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哈哈佬
夜很靜，月光曬在皮卡銹跡斑斑的外殼上，似乎賦予它神秘的力量。
阿丘駕車行駛在通往廢車廠的路上，他的傷口又開始疼了。
他從扶手中摸出阿丹喝剩下的半瓶威士忌，猛灌幾口，試圖用酒精來MB自己……一刻鐘后，他出現(xiàn)強烈的眩暈感……他將車停到路邊，爬出車，跪在馬路上嘔吐起來……
他強忍著惡心終于開到了廢車廠。
車廠北側(cè)有一溜平房，最中間那間房門半掩著，有煙從里面冒出。
阿丘來到門口，輕聲喚道：
“有人嗎？”
屋里沒人答應(yīng)，他又喚了幾聲，還是沒有動靜。
他小心翼翼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不敢開燈，借著月光看屋里的情況。
屋子不大，有一張桌、幾把椅和一組沙發(fā)，沙發(fā)后是壁爐，里面火堆剛滅，兀自冒著黑煙。
他想看看壁爐里燒的是什么，剛走到沙發(fā)旁，竟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坐著一個人。
他嚇得寒毛直豎，失聲道：“誰呀？！”
那人沒有回答他。
他顫聲道：“阿丹？是你嗎？”
就在這時，刺眼的強光射入，屋外響起刺耳的J笛聲。
三輛J車已停到屋前。
“里面的人聽著，你已被包圍，快放下武器投降，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阿丘躲在沙發(fā)后，暗自納罕：自己什么時候竟被JC跟蹤了？一旦被抓，殺手身份暴露，就是死路一條，不行，死也不能落在JC手里！
汽車的遠光燈將屋內(nèi)的一切照的一清二楚。
他借著燈光快速掃視周圍，想找件防身之物，當(dāng)他脧到沙發(fā)上的人時，嚇了一大跳，只見那人雙眼暴突，面皮鐵青，胸前鮮血**，被sandan槍打死了。
阿丘又驚又怕，意識到自己找道兒了。
他集中神智，一眼瞥見死人大腿下壓著的手槍……
他緩緩起身，雙手舉過頭，喊話聲再次響起時，他以迅雷之勢將死人拉在身前，袖口屯出手槍，手腕抖了三次。
“啪啪啪！”
“噗通！噗通！噗通！”
三名JC應(yīng)聲倒下，廢車場響起激烈的交火聲。
這些JC哪里是頂級殺手阿丘的對手，阿丘彈無虛發(fā)，連續(xù)結(jié)果了數(shù)名JC，交火聲漸漸減弱……
阿丘見外面沒動靜了，正要走出小屋，身后突然傳來一陣發(fā)動機的轟鳴聲。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一輛J車穿墻而入，阿丘被飛起的磚塊擊中了腦袋，兩眼一黑，暈倒在地……
“哥們！快醒醒！”
阿丘耳畔響起熟悉的聲音，他緩緩睜開眼，見阿丹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你傷口復(fù)發(fā)，暈倒在地，我?guī)湍阒匦虑謇砹藗?，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阿丹道。
阿丘悠悠道：“我在哪兒？快扶我起來！”
阿丹將阿丘扶起，阿丘發(fā)現(xiàn)他們竟在那個岔路口，路邊停著那輛皮卡和阿丹新開來的越野車。
阿丹道：“剛才我開車經(jīng)過這里，見你的車停在路邊，而你卻爬在地上，手邊還落著一枚硬幣，我以為你被硬幣砸暈了，下車一看，原來是傷口復(fù)發(fā)，暈了過去……”
