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唐易和孫嵐嵐在靶場玩了一個下午。
他自己卻不是很高興。
因為他變成了師父,要指導(dǎo)她這樣那樣,從而沒能玩得盡興。
從選擇適合自己的暗器開始,到適合她的投標手法,他都要仔細考量一番。
因為男女體型力度都大不相同,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出現(xiàn)了各種不適。
他迅猛地扔出一標,帥氣地收尾站正,可是輪到孫嵐嵐時,她別別扭扭的樣子讓唐易感到好笑。
“是這樣嗎?還是這樣!”
她總是撲閃著長長的睫毛,黑亮的瞳孔一邊捕捉唐易示范出的身形,一邊閃爍著好奇又激動的光芒問道。
唐易終于反應(yīng)過來,她不是林舒文,不是漢子性格。
她是個girl?。?p> 怎么能用和男生交流般的粗魯和隨意來指導(dǎo)她呢?
大意了!
他轉(zhuǎn)過身去,默默地擦了把汗。
然后,孫嵐嵐總算看到了一個變得溫柔版的唐易。
為了讓孫嵐嵐能夠準確找到姿勢,唐易甚至開始手把手地教她。
時而從她耳邊輕輕擦過,時而有輕輕的呼吸氣息縈繞耳旁,孫嵐嵐一時有了醉意。
久處于煙熏酒氣嘈雜紛繁的各種娛樂場所,突然的淡如椰子般奶甜清香飄入她的世界讓她心神蕩漾。
唐易就是那一股淡淡的椰子香氣,有種稚氣奶味又有點清甜,她有了想嘗一口的沖動。
唐易可能沒有察覺,依舊握著她的手腕在幫她找投標時的角度,有時孫嵐嵐靠在了他的胸前他也不曾察覺。
沉醉迷離的孫嵐嵐視線一直未曾離開唐易的臉,他認真教導(dǎo)囑咐的樣子很可愛很單純,側(cè)臉輪廓陽光又英俊。
至于他都說的什么,她早已忘到了耳后。
見孫嵐嵐有些摸到了門路,勁力和角度已經(jīng)找的差不多了,唐易也終于松了口氣。
丫的,唐林雅交給我的任務(wù)終于完成得差不多了,累死老子了!這一下午,口干的快裂開了。
他不再逗留,隨便找個借口溜了。
出她家院門的時候還憤憤地自言自語了一句:“唐林雅,免費的師父可沒有,等你回來非不好好載你一頓?!?p> 聽他的話,原來是把這當真了,真的要教孫嵐嵐投暗器的手法。
他唐家刺客出身,暗器手法一絕的祖先們會允許他這樣做?
答案當然是不!
他們唐門有著嚴格的祖宗規(guī)訓(xùn),傳內(nèi)不傳外。他教孫嵐嵐的只不過是些基礎(chǔ)入門的,大眾熟知的幾招花哨手法罷了。
要他教真格的,他還真沒這個膽。
……
有了愛做動力,周日整個上午林舒文都是能量滿滿的狀態(tài)。
她打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拳。
林顯找她回去吃飯時,看到她時而偷笑的啥樣子很是不解。
但是他又不好去問。
現(xiàn)在的年輕人讓他很琢磨不透,比如都這么大了的兩個男生和一個女生在一起怎么能玩得愉快呢?不會打架嗎?還比如為什么林舒文不愛和他閑聊,愛自己一個人獨處,還愛反鎖房門了。
林顯能猜到,女孩兒長大了都是這樣的,這是她們脫離自己慢慢成熟的經(jīng)過。
她們總不能一輩子都躲在自己的庇護下,總歸要自己獨立的。
而他們這些老的,能做到的也只有默默守護,盡自己能力關(guān)鍵時刻拉一把罷了。
早飯,看著林舒文吃得歡快的樣子,林顯感慨地笑了。
然后,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把林顯引到樓下。
林顯的電話本來不多,林舒文便好奇地豎起耳朵想偷聽。
結(jié)果,林顯像是有防備地往樓上看了一眼,轉(zhuǎn)身走出了門口。
林舒文一噘嘴,不滿地嘟囔:“什么秘密事,還不讓我聽!”
電話那頭是正在苦苦找線索找得焦頭爛額的楊煥。
一些時日不見,他的銀發(fā)看起來更加白了,甚至白得有些粗糙泛黃。
不過,林顯看不見,他只是好奇他這時打電話來是為什么。
“怎么了?”
林顯問。
“周老,有眉目了!我查到他現(xiàn)在在云南,去年才偷偷潛回來的,改了戶口,換了姓氏,要不是那一張臉沒換我的人還真差點沒認出來他?!?p> 楊煥有些激動,話里夾雜些顫音,似乎有些時日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呼吸都不是很勻稱。
“我知道了,你不要太心急,照顧好自己身體,不然你出個差錯,我也會自責。”
林顯如他父親一樣用慈愛的話囑咐著,這讓楊煥更加內(nèi)疚,更加慚愧,卻也更尊敬周老為人了。
“謝謝周老,沒想到周老您人這么好,我那會兒真是……”
電話那頭楊煥已經(jīng)泛起淚光,忍不住要哽咽。
“舊事不必多提,你只要把那個人給我找出來繩之以法就好,咱們的賬就算兩清,女兒也會還給你。”
掛了電話,林顯若無其事回到飯桌上。
林舒文馬上問:“爺爺,是誰啊!為什么接個電話還要躲著我?”
林顯用憐愛的眼神瞪了她一眼,回道:“小東西,啥也想知道。是菜市場的王奶奶進來了新鮮的鯉魚,讓我一會兒過去撿幾條。”
聽到這,林舒文馬上用八卦的眼神瞟向林顯。
“喲呦!哪個王奶奶,是那個沒有老伴的王奶奶嗎?嗯……她人挺好的,上次我去她家?guī)湍隳萌獾臅r候見過她,說話可溫柔了……”
“小東西,快吃飯吧!”
林顯抿著嘴笑,用筷子指指盤子,刻意要避開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