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郡曾是越國所轄領(lǐng)地,直到二十年前被大胤軍隊攻占。
由于鹿溪處在帝國邊界,所以此地的經(jīng)貿(mào)與人文并不發(fā)達,也沒有多少門派。
但是,在這里駐扎著一支軍隊。
守將韓臨掌管著兩個營兵力,約莫一千人的樣子。
他負責清剿鹿溪附近的越國余孽,和白湖道出沒的山匪。
話雖如此,但是此時他的座上賓,卻是一位在白湖道赫赫有名的大山匪,名喚盧五昌。
那盧五昌生得膀大腰圓,身上披得一張野牛皮,絡(luò)腮胡,頸間懸掛著一條金制猛虎。
“怎么樣?韓將軍,前幾日這一批越國姑娘,可還行?”盧五昌對著韓臨笑道,露出了黃褐色的牙齒。
“哈哈哈哈……越國姑娘哪有不行之說!”
“只是有幾個尚年幼,本將不好這口,便想養(yǎng)兩年再說!”韓臨笑道。
“韓將軍,這大軍如今開赴南方,越國勢力也所存無幾,這白湖道,可便是你的天下了!”盧五昌搓了搓手,道。
“好說,好說,你盡管去做,本將不攔著你!”韓臨笑著擺了擺手。
“韓將軍好情義!”盧五昌大笑了三聲,便辭營而去。
……
黃魈隨著魂火行了半日,終于看見了眼前那鹿溪郡界碑。
只見那鹿溪郡算是山清水秀,云煙成雨,小橋流水。
但是黃魈根本沒心情欣賞這美景。
他跳下了葫蘆,將葫蘆別在腰間。
為了不被別人認出,黃魈決定不輕易使用葫蘆和點尸術(shù)的功法。
畢竟這也算是大胤的境內(nèi)了,可謂是高手如云。
日頭已經(jīng)落到下半片天,再過一兩個時辰就要落山了。
很多趕著毛驢的農(nóng)夫正擔著蔬菜,往城中走去。
“這位阿爺,小子是東??と耸?,初到鹿溪人生地不熟,敢問前方是何城?”黃魈叫住了一個老農(nóng),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小后生……這里前邊兒是巷城,沒甚人,也沒甚店,只有幾家農(nóng)戶爾……”
“那阿爺,那巷城中可有守備?”
“巷城再過去,有兩個軍營,倒是有個守將,可……”老人頓了頓。
“怎么了老人家?”黃魈耐心的問道。
老人環(huán)顧了一圈,輕聲道:“那守將老是差人來收鄉(xiāng)里人的錢糧,中飽私囊,上面也沒人管……”
“哎……”老人嘆了一口氣,匆匆離去。
“小后生要進城就快些,晚上有山匪出沒!”那老人突然又回過頭朝黃魈喊道。
“哦!多謝阿爺提醒!”
黃魈點頭致謝。
他看著十幾位農(nóng)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都扛著農(nóng)具推車牛車進了城,感到甚是蹊蹺。
“這些農(nóng)人為何日日歸城如此之早,還有,為何這里有兩個營的兵力,那山匪還敢在城附近叫囂?”
“除非這守將有問題!”
黃魈面色一冷,鉆入了旁邊的樹林之中,朝著那營地潛去。
他動作飛快,在樹木之間縱躍,如蜻蜓點水。
“今晚兄弟們干票大的!”
這時,一道粗獷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他停在了一棵大梨木疙瘩上,手扶著樹杈,定睛望向聲音傳來之處。
只見一個光頭虬髯,身材高大的粗獷男人,身旁跟著十七八個穿著同樣粗獷的人,行走在林間,朝著南邊去。
“這樣子看著不像好人……”黃魈心道。
于是他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日頭西沉,那一伙人來到了一座由巨木巨石堆砌而成的山寨之中。
“果然是山匪!”黃魈心道。
那盧五昌大搖大擺的進了寨門,許多小匪爭相過來幫盧五昌端茶送水,擦汗更衣。
“寨主,一切都談妥了?”一個類似軍師的短須修士問道。
“妥了!”盧五昌將腳擱到桌案上,往嘴里灌著酒。
“那今晚便可行事!我發(fā)現(xiàn)在那東南方還有幾座不小的集鎮(zhèn)!”那修士道。
“哈哈哈哈!果然是我的左膀右臂!”盧五昌大笑,將酒壇子遞給了那人。
“哼!只可惜那好的嫩的都給了韓臨,我只能品品老的!可誰曾想,那韓臨就喜歡老的!”盧五昌吹胡子瞪眼。
“寨主,這白湖道附近都已經(jīng)抓完了,以后要找,得更深入越地了!”
“也是??!”
“也沒甚財寶之類的,只有女人稍稍值個些錢,越地啊越地,嘖嘖……”盧五昌恨恨的道。
正當他趁著酒勁,想小憩一會兒時。
突然,兩座寨門劇烈的撞在了一起,隨后倒了下來,砸在地上,震起滾滾煙塵。
一灰衣少年持刀,氣勢洶洶的踏了進來。
“何人?大膽!”那軍師大喝一聲,隨后朝黃魈沖了過去,從腰間取下了一把匕首刺向黃魈。
黃魈立馬從原地消失,自軍師身后走出,一刀將他攔腰斬斷。
“嘶!”盧五昌倒吸一口涼氣,扯著嗓子喊道:“所有人趕快集合,擊殺了這小子!”
說罷,黃魈又從原地消失,自盧五昌的身后出現(xiàn),盧五昌反應(yīng)迅速,持刀擋住了黃魈的一擊。
隨后他連續(xù)后撤多步,進了人群之中。
“小鬼!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殺我?”
“強搶我越國婦女,殺我越國百姓,就是該死!”黃魈大喝。
“你……你是越國余孽!小的們,殺!”盧五昌抄起九環(huán)大刀,命百余山匪一齊上。
黃魈深呼一口氣,隨后左手將刀倒持,右手并指為劍,沖進了山匪群。
只見他同時運用起了乾風劍決、八方劍法、盤龍刀法,在人群之中騰挪轉(zhuǎn)移,忽而如離弦之箭,忽而如出海蛟龍。
“絀”
他一指擊穿了盧五昌的右臂,盧五昌吃痛,丟下了手中的大刀,隨后被黃魈鎖在身前。
黃魈踢出一腳,他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一旁剩下的山匪,見寨主被擒,紛紛丟刀棄甲,跑出了寨門。
山匪,本就是有利則聚,無利則散!
黃魈將盧五昌按到在地,一只腳踩在他的頭上,冷冷的看著他。
盧五昌的臉被擠在了泥土之間,骯臟不堪,血沫與泥土一道,糊在了他的嘴邊。
“被你捉走的女人,都去哪里了?”
“男人和小孩,都去哪里了?”
黃魈冷冷的問道,眼中充滿著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