阿丘遠望西首天邊如血殘陽，長吁口氣，原來是夢靨一場。
阿丘上了阿丹的車，兩人開車來到廢車場。
阿丹沒有下車，搖下車窗，抽起了煙。
“怎么不進去呢？你的線人應(yīng)該在里面吧？”阿丘淡淡道。
阿丹道：“再等一會兒，還有幾個兄弟要來?！?p> 一根煙的功夫后，來了3名背包黑衣人。
二人下車，阿丹對高個黑衣人道：“東西都帶齊了吧？”
黑衣人點了點頭。
阿丘仔細觀察這三人，各個身強力壯、虎背熊腰，每人右手虎口處都長著厚厚的老繭，一看就知常年握槍。
阿丘冥冥中覺得待會兒要發(fā)生大事件。
簡單介紹過后，阿丹領(lǐng)著眾人來到車廠北面的平房前，他與三名黑衣人對過表后，敲響了亮燈那間屋的門：
“哈哈笑，笑哈哈，子時來相見，晚來一秒命沒了！”
跟著屋內(nèi)傳來爽朗的笑聲：
“丹sir！我的老朋友，你終于來了，哈哈哈……”
門“吱啦”一聲開了，一名60歲上下的老男人已立在門口。
只見他淡黃色面皮，鷹眼燕頷，身高八尺，穿著睡飽，踩著人字拖，見了阿丹分外激動，上前就是一個熊抱，兩人嘻嘻哈哈搭著膀子進了屋。
阿呆見了老者，胸口似被重錘擊中，這老者分明是他昏厥時夢中被散彈槍打死的那個死人！
矮個黑衣人見阿呆呆立不動，推了他一把道：“菜鳥，發(fā)什么愣啊，快進屋??！”
老者招呼眾人坐下，給每人倒了一杯伏特加。
阿丹向眾人介紹道：“這位就是我時常向你們提起的，鎮(zhèn)上最有名的**，也是我的好兄弟，江湖人稱哈哈佬的明叔！”
三名黑衣人恭恭敬敬向明叔鞠了一躬。
明叔擺手笑道：“丹sir，我的老朋友，多虧你一直照顧，我的生意才會越做越大，哈哈哈!”
阿丹笑道：“當(dāng)年在JY里要不是你出手，我早就掛了，你的恩情我永遠銘記在心！”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搭著話。
阿丘從二人的對話中漸漸明白，原來阿丹是一名ZJ，常年與明叔暗中勾結(jié)，打壓其他**，**利益均分，而那三名黑衣人則是阿丹最得力的助手。
明叔瞥了眼阿丘悠悠道：“最近，我經(jīng)常半夜醒來，不知道自己在哪，看來的確是老了，是時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哈哈哈……咳咳咳……”他被一口濃痰卡住，不停地咳了起來。
阿丹起身拍打明叔的后背，調(diào)侃道：“老東西，果然不中用了，快！喝口酒順順！”
明叔呷了一小口酒，笑道：“哈哈哈，的確不中用了，記性也不好了，對面這位阿sir，看著面熟，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阿丹脧了眼阿丘，對明叔道：
“他就是阿丘，我的結(jié)義兄弟，原來是干這個的……”說著，右手食指在喉間劃過。
明叔瞇著眼睛看阿丘，點點頭道：“我突然想起一個笑話，想講給諸位聽……”
阿丹趕忙擺手道：“拉倒吧，你是出了名的講笑話除了自己沒人笑，快省省吧，哈哈！”
明叔笑道：“這個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說一只烏龜想當(dāng)短跑運動員，它拼命苦練，覺得自己行了，就去找獵豹，想拜獵豹為師，獵豹一見烏龜，冷冷道，你是不是有毛病……烏龜掃興而歸，覺得獵豹拒絕自己可能是故意考驗它，于是它帶足干糧，又去找獵豹……獵豹正在捕獵，閃電般從烏龜身邊飆過，烏龜拼命去追……最后累死在追獵豹的路上……哈哈哈……真是太TM逗了，講一次笑一次……”
