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華站在不遠(yuǎn)處冷眼相關(guān),折騰了一個月,終于到了收割的時候。為了搞姓吳的,他可是祭出了大殺器,結(jié)果……感覺特娘是炮彈打蚊子了。
“唉,下次拾掇人,看來得多想想,咋就忍不住自己這愛裝逼的性格呢!”劉華有些自責(zé)。
痛苦流涕的吳掌柜不斷的給陳達(dá)磕頭,用力過猛導(dǎo)致額頭流血。
“別啊吳掌柜,您這是折小人的壽呢,行這么大的禮,咱擔(dān)不起!”陳達(dá)嘴上說著,可沒任何的動作。
這貨貌似很享受對手跪在自己面前瑟瑟發(fā)抖的樣子。
“當(dāng)?shù)茫笕瞬挥浶∪诉^已經(jīng)讓吳某人感激涕零了,您對小人來說,有活命之恩……”
“唉,我說吳大掌柜啊,您啊……咋就看不清形勢呢?”
陳達(dá)一副怒其不爭的哀怨,道:“您就看不出來,咱在這里,就是個聽命行事的?”
吳掌柜的蒙了,目瞪口呆的看著陳達(dá),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思緒接連急轉(zhuǎn)。
“難道,是……”
“你也甭問,不過在這里話事的是我家少爺,您或許不知道,就在幾個月前,某個不長眼的東西差點把我家少爺給打死,唉……您是不知道啊,下手那叫個狠啊,聽說都……嗚嗚!”
陳達(dá)說著說著就哭了,哭的那叫個傷心欲絕。
吳掌柜的猛然意識到了問題的不對勁的地方,他將目光投向了不遠(yuǎn)處劉華的身上,一臉的難以置信。
劉華抿了抿嘴,表示自己不摻和。
這時候的吳掌柜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看來他做的那點事情,劉華已經(jīng)一清二楚了,但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為什么之前羞澀的小孩子,忽然間……
難不成那把刀是……
“小的該死,是小的有眼無珠,是小的……”
“別啊,這話你都說了好多遍了!”
陳達(dá)嘲諷的看了吳掌柜一眼,不屑的說道。
“我不是個東西,啪!是小人的錯,啪!”
吳大掌柜不愧是漂商場的,察言觀色絕對一流,果斷的自扇耳光。
這丫的下手還真不是一般的狠,每一巴掌下去,都會出現(xiàn)血印子,沒幾下,整張臉都腫了。陳達(dá)也不阻止,冷漠的看著。
他覺得真的很解氣,果然弄死一個人固然解氣,卻沒有把一個人弄成孫子那樣爽快。
還是少爺有先見之明啊!
吳大掌柜的很快就口吐鮮血,吐詞不清。這是個狠人,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也不吝嗇。
“陳,陳大掌柜的……您,您,您替我向你家少爺……”
“我家少爺說了,他沒心情弄死你,但要把你弄成一條狗!其實想弄死你的是老夫,但今日個咱算是明白了,落水狗的確讓人心情舒爽。”
吳大掌柜在聽聞這話后絕望了。
他猛然站了起來,一臉的怨毒,一個健步撲了過來,就要和陳達(dá)拼命。
“么得,就你這竹竿,還特么給勞資嘚瑟,今日個打不死你!”
陳達(dá)早就想揍這貨一頓了,但他也學(xué)文明了,在沒有理由的情況下,君子動口不動手嘛!可有了機(jī)會,打不死你。
吳掌柜的被打的鼻青臉腫,陳達(dá)呲牙哈哈大笑,一腳踩在吳掌柜的臉上,道:“你特娘的算個什么東西?在老夫面前嘚瑟,今日個先討個利息,改日再弄死你,我呸!”
一口濃痰下去,狠狠的踢了一腳,喝道:“滾!”
吳掌柜的掙扎著爬了起來,眼睛之中全是殺意,吐字不清的說道:“這般兩敗俱傷,我看你能堅持到幾時?”
劉華這時候漫步走了過來,嘖嘖有聲,嘆了一口氣,搖頭道:“狗急跳墻了?沒關(guān)系,咱們慢慢來,少爺我啥都缺,就特么不缺銀子,弄死你,不難!”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這次是一點啰嗦的機(jī)會都不給吳掌柜。陳達(dá)也轉(zhuǎn)身跟著走了,他忽然覺得及很掉價,痛打落水狗是一時爽,可逼格提不高,就不能時時爽。
一本正經(jīng)的跟著劉華進(jìn)了客廳,站直了身體讓自己顯得器宇軒昂些,不卑不亢些。
“行了,爽了就特么爽了,在勞資面前還裝,小心抽你!”
“呵呵……少爺,咱從來都沒這么舒爽過,那孫子平日里高高在上,淪落到今天,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
長安城因為細(xì)鹽價格的暴跌,虧銀子的人不在少數(shù)。這些富貴人家很憤怒,感情現(xiàn)在五百文一斤的細(xì)鹽,現(xiàn)在折了一半?
跌了一半也就罷了,可問題是,還要跌?是不是以后,連泥腿子也會用細(xì)鹽了?
那讓他們這些高人一等的權(quán)貴們,怎么體現(xiàn)出他們的高貴呢?
