(qū)里面的這個嗎?”
大爺肯定地說:“肯定是,這片地方十里八鄉(xiāng)就一個村叫這個名字?!?p> 我接著問:“那村莊里面的人是普通的村民還是景區(qū)里的工作者?”
大爺說:“他們啊,他們都是村民,后來有了景區(qū),他們的房子都變成了文化遺產(chǎn),國.家給他們發(fā)工資,剛開始還好好的,你情我愿,但后來上面要求他們穿五六十年代的衣服,不接觸現(xiàn)代化,年輕人誰能受的了,都走了,剩下一堆老弱病殘留在村子里?!?p> 我問:“那么那堵墻也是村民自己建造的了?”
保安大爺說:“這個不是,你想想哈,給他們發(fā)工資就是為了讓客人參觀,要是他們自己建了一堵墻,國家憑什么給他們發(fā)工資?”
我問:“那么這堵墻怎么來的?”
保安大爺說:“矛盾太多了,游客來參觀,他們像猴子,怎么可能相安無事,這堵墻是景區(qū)看鬧騰的太兇,自己建的?!?p> 聽完大爺?shù)脑挘倚闹嘘P(guān)于天元村的謎團(tuán)終于解開,這樣看來,天元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村子而已,只不過有它不一樣的故事,我暗笑自己多疑。
站起身來,對著大爺說了聲謝謝,我不忘向大爺打聽一下路:“大爺,麻煩再問您一下,天元村怎么走?”
大爺指了指景區(qū)大門外的一條小路:“順著這里,貼著景區(qū)圍墻,左拐,左拐,再左拐?!?p> 又道了聲謝謝,我便告別了大爺,走向了那條小路。
路上的景色似曾相識,這使我更加確信了自己腳下的這條路并沒有走錯。
我終于掀開了神秘的面紗,來到了那個神秘的村莊——天元村。
天元村依舊是老樣子,藍(lán)天白云,依山傍水,街上有村民,煙筒上有炊煙,一派祥和。
我順著記憶走,終于找到了那座木橋,木橋很老,依然搭在那條小河上,很結(jié)實(shí)。
于樂樂自然不會站在橋上等我,看見我后,然后對我說,你來了。
于樂樂呢?
趙二失蹤了。
那天,我跟趙二吵過架后就走了,留下罵罵咧咧的他們。不過他們嘴上在罵我,心里還是很高興,幾乎白撿了五千塊,值得慶祝。
趙康說一起去酒店慶祝一番,趙二答應(yīng)了,帶上趙大勇,當(dāng)天中午,三個人就在我們縣城有名的紅城大酒店定了一個小包間,點(diǎn)了一桌菜。
幾個人有說有笑,趙二說:“這小子怎么這么傻,白白給我們送酒錢。”
趙康沉吟了一會兒,說:“我覺得他有什么秘密?!?p> 趙大勇好奇地問:“能有什么秘密?!?p> 趙康說:“既然是秘密,我怎么知道?反正我覺得這件事情沒這么簡單。”
吃飽喝足,幾個人散伙,各自回了家。
趙二在縣城里一家工廠燒鍋爐,上夜班,睡醒后,收拾收拾后,騎著自己那輛摩托車上班去了。
第二天中午,趙大勇面帶急色的來到了趙康家。趙大勇面帶急色:“叔,我爸來過沒?”
趙康說:“沒來過啊,你爸沒回家?”
趙二燒鍋爐的工作并不累,平時,基本凌晨五六點(diǎn)鐘就能早早下班,單位離他們的住處也不遠(yuǎn),十幾分鐘的路程,可現(xiàn)在眼看已經(jīng)中午,趙二電話無法接通,人還是沒有回來。
趙大勇?lián)u了搖頭:“沒回家。”
趙康說:“老二可能去串門了吧,他的腿從不閑著?!?p> 趙大勇說:“我爸喜歡溜達(dá)串門不假,可大早上的他從不出去串門,都是下班就直接回家了?!?p> 趙康說:“咱們打電話問問,先問問,實(shí)在不行,咱們?nèi)ダ隙挝辉僬艺??!?p> 于是他們開始打電話。
電話挨個打,趙二的朋友,親戚,只要他們知道對方聯(lián)系方式的都挨個問了個遍,結(jié)果,沒有人見過趙二。
趙大勇有些蒙了:“我們?nèi)ノ野值膯挝豢纯窗?,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p> 趙康想了想,說:“有你爸同事的電話么?我們再問問?!?p> 跟趙二有關(guān)系的朋友親戚的電話號碼他們興許知道些,趙二同事的聯(lián)系方式他們真不知道。那些電話號碼都存在趙二的手機(jī)里,趙二不在,他的手機(jī)更不會在。
之所以不直接去趙二的單位,是因?yàn)橼w康想到了趙二現(xiàn)在這么大年紀(jì),找份工作不容易,而這份燒鍋爐的工作還是比較輕松,能不打擾趙二的單位就不打擾,不影響他的工作就別影響,而且,他覺得趙二畢竟這么大個人,怎么樣也不至于會走丟。
可是趙大勇?lián)u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趙二同事的電話。
這下,兩人只好去了趙二的單位。
他們找到了趙二的領(lǐng)導(dǎo),是個禿頭的胖子,四十來歲,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他們沒想到的是領(lǐng)導(dǎo)居然也很驚訝:“趙二沒來上班啊!我還以為他曠工了呢!”
趙二昨晚壓根就沒來上班!
趙大勇與趙康回家后,又開始找人,他們從趙二上班的路線開始找,會不會是因?yàn)橹形绾攘司疲飞铣隽耸裁词鹿??連找?guī)枺幌挛?,活不見人,死不見尸?p> 當(dāng)天晚上,趙二依舊沒回來,于是,第二天,他們選擇報(bào)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