明叔笑得假牙差點沒掉出來，可屋里卻沒一個人笑。
阿丹冷笑道：“我說什么來著，冷笑話之王！”
明叔故作神秘道：“聽懂這個笑話，就能搞懂道上的規(guī)矩！”
阿丹聳聳肩道：“別把孩子們教壞了，好了，該辦正事兒了！”說罷，給高個黑衣人使了個眼色。
高個將背包打開，從里面掏出一個黑匣子。
匣蓋慢慢揭開，阿丘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心下暗忖：“會不會是**？或是JH呢？”
屋里的空氣都快凝結(ji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匣蓋終于揭開。
匣子里竟裝著一副蚊子殺！
阿丘半張著嘴，像是生吞了一枚雞蛋，暗忖：
“MB，深更半夜跑到這荒郊野嶺，竟是來玩蚊子殺的！可蚊子殺至少得8人玩，屋里加上自己才6個人啊！”
正當(dāng)他錯愕之際，另外兩名黑衣人竟從各自的背包里取出兩個機器人。
阿丹目光閃動道：“這是最新研制的游戲機，里面安裝了上百種游戲，競技水平接近人類，是最佳的玩伴！”
眾人玩了幾把，都是阿丘贏。
阿丹咧著嘴道：“MB，輸?shù)睦献佣级亲犹哿?，我去溜個大號……”
明叔笑道：“出后門右轉(zhuǎn)三十米就是廁所！里面燈泡壞了，小心掉坑里！哈哈哈！”
“媽的，蓋個廁所都那么遠，你們先玩，我去去就來！”阿丹捂著肚子出了后門。
明叔取來一副撲克，道：“丘哥，會玩德州撲克嗎？”
“等阿丹回來再說吧！”阿丘緊緊盯著后門。
“那小子早著呢，咱先玩兩把，別掃興嘛！”明叔收起笑容正色道。
阿丘猶豫了片刻，還是答應(yīng)了。
紙牌做工精致，邊緣燙著銀紙，閃閃發(fā)光。阿丘輕觸紙牌邊緣，感到無比鋒利。
高個子熟練的洗牌，發(fā)牌，一看就是撲克高手。另外三位也變著花樣秀牌技，可一連玩了好幾把，都是阿丘勝。
“要是贏錢的話，你們都得光著出去了，哈哈！”阿丘淡淡道。
明叔撫掌笑道：“果然有兩下子，像你這么杰出的人才，我還真有點舍不得殺你呢！”他話音剛落，三名黑衣人已將阿丘圍在垓心。
阿丘并不意外，他早察覺到這群人不懷好意，垂著眼皮淡淡道：“終于要動手啦，你們不等丹sir回來嗎？”
明叔冷笑一聲，將一個紙團丟到阿丘面前。
阿丘打開一看，見上面寫著：“做掉阿丘，事成之后，赦免令就是你的！”
阿丘輕嘆口氣，將紙團丟到一邊，淡淡道：“看來是阿丹指使你們殺我，動手前我想問個問題。”
明叔道：“你講！”
阿丘道：“他為什么要殺我？”
明叔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這你得問他，我只知道做掉你，赦免令就是我的！”
阿丘冷笑道：“憑你們幾個，能奈我何？”
高個子冷冷道：“我們知道你是噬影殺手，狂的很，不過你現(xiàn)在身負重傷，元氣大損，更何況……”
阿丘道：“更何況你們有哈哈佬撐腰是嗎？”
矮個子哼哼唧唧道：“不錯，哈前輩的名號你肯定也聽說過，“橫推八百無敵手，單掌中原第一人”，江湖人稱武圣人成小龍的師傅就是他老人家！”
阿丘目光閃動，故作震驚道：“什么？他就是武圣人成小龍的師傅？”。
高個子朗聲道：“正是！是不是鼠軀一震吶！”
阿丘微微一笑道：“三年前，我曾救助過一個沿街賣藝的漢子，據(jù)說后來混成了什么武圣人，現(xiàn)在想來，他好像就叫成小龍，不知是不是你們口中的這個成小龍，我只記得他功夫平常，莫非他的師傅要強些？”
