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糾葛 六十三 遇襲二
而那男子與林舒文過了幾招之后便察覺出她的諸多不足,開始得意地在遠(yuǎn)處看著她抿嘴笑著。
男子心想:這八成是個初出茅廬的嫩芽子,一直養(yǎng)在溫室里,沒經(jīng)歷過世間慘烈風(fēng)雨的洗禮,所以這一出手種種缺陷便開始現(xiàn)出,便被挫了銳氣。此刻她一動也不敢動,八成是被嚇得為求饒做準(zhǔn)備。
隔著很遠(yuǎn)距離男子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她正哆嗦的小心臟,為此他嘴邊的笑意不斂,有更加夸大之意。
“你太弱了,還差太多,回家讓你爺爺再教教你,或者轉(zhuǎn)學(xué)去神威武校深造個幾年,那里有很多國際名師,能給你指明你的缺陷。”
男子口罩上方的眼睛逐漸瞇成了月牙狀,似是有無盡的嘲笑。
平時與唐易對招,上次料理那些小混混時,林舒文可謂是出盡了風(fēng)頭。也正是遇上的對手都太弱,所以讓她自信心膨脹,一度迷失了自己,荒廢練功時間。
而今天,她才迎來人生中第一場真正的較量而已??墒沁@第一場考驗,她就占了下風(fēng),有幾分?jǐn)∫狻?p> 她不氣,卻在不知不覺的深思中撅起了嘴,皺起了眉。
“我承認(rèn)我比你力道上弱了幾分,但是,我不會就這么認(rèn)輸。”
林舒文扔下這句話,右腳后蹬,沖向陌生男子。
“那你可要做好覺悟,傷個胳膊斷個腿的,弄疼了你可別怪我?!?p> 后一句話男子聲音格外深沉用力,他眼神此刻變得犀利,似乎給正疾馳過來的林舒文敲了聲警鐘,他要開始動真格了。
林舒文卻全然不顧男子的警示,奮力跑過來,拉進(jìn)二人距離,準(zhǔn)備出招。
路燈下紛紛揚揚卷起些微塵,在昏暗的光線中跳躍。
林舒文快步來到他身前,卻只是象征性地耍幾個花招,引男子出拳。陌生男子不知道林舒文玩的什么把戲,左躲右閃,邊防邊注意她的舉動,想知道她的目的。
幾分鐘后,林舒文還是這幅戲耍的老樣子,而且越來越不走心,好好的太極拳讓她打得像個半桶水初學(xué)時的模樣。原本是想看她有沒有藏了什么真招耐心陪她戲耍的男子,此時有了惱羞之意。
男子一鎖橫眉,握緊拳頭,用力揮向林舒文胸口。林舒文嗅到了他的怒意,感受到了來自重拳帶起的風(fēng),及時側(cè)身躲過。
男子發(fā)現(xiàn)她學(xué)精了,不在用蠻力硬抗自己的拳頭,眉間怒意加重了幾分。
他練的拳法最注重的便是力道,力量的作用不得以體現(xiàn),那么他學(xué)了這么久的拳法就失去了意義。
如果,他的硬拳揮不到林舒文的身上,這說明他這次任務(wù)也快泡湯了。
一拳,兩拳,三拳……林舒文只撿難躲的接,其余的便使盡渾身解數(shù)躲開,同時與該男子拉遠(yuǎn)了距離,以便及時從他的密集拳陣中脫身。
可是,這個撿竅法只維持了幾分鐘,男子微微停頓后,詭異一笑便換了路數(shù),打出了一套更為密集的拳法。
這套拳就如鎖鏈一樣,一旦接了他一招便如踏進(jìn)深淵一樣,陷進(jìn)他給的脫身招數(shù)里,可是一旦進(jìn)了他的套路便難抽身。
太極之術(shù)以柔克剛,按理說最擅長應(yīng)對這種力量型的拳法。可是林舒文絲毫不覺得這有多容易。
她運腕提力,多次試圖以自己的軟柔之力去克服男子的剛力,可是每次都是險中求勝,也只是能借力推開,從他的重拳之下逃脫而已。
此時,男子的重重攻擊下,林舒文已經(jīng)是心有余力不足了。她額頭上冒出了一顆顆汗珠,手心里也盡是汗水,此時胳膊上的痛苦已經(jīng)變?yōu)槁槟?,察覺不出痛意。
男子眼間從輕蔑嘲笑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勝者那種得意的譏笑。他收束兩臂,先后用力向林舒文胸口砸去。林舒文及時調(diào)轉(zhuǎn)身體,兩手一齊奮力抵擋??墒墙K究只擋住了他一只手,另一只手還是擊到了她左胸上方。
她的身體不由自己控制地向后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短暫的十幾秒內(nèi),她似痛苦得不能呼吸,胸前如壓著萬斤重的巨石一般,沉重煎熬。
就在她飛出去的一瞬間,一顆不起眼的石子從男子身后飛出來,打在了他的后腦上。男子頓時緊張機(jī)警起來。
雇主告訴過他,不要引起更多的人參入此事,事情不宜鬧大。
又有一顆石子準(zhǔn)確無誤地打在他后背正中心,同時周圍有聲音開始說話了。
“還不滾?再不走我接下來扔出去的可就不是石頭了!”