最可怕的是,有些人家一口氣買了一千金!
這些虧了銀子的權(quán)貴們,帶著一股子怨氣燒到了朝堂。就連高高在上的李世民,都能清楚的感覺到,今日個的氣氛貌似不大對勁。
為啥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這位皇兄身上。
咦,還帶有有些殺意,冷颼颼的?
反觀李道宗,壓根就沒當(dāng)回事,站在原地當(dāng)泥菩薩,閉目養(yǎng)神,對于別人的目光,視而不見。
“陛下,臣近幾日聽聞長安細(xì)鹽價格暴跌,經(jīng)過幾日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有不法商販故意壓低價格,擾亂治安!”
長安令出班,率先發(fā)難。
“臣也有所耳聞,而且有消息稱,此事與郡王有關(guān)!”一個御史一臉的憤慨,看著李道宗的目中噴火,李道宗沒看他,但大多數(shù)人估摸著這貨肯定是上當(dāng)受騙的主。
坐在上面的李世民臉上沒有一絲的波動,余光從李道宗臉上一掃而過,最終落在了長孫無忌的身上。
長孫無忌當(dāng)做沒看見,也當(dāng)起了泥菩薩。
“喂,俺說你們這些吃飽飯撐著沒事干的貨,咋就不干人事哩?這長安城的鹽降了好啊,多一個老百姓能吃起細(xì)鹽,這不正能體現(xiàn)出陛下的恩德么?”
敢在朝堂上咆哮的,整個大唐找不出第二人,除去程咬金,還有誰?
“老李,雖然咱老程平日里看你不咋順眼,但你貼補(bǔ)銀子讓老百姓能吃得起細(xì)鹽這事老程俺支持你,錢不夠吱一聲,俺鼎力相助!”
李道宗猛然睜開了眼睛,回頭看了一眼這糙漢子,絡(luò)腮胡子黑堂臉,粗眉大眼不修邊幅。
他忽然想到了劉華的話:讓老程同志去吟詩做文章。
尼瑪,一身的雞皮疙瘩啊!
“魯國公有所不知,鹽鐵乃是國之利器,牽扯到國庫的收入,一旦鹽價崩塌,只能讓國庫虧損!”
老生在在的褚遂良站了出來,反駁程咬金。
“喂,啥叫個俺不知道,搞得啥事只有你們讀書人懂一樣,俺這樣的大老粗就活該屁都不懂個?還有,別給俺講大道理,俺老程只認(rèn)死理,老百姓吃得起細(xì)鹽,那就是好事!”
“魯國公,你……”
“眾卿,不妨聽皇兄一言?!被实圯p飄飄的打斷了兩者之間的爭執(zhí)。
雖說李世民挺樂意看見文武之間斗嘴扯皮,相互挖坑這樣的事情。但關(guān)乎到民生,那就容不得瞎比比,必須要第一時間解決。
褚遂良和一班文臣推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程咬金卻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臣無話可說!”李道宗悠悠吐了一口氣,仿佛剛睡醒一樣,道:“該說的,魯國公已經(jīng)替成說了!”
“嘿嘿!”程咬金很自得的摸了摸腦袋。
那御史再一次的站了出來,道:“那郡王可曾為國庫著想?”
“嗯?”李道宗皺眉看著這御史,道:“本王曾掛戶部尚書銜,還是略懂經(jīng)濟(jì)之道?!?p> 那御史差點被嗆死,你口口聲聲的為國庫著想,感情是個門外漢和一個銀行行長談經(jīng)濟(jì)呢,這特么還有什么說的?
“陛下,郡王此舉該有深意,以臣看來,如今長安城雖不能家家戶戶吃得起細(xì)鹽,但總體而言,會超越七成的百姓有能力購買!”長孫無忌終于出班,說了一句公道話。
李世民這才松了一口氣,雖說民生的事情他會放在第一位,但他還是想和以李道宗的“太祖黨”略微的緩和一下關(guān)系。
“皇兄,那以你的估計,今年的國庫該是如何呢?”李世民瞇起了眼。
李道宗道:“臣雖有戶部銜,卻無戶部之權(quán),固不知。但……單論鹽這一項,其產(chǎn)量怕是能提高百倍不止!”
李世民剛接過宦官遞給他的茶,茶碗還沒打開呢,聽聞這個數(shù)字手一抖,差點連茶杯都掉了。饒是如此,開水燙的他還是跳了起來。
“奴婢該死!”宦官連忙跪下。
“去,退下!”李世民揮袖,喝退宦官,吃驚無比的問道:“皇兄,你剛說什么?”
別說李世民了,下面所有的大臣一個個目瞪口呆,尤其是那御史,嘴里都能塞進(jìn)一個鴕鳥蛋。
“一百倍不止,臣親自試驗,結(jié)論只高不低!”
“郡王,你可知圣前禮儀?欺君之罪……”
李道宗冷冰冰的打斷了御史,道:“不就是誅九族么?不過本王的九族是誅不得的,不妨帶上你的頭做保,如何?”
御史臉色大變,這是把李道宗給得罪死了的節(jié)奏。
李道宗的九族,和上面坐著的那位,是同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