明叔笑道：“哈哈，我知你叫噬影殺手，有一手絕活叫‘形意殺’十分了得，不過虎落平陽被犬欺，落架鳳凰不如雞，你現(xiàn)在身負重傷，就不要虛張聲勢了！”
阿丘仰天大笑，忽的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鮮血，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坐在地上。
高個子笑道：“哈哈，牛皮吹破了，現(xiàn)形了！”說著，就要動手，卻被明叔攔下。
明叔道：“你沒看出來嗎？他是故意賣破綻，引咱上鉤呢?！?p> 阿丘擦凈嘴角血跡，慘然道：“我從不騙人，現(xiàn)在的確虛的很，你們一起上吧！”說著，又不住咳了起來。
“你分明是欲擒故縱!演技太差啦！”矮個跳著道。
阿丘半死不活道：“是你們疑心太重，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明叔一抬手道：“都別打嘴炮了，今天你高低都得死！將所有退路都給我封死！”
阿丘閉上眼睛，將精氣聚于迎**和耳門穴，聞空氣中多巴胺的味道，聽屋內(nèi)氣流的走向，以此分析他們的攻擊路線。
隔了片刻，他緩緩睜開眼，滿臉鄙夷道：“呵呵，一群軟蛋，沒一個敢先動手！”
明叔也睜開眼，冷笑道：“你果然很虛弱，你以為只有你會聽聲辨味的功夫嗎？就是現(xiàn)在，給我上！”
他話音剛落，矮個已凌空躍起，背后射出三支苦竹箭，分別射向阿丘的頭、胸、腹。
阿丘沒有躲閃，迎箭而上，就當(dāng)箭頭要射入他身體時，他以迅雷之勢閃到一旁，跟著手指一彈，三支箭忽的調(diào)轉(zhuǎn)方向，向三名黑衣人射去。
明叔雙掌一壓，用內(nèi)功將竹箭震落，這時阿丘已閃到茶幾旁，手一揮，茶幾上的撲克牌如雪片般向他四人飛去。
明叔雙掌一揚，撲克牌紛紛落地，阿丘雙掌一送，一股沖擊波射向四人，驚的四人趕忙閃到一旁，這時阿丘已神不知鬼不覺閃到高個子身后，鎖住了他的咽喉。
“都別動！動一下就擰*他的脖子！”阿丘厲聲道。
明叔冷笑道：“你覺得我會在乎他的生死嗎？”
高個子已面如紫赯，雙目暴突。
阿丘淡淡道：“你當(dāng)然在乎，他是JC，若有個三長兩短，你的赦免令就報廢了！”
明叔朝天打了個哈哈道：“但你以為阿丹帶來的人都是草包嗎？你還在等什么？”
阿丘以為他在催自己動手，一愣神的功夫，他的雙手已被一團黑布牢牢地綁住。
原來那個高個子竟會縮骨功，此刻正赤條條地立在他面前，綁住阿丘雙手的黑布正是他身上的衣服。
明叔壞笑道：“你以為就你會障眼法啊，這回消停了吧！弄他！”
那個中等個頭的黑衣人從懷中取出一小瓶液體，走到阿丘近前道：
“這叫化骨水，只要沾上一丁點，就會瞬間秒成渣，是毀*滅*的必備神器！哈哈哈！”
“怎么？想用這玩意兒潑我？”阿丘悠悠道。
四人相視一笑，明叔道：“老大，給他加加固！”
只見高個念動咒語，綁住阿丘雙手的布條登時化作鎖鏈，鎖鏈帶尖那頭猛地穿入地板。
阿丘低垂著頭，似已放棄反抗。
明叔厲聲道：“老二潑他！”
中等個子拔開瓶塞，將整支化骨水潑向阿丘……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燒焦味……
明叔赤**立在墻角，目中盡是驚恐之色。
“姜還是老的辣，換作是我也會這樣做，可能還沒你利索！”阿丘笑著向明叔走來。
