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 聞風(fēng)
又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里,唐易一直就在糾結(jié),怎樣和林舒文去說這件事。
他糾結(jié)的同時,他也能感覺到周圍變得詭異的氣氛。
冥冥之中,他總感覺有一雙雙眼睛在某個狹小的角落里不斷注視著他。
而他也在暗中盯著林舒文的周圍。
他很怕那個蘇悅凡會對她動手,可他又沒有信心找上她,因此,他只能暫時地退攻為守。
神威那邊,他拖認(rèn)識的人確定過,之前是有一個叫許凌的人在這所學(xué)校學(xué)武。前一陣子他突然請求退學(xué),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這所學(xué)校。
沒有許凌的威脅,這讓唐易能稍稍安心些。
而路紀(jì)言那一邊,一切如常。照常去找林舒文,照常上課。
他看起來很有耐心似的,似乎有著自己的計劃。
可以猜出,他正在和蘇悅凡耗。
他清楚蘇悅凡那個人,一直以來她就沒有要松手的意思,總是糾纏不休。這次她妄想以夏辰音的死因來要挾路紀(jì)言,要他這樣那樣,要他反過來纏著自己問清楚那些人,路紀(jì)言才不會著她的道。
他心里雖然在意害死夏辰音的那些人,可是以他的深度,他還不至于自亂陣腳,為此從了別人。
這三天,最難過的莫屬蘇悅凡。
孫嵐嵐人已不在這里,她回到父母身邊,最多哭過幾場,也就漸漸把這些自責(zé)淡化了。
可是,蘇悅凡自導(dǎo)自演了這一場鬧劇,費盡心力財力想要鏟除異己,卻讓所愛之人更加疏遠(yuǎn),所恨之人愈加幸福。她甚至開始迷茫,不知道自己做了這一切究竟為了什么。
失眠了幾個夜晚,她終于做了個決定。
一個蘇曠達(dá)可能不會接受的決定。
她要轉(zhuǎn)學(xué)!
再一次轉(zhuǎn)學(xué),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
雖然蘇曠達(dá)可能會生氣,會罵她任性,不體恤自己的一番苦心。可是,她是他唯一一個女兒,最疼愛的女兒,她如果堅持要轉(zhuǎn)學(xué),他也不會不答應(yīng)的。
在她眼里,這個地方的人都太無情,太自私,對別人都太冷漠,她一點溫暖也感受不到……
轉(zhuǎn)眼,她的眼神又亂了起來。凌亂之余還夾雜了一點狠厲。
不,我不能就這樣走了!
憑什么我一個人傷透了心離開,他們那群人還好端端的生活著。
她心有不甘。
要走我也要給他們些教訓(xùn)再走!
她憤憤地想著,眼中布滿血絲,眼神卻異常尖銳。
……
馬路上,許凌拖著自己的行李箱正茫然地沿著人行橫道慢吞吞走著。
他自動退了學(xué),從JL市消失,為的是不給蘇悅凡拖后腿。
于是,他便成了個無家可歸的流浪人。
學(xué)業(yè)未成,還未爭光耀祖,他哪里有臉回去面對自己虛榮的父母。
不回去,自己就要去打工維持生計。
剛穿過人行橫道,他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他的老雇主打來的。
一張口,她的聲音里滿是憔悴。
“你在哪里?我需要你為我辦點事,這是最后一次交易,這次的事辦完了,你我就此分道揚鑣,以后絕不再聯(lián)系?!?p> 許凌冷笑了一聲,回答:“你這么說我倒有點害怕了?不會真的要我去殺人吧!我想過了,這種事我是決對不會去做的,我還有父母,他們就我一個兒子,我還要給他們養(yǎng)老,我不想下半輩子在監(jiān)獄里過……”
“說什么呢!上次是我情急下做出的決定,你以為你殺了人我能逃脫干系?同樣的錯我會犯第二次?你放心,這次不會出人命……只是想讓你給他們些教訓(xùn)?!?p> “這樣還好,我正好缺錢。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我會盡力去做,我只有一個要求:錢不能少!我要換學(xué)校,要置辦好多東西,還要學(xué)費……”
“我哪次虧待過你?這次你如果完成我交代的事,錢我會雙倍給你……”
聽到這,許凌彎起嘴角。
……
于此同時,通過多方搜查,楊煥已經(jīng)把邊哲鎖定在了越南一帶。
他調(diào)查得知,這些年邊哲一直在緬甸老撾越南等一帶出沒,因為被國內(nèi)警察通緝,所以他前幾年不敢回來。
因為怕被抓,所以他換了個身份,一直以一個商人的身份在國外定居。
右手被廢,他便沒有了做打手的資質(zhì),所以他便用自己之前存的積蓄做起了玉石生意。
楊煥查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和從前大不一樣。
如果不是因為他不能用右手吃飯寫字,楊煥還真無法把他和邊哲聯(lián)系起來。
做了商人,邊哲依舊像老鼠一樣,深居簡出,不敢露面,不敢與國內(nèi)的人正面打交道。
大多時候,他都把這些事交給心腹去做,自己則垂簾指揮,躲到了幕后。
楊煥打聽到,邊哲每年都會秘密回國一次,回去見自己的老母親。那是他在世上僅存的一個親人,因為不忍讓她跟著自己奔波,所以被安置在一家養(yǎng)老院里,遣人悉心照料。
每次他回來,停留時間都不會很久。盡管這么多年,他已經(jīng)改了樣貌,變了聲音,他還是怕那萬分之一的概率自己被認(rèn)出來。
這次,為了能遇見他,楊煥可是做足了準(zhǔn)備。
在云南和越南某個接口城市,楊煥布置了大量的人,等著邊哲的到來。
但是邊哲就像長了狗鼻子似的,一聞見風(fēng)聲不對,馬上縮回了腦袋。原定的打算趁春節(jié)大量人返鄉(xiāng)趁亂回來,現(xiàn)在卻改了行程,不知給定在了什么時候。
本打算給林顯抱喜訊,結(jié)果現(xiàn)在成了找林顯商量對策。
電話里,楊煥有些不知所措。
“周老,我該怎么辦?”
電話對面,林顯沉默了幾秒才回答。
“他不敢回來,我親自去捉他!”
林顯話一出口,楊煥一個機(jī)靈。
“周老,萬萬不可!您一把歲數(shù)了……”
“怎么?瞧不起我們老年人?我告訴你,怎么說我周顯當(dāng)年也是力戰(zhàn)二十高手成功突圍的人……”
“不是,周老,您……我是怕您出點意外,您說您萬一閃著腰什么的,我怎么和小潔交代,她又是您唯一一個孫女……”
楊煥打斷道。
“這么說,你把我身邊的人也調(diào)查了?舒文是你女兒你也知道了?”
楊煥頓時略感尷尬。
“周老,其實我早就懷疑過。從之離去的時候,膝下并無兒女,這我知道,后來我也聽說了他妻子的事,我也替他難過。一直以來,您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孫女也是被您教導(dǎo)得極為警惕,所以我無法去驗證,直到前段時間……我看到她了,從照片里……”
“感謝周老把她教導(dǎo)得如此出脫!您的恩德,我楊煥這輩子……”
“行了,少說幾句吧!多拿出點行動來!”
林顯不耐煩地打斷道。
“好的,好的,謹(jǐn)遵周老教誨?!?p> “那周老,您打算怎么做?”
楊煥問。
“我去一趟越南!”
林顯回答。
“時間定在什么時候?”
“舒文放假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