男子頭微微動了動,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思考著,可能察覺到丟石子的人能如此準(zhǔn)確地打中他的穴位重心,出手大成,可能來頭不小。此刻不宜與他過多糾纏,以免暴露。一面便是出于對未露面之人的懼怕,此時他出于被動,對方的暗器下一次怎么投嚴(yán)重威脅到他的安全和身份。
想到這,他二話不說,開始邁起大步離開。老舊居民樓的窄路上,他的影子在路燈下一晃一晃的,不一會就消失了,整個居民樓附近重新恢復(fù)了安靜。
林舒文掙扎了一會,剛恢復(fù)了點力氣準(zhǔn)備坐起身來,一張黑暗中模糊卻熟悉的臉出現(xiàn)在她的臉上方。
一時間,心酸布滿鼻間,還未說出一句話,林舒文的眼角已經(jīng)淌下兩行淚水。唐易把她輕盈地抱起來時,她把頭埋在了他衛(wèi)衣里泣不成聲。
也許是因為害怕,也許是因為痛苦,也許是對于自己過于狂妄的子自信心遭受如此打擊下產(chǎn)生的失落和挫敗感,平時高傲的林舒文今夜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對不起,我來晚了,沒能及時幫到你。”
唐易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十分心疼,不斷安慰。
從老舊居民樓到家里的路突然變得十分漫長,林舒文很輕,但是抱久了手也會酸會麻,可是唐易不愿意停下來休息一刻,也不愿意把她放下來休息一會。因為像這樣可以把林舒文橫抱在懷里的時刻,真的不多。
許久,林舒文的抽泣聲漸漸消失,唐易堅持得也快到了極限,他把林舒文放在一塊柔軟的草坪上,自己則坐在一旁活動胳膊。
“你這個樣子回去,你爺爺絕對會生疑,說不定一沖動還會去找那個人算賬。不然,今天你先住我家,好好商量商量該怎么辦,等你情況好些再回去,行不行?”
林舒文靜靜地躺在柔軟的草地上,合著眼睛,很費力地回了一個字:“嗯?!?p> 唐易能察覺到她粗重的呼吸聲,猜測到她此刻必定十分痛苦。那一拳,他看到了,以極重的力道揮過去,別說是林舒文,就算換作是他,也未必能扛住還能安然無恙地從地上爬起來。
所以,他此刻心里也在顫抖后怕。同時他也在好奇,林舒文是怎么惹上那么強(qiáng)的對手的,但是此刻她不能多說話,所以還不便問。
正凝神猜測間,他看到正掙扎著要起來,因為虛弱痛苦難忍再次躺下的林舒文,便將她再次抱起。
“別掙扎了,省點力氣好好養(yǎng)傷吧!”
林舒文蒼白的臉上此時沒有半點血色,她忍著痛苦仰著頭,睜大眼睛盯著唐易的臉看。
今天的唐易放佛變了一個人,卸去了平時那一臉孩子氣逗比模樣,變得像個大人一樣,就連說的話,也有了幾分成熟的意思。
林舒文對他的改觀,可能就是從這天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