“噬影殺手果然厲害，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明叔干笑著，唇邊的肌肉不住抖動。
地上有三灘膿*兀自冒著氣泡。
有一灘邊緣規(guī)則，就在阿丘近首，另外兩灘拖出兩條*路一直延伸到明叔左右肩前。
阿丘邊走邊道：“你不單出手快，脫衣服的速度也快的驚人啊?！?p> 明叔道：“化骨水可不是耍的，粘上一丁點，就會變成他們那樣！”
阿丘笑道：“今天和前輩你又學(xué)了一招，不過應(yīng)該派不上用場，因為我不會用自己兄弟的身軀當(dāng)*盾！”
明叔冷笑道：“話不要說絕，你是沒逼到那個份上！”
阿丘笑道：“也許吧，那個，你準(zhǔn)備好了嗎？”
明叔不再說話，他渾身的肌肉都在收縮，胸膛脹起老高，丹田深陷，形成一個渦眼，他雙臂向前伸展，雙掌微張，屋內(nèi)登時氣流涌動，阿丘感到一股強大的內(nèi)力正牽引著自己不由自主向前移動。
他身上的汗水化作絲絲水線向明叔飛去。
明叔雙目已變得空洞，口中兀自念動咒語：
“貪狗食月，病虎吞天，蟒蛇啖象，神龜吸海，吸吸吸！”
阿丘心下暗驚：“什么？他竟會吸精大法？此功好生厲害，專門吸人精血，再這么下去，頃刻間我便化作皮包骨！”
阿丘感到體內(nèi)精血一點一滴流失，他焦急地思索應(yīng)對之策，就在這時，他一眼瞥見地上膿*里的撲克牌。
他心中登時明澈，將全身內(nèi)力匯于右掌，猛的向前一送，掌力所及，紙牌翻飛，只聽“哎呀”一聲慘呼，明叔雙膝跪地，渾身抽搐，功力已收。
阿丘癱在地上，喘著粗氣道：“快下決心吧，現(xiàn)在還來得及，死不掉的……”
只見明叔面色鐵青，七*出*，他右掌成爪，猛的向左后肩抓去……
“piaji”一塊爛*丟到地上，上面竟插著一張沾著毒*的紙牌。
阿丘冷笑道：“還好你果決，要不然此刻你已成膿血！”
明叔面色已緩和許多，干笑道：“哈哈，‘形意殺’果然厲害，噬影殺手名不虛傳吶！”
他背靠著墻，體似枯柴，悠悠無七魄三魂，細細只一絲兩氣，虛弱道：“快動手吧，一會兒阿丹來了，你也甭想活！”
阿丘道：“為什么搭上自己的性命，去做阿丹的走狗？就為一張赦免令嗎？”
明叔苦笑道：“誰TM知道你這么難對付，哈哈，現(xiàn)在說啥都沒用了……”
阿丘道：“告訴我，你們的計劃是什么？”
明叔冷笑兩聲，伸指向左乳捺去……
砰的一聲巨響，明叔胸前已****。
他死的時候面上仍掛著一絲無奈的笑。
阿丘檢查明叔尸體時，在他內(nèi)褲口袋里摸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的合影，頭像已模糊不清。
正當(dāng)阿丘疑惑之時，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名黑衣女子已立在門口。
05 復(fù)仇
這女子不是別人，竟是蕾。
蕾見明叔已死，癱在地上，放聲慟哭起來。
阿丘驚道：“你認識他？”
這時，蕾已停止哭泣，猛的撲到阿丘懷里，顫聲道：“告訴我，是不是你殺的他？”
阿丘長吁口氣，將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備細說了。
聽完后，蕾的情緒漸漸平復(fù)，悠悠道：
“他從未盡過半點做父親的責(zé)任，我永遠不會原諒他，但他現(xiàn)在死了，我還是得讓他入土安葬……”
阿丘錯愕不已，不成想明叔竟是蕾的父親，他將手搭在蕾肩頭，柔聲道：“能告訴我你的故事嗎？”
