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雕花的掛鐘敲過七下,琥珀色的夕陽正從餐廳落地窗退潮,把銀質(zhì)餐具鍍成熔金。
——“我看,不讓他學(xué)開飛機還真是刺到他的痛處了。上次不吃飯還是你不讓他考駕照的時候?!敝x爾蓋的父親舉著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對薇拉說道。
——“有能耐一輩子別吃飯!您不說我差點都忘了,就他那車開得……坐得我是心驚肉跳!哼!真不知道他的駕照是怎么考下來的,就那駕駛技術(shù)還想開飛機?”薇拉滿臉慍色地說著。
——“那也不能不讓他吃飯,教育小孩子要有耐心,有話好好說。”謝爾蓋的母親說。
——“我倒是想和他好好說,可他能聽得進(jìn)去嗎?”薇拉攪動著色拉說道。
——“嘿嘿……要說起來呢,你們母子倆的脾氣還真挺像,沒兩句話就能吵起來?!敝x爾蓋的父親搖著頭笑道。
聽了這話,薇拉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我說:
——“讓你見笑了?!?p> ——“男孩子嘛!有點脾氣才正常。”我對她笑了笑說道。
——“都說小謝廖沙長的像他舅舅,可那脾氣到?jīng)]隨了他?!崩戏蛉苏f。
——“除了長得有點像,他哪里能比得上他舅舅!”薇拉輕蔑地說道。
——“我倒覺得,謝爾蓋對小謝廖沙很欣賞?!蔽艺f。
——“欣賞不一定,特別寵他倒是真的。說實話,謝廖沙連他舅舅十分之一都不如?!鞭崩芍劬φf道。
——“怎么能這樣評價孩子?謝廖沙已經(jīng)很優(yōu)秀了,他考入航空學(xué)院的成績也是百里挑一的。”老夫人有些不滿地對薇拉說。
——“百里挑一算什么?當(dāng)年他舅舅的成績可是十萬,百萬人之上的。連爸爸都不讓我和弟弟比學(xué)業(yè),勸我說,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從小到大咱們什么時候看到他舅舅那么任性地發(fā)過脾氣?
智商達(dá)不到也就算了,這情商也沒遺傳他舅舅多少……”
薇拉的話音還沒落,就看到謝爾蓋把小謝廖沙帶了進(jìn)來,并笑嘻嘻地把他按到了椅子上坐下。
小謝廖沙盡管還板著個臉,可卻聽話地坐下了。
看著坐回我身邊的謝爾蓋,我不禁笑了,小聲地說了一句:
——“你還挺有本事啊!”
謝爾蓋有些無奈地對我笑了笑。
老夫人愛撫地攏了攏小謝廖沙有些遮蓋眼角的頭發(fā),略帶嗔怪地說:
——“多大點的事,還至于不吃飯,也不怕客人笑話!”
聽了這話小謝廖沙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他低著頭偷偷地瞄了我一眼。
——“你是不是又答應(yīng)他啥了?”薇拉斜著眼看向謝爾蓋,滿臉狐疑。
——“人家要真考了第一,咱們也得說話算話,對不?”謝爾蓋對她笑道。
——“怎么你還要?”薇拉驚訝地喊道。
——“你別誤會,謝廖沙也同意,沒經(jīng)你的允許他絕對不開那架直升機。不過,別的獎勵我必須得給,對吧?謝廖沙?”謝爾蓋解釋著,然后,看向小謝廖沙問道。
大男孩抬起頭來,得意地看著他笑了。
——“那你想要什么獎勵啊?”薇拉陰陽怪氣地斜著眼睛看著他問道。
——“我還沒想好!”小謝廖沙答道。
聽他這么說,薇拉輕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他,重新拿起刀叉,漫不經(jīng)心地切著盤中食物。
——“只要你不舞刀弄槍,上天入地弄那些危險的事,想要金山銀山都行!”老夫人笑著說道。
——“真的嗎?那我想要舅舅那塊表!”小謝廖沙忽然兩眼發(fā)亮的看著大家說道。
——“你想要什么?”薇拉手中的刀叉差點掉落,難以置信地問道。
——“舅舅還有一塊百達(dá)翡麗,我就要那個。”
——“大學(xué)生戴百達(dá)翡麗?你!?要不要讓你舅舅在你們學(xué)院里給你建一個寢宮,再讓你們院長每天伺候你吃飯,我看這樣才符合你的身份嘛!”薇拉翻著白眼說道。
——“是外婆說我要什么都行的。再說了,那塊表和舅舅戴的這個一模一樣,他又不能同時戴兩塊,那表放著也是放著,又不用他再花錢買的……所以我才……”小謝廖沙嘟囔著。
——“你還有一塊表嗎?”老夫人問謝爾蓋。
——“哦,這個?別的什么都可以,那塊表不行?!?p> 謝爾蓋看向她母親遲疑了一下,然后,語氣堅決地對小謝廖沙說道。
這時,維嘉滿臉狡黠地對他哥哥說:
——“我要是你就要點別的!你不知道,舅舅有多喜歡那塊表,沒事就拿出來看,誰都不讓碰,還把它鎖到保險柜里。”
謝爾蓋看向小維克多,臉上露出贊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