蕾平復(fù)了下情緒，憂傷道：“我4歲那年，我的父親，也就是明叔，拋棄了我媽和我。為了養(yǎng)活我，我媽做了**，后來不幸**，離開了人世，當(dāng)時我才15歲。我拿著媽媽僅存的2000塊，獨自一人來鎮(zhèn)上闖蕩，迫于生計，我*****。由于我樣貌出眾，待人熱情，很受**的喜歡，成了**，也認識了許多社會名流。20歲那年，結(jié)識了兩位特別的**，這倆人關(guān)系很好，是一對鐵哥們，這一帶**的老板都很怕他們，他倆消費從來都是免單。他們對**很好，出手很闊綽，慢慢的，我就和他倆走近了。他倆從未透露過自己真實的身份，只說是做生意的。有一天，我工作的那**出了人命，一名女孩被********，老板報了J，沒想到出J的竟是那對兄弟！那時我才知道他倆原來是JC。于是我有意討好他們，他們也越來越信任我，談事情時，也不避諱我在場。后來我得知，他倆原來是ZJ，常年借工作之便，與**勾結(jié)，**分利。這哥倆很有手段，****通吃，幾乎染指鎮(zhèn)上所有的**交易，但在一次**交易中，由于分贓不均，兄弟反目，弟弟開槍差點沒打死哥哥，哥哥傷愈后下了江湖追殺令，弟弟從此銷聲匿跡……”
蕾說到這兒，阿丘腦海中忽然閃現(xiàn)很多記憶碎片，卻無法組成完整的鏈條。
這時，天已蒙蒙亮，阿丹并沒有帶JC來，阿丘決定去找阿丹算賬，蕾本想一起去，阿丘擔(dān)心她就沒同意，與她約好明天中午12點在車廠外的岔路口見。
阿丘從報廢車的后備箱里找到一雙旱冰鞋，穿上鞋徑向小鎮(zhèn)滑去。
*********
清晨6點，鎮(zhèn)中心，街上連條狗都沒。
阿丘來到一家槍店門口，一把扯斷鏈鎖，推門進去，他選了桿麥克米蘭Tac-50，推著門加特林，徑向鎮(zhèn)上唯一的一家銀行走去。
一陣長達10分鐘的槍響打破了清晨小鎮(zhèn)的寧靜……
*********
上午8點，銀行門口鈔票、債券、珠寶灑了一地，銀行大堂的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三五名保安的尸體，他們?nèi)碱^部中彈身亡。
長街盡頭，傳來刺耳的J笛聲，兩輛J車疾馳到銀行門口，車上下來四名JC。
JC開車門做掩護，J長命令手下不要輕舉妄動。
“頭兒，不像是一個人干的，要不要呼叫總部增援？”JC乙低聲道。
“先用防彈圍擋將這里圍起來，我現(xiàn)在呼叫總部增援！”J長沉聲道。
圍擋高兩米，將JC嚴(yán)嚴(yán)實實圍在垓心。
JC丙道：“現(xiàn)在總算安全了，除非子彈會拐彎，哈哈……”
他還沒笑完，只聽“砰”的一聲，頭頂中彈，倒在血*里。
“我艸，從天而降的子彈！”
JC們驚恐萬分，跳進車?yán)?，落荒而逃?p> ********
11點，阿丹躺在指揮車的按摩椅上，喝著啤酒，看著監(jiān)視畫面。
他已調(diào)用了PTU和FHD，并派戰(zhàn)斗直升機地毯式搜索阿丘，誓要將他就地正法。
阿丹撫摸自己旺盛的胸毛，左胸上竟有一個子彈留下的疤痕。
通過監(jiān)測彈道、模擬射擊角度，PUT將發(fā)射點鎖定在鎮(zhèn)西南一座廢棄的木塔上。
PTU隱藏在木塔一公里外的一處山丘上，用無線電呼叫火炮部隊：
“鎮(zhèn)西南35度，直線距離2.3公里，高度13米，請求炮火支援！”
收到PTU的指令后，北山上的火炮部隊用十門M777火炮瞄準(zhǔn)了木塔。
十字鏡將木塔鎖定，只要PTU一聲令下，木塔和阿丘登時便會灰飛煙滅。
這時，木塔頂端有亮點閃動。
移時間，炮倉里的炮手已化成*水。
對講機中不斷傳來PTU的催促聲，跟著是“噠噠噠”的機槍聲，然后就沒了動靜……
阿丹的指揮車內(nèi)。
“老大，PUT和火炮部隊全軍覆沒，您看這下一步……”副手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
“MB，這小子太生，得智取！”阿丹撥通了花臉幫幫主的電話。
花臉幫是鎮(zhèn)上消息最靈通的幫派，幫眾臉上都紋滿了花紋?；槑偷氖兹螏椭髡J為自己是老虎的化身，不但紋花了臉，還磨尖了牙齒，后來得皮膚癌死了。但花臉幫紋臉磨牙的幫規(guī)一直延續(xù)下來。
花臉幫很快便在廢車廠找到了蕾，當(dāng)時她正在修一輛五成新的吉普，她打算開這車和阿丘遠走高飛。
木塔被直升機旋翼吹的不住抖動。
蕾被反綁在直升機座椅上，JC拿著擴音器喊話：
“不想她死的話，就繳械投降爬上來！”說罷，丟下一截軟梯。
木塔內(nèi)仍沒一絲動靜。
“噠噠噠噠……”直升機上的重機槍短短一分鐘射出上千發(fā)子彈，將木塔打成塞子，“轟隆”一聲倒塌。
廢墟中有一挺麥克馬蘭狙擊槍、一枚空彈殼和十只支空玻璃瓶和一支盛滿液體的玻璃瓶。
而阿丘并不在塔中。
JC拾起那支玻璃瓶，見上面貼一紙條寫著：
“媽呀，你膽子還真夠大的！”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瓶子爆炸，**橫飛……
*********
阿丹駕車駛離了鎮(zhèn)中心。
“你的人當(dāng)真看到阿丘去了皇家銀行？”阿丹焦急地問副駕上的花臉幫幫主。
花臉點了點頭。
“媽的，這小子竟然直搗黃龍，咱得趕緊的，要不然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家當(dāng)都讓他端了！”
*********
下午一點，皇家銀行。
阿丹和花臉站在柜臺后，銀行經(jīng)理將一個小鐵盒放在他倆面前。
他倆回到車上，小心翼翼打開盒子，里面放著一張地圖。
*********
廢車廠。
阿丹和花臉站在明叔臥室的虎皮地毯上，阿丹用鞋跟兒磕地板，只聽“咚咚咚”聲響，地板下竟有暗格。
兩人撬開地板，抬出一個大鐵箱。
阿丹用匕首劃開胸口傷疤，從里面取出一枚鑰匙，他用鑰匙打開鐵箱上的鎖，揭開箱蓋，里面竟裝滿了玻璃瓶。
阿丹激動道：“這世上，只有兩樣?xùn)|西最值錢，這第一是人的命，第二嗎，就是高科技。這些瓶子里裝滿了‘化骨水’，除了阿丘用過的那十支，全世界就只剩這些了……哈哈……老子壟斷了……”
花臉睜圓了眼，一字字道：“TMD，你的家當(dāng)就這些破爛兒?。俊彼笫忠粨P，竟揭下一張面具。
阿丹驚道：“竟然是你……”他話音未落，喉嚨已被一只大手鎖住。
“說說吧，你我之間的恩怨！”花臉緩緩抬起頭，他竟是阿丘改扮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你就是個**……”阿丹一臉無辜道。
“都什么時候了，還裝？我?guī)湍慊貞浕貞?，十年前，咱倆都是JC，情同手足，一起破獲了很多重案要案，是J局的黃金搭檔。后來咱倆被金錢蒙了心，暗地里勾結(jié)****……一次交易失敗后，做掉幾名JC臥底，放走了哈哈佬，引起J方的懷疑，廉政司開始調(diào)查咱倆……你為自保，*****局高層，出賣了我……我拒捕時，脅你為人質(zhì)，你拼死抵抗，我開槍射傷了你，自己不慎墜崖……我大難不死，掛在一株崖柏上，后來流落江湖，隱姓埋名，為了生存，成為一名殺手，而你因為我的案子，晉升為J長，不斷**，**了高層，**生意越做越大……上次刺殺失敗，我墜樓受傷，你趕到現(xiàn)場認出了我，你自己不想沾血，想借哈哈佬之手除掉我……”
說到這里，阿丘瞥了眼阿丹，見他指著喉嚨，似乎有話要說。
阿丘松了松勁兒，阿丹悠悠道：“我不是怕污手，不論你倆誰死，對我都有利，明叔那老賊知道太多秘密，我要想洗白，必須先弄掉他……當(dāng)然，你倆最好同歸于盡，省得我動手……”
阿丘道：“可惜你低估了我……”
阿丹慘笑道：“是啊，沒想到你小子戰(zhàn)斗力那么強，干死四名高手，還有功夫和那小*人調(diào)情……唉唉唉……疼疼疼……”
阿丘手上加勁兒，冷冷道：“嫌命長桑？”
阿丹吃力道：“你松一松，我……我告訴你那個小**是什么貨色……”
正當(dāng)阿丘遲疑之際，阿丹從袖口屯出一把手槍……
“砰”的一聲槍響……一個人倒在*泊中。
阿丘踉踉蹌蹌走到門口，他突然很想抽煙，就去摸褲兜，沒摸到煙，卻摸到一個打火機，打火機凹凸不平。
他湊近一瞧，見上面竟刻著字：“雙牛傍地走，一牛臥枯窖……”
這時，阿丘口中突然冒出煙來，他兩眼一黑，栽倒在地，他的耳后竟有一個黑漆漆的*眼……
06 失憶
JC局XZ科新來的小張接的第一個活兒，是整理過去十年鎮(zhèn)上無*兇案的卷宗。
“**、**、**……這鎮(zhèn)上還真不太平……”小張邊整理卷宗邊嘀咕，突然他眼前一亮，注意到其中一份卷宗：
“神探丘sir，屢破奇案，即將升任J長……新任J長丘sir由于精神壓力大，竟R上**……丘sir的妻子凡妮莎為向他證明*是可以*的，當(dāng)他面Z入**，結(jié)果Z*GL，當(dāng)場死亡……無法忍受**折磨和喪妻之痛的阿丘最終選擇跳崖結(jié)束殘生……J方搜遍整座山，都沒有找到丘sir的尸體……經(jīng)J方進一步調(diào)查，AQ發(fā)生了轉(zhuǎn)機：當(dāng)年阿丘偵破了大量**AJ，繳獲銷毀了大量**，得罪了很多**，其中當(dāng)數(shù)噬魂幫幫主哈哈佬對他恨之入骨……有段時間阿丘生病住院，哈哈佬就派人潛入醫(yī)院，趁阿丘睡著時，在他的輸液瓶里Z入了**……后來，哈哈佬流亡海外，他鎮(zhèn)上的**生意由他的干女兒蕾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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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西平，嗜*的余輝籠罩著大地，夜幕即將降臨。
阿丘掙扎起身，他耳后*跡已干，*彈避開要害從他后脖頸*出……
他駕駛那輛五成新的吉普離開了廢車廠……
他開車來到鎮(zhèn)上，路過那家“永恒”紋身店。
他頓感左臂刺癢，將車停到路邊，進了紋身店……
過了一陣，紋身店傳出老板和阿丘的對話：
“你臉怎么了，看上去很嚴(yán)重，我?guī)湍惆幌掳伞?p> “謝謝，對了，這次還紋‘凡妮莎’……”
“你都紋了五個了……”
“最近我記性不好，總怕把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