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葬之術(shù)!去!青色巨人又摳起一塊巨石。青色的信仰之力沒入巨石之上,化作熊熊大火,將巨石燒得通紅。而巨人的個頭也因此矮了近一米。巨人雙手抱緊了石頭,卯足力氣,扔向關(guān)重山。
關(guān)重山反手一掌將度塵等人拍飛到近百米遠(yuǎn)的地方,接著縱身一躍,擋在古井前面。
嘭!巨石砸在關(guān)重山身上,將他砸的左搖右擺。信仰的火四濺在地上,并未熄滅,依舊在劇烈的燃燒,燒的整個院子都化成了巖漿。
古井內(nèi)的水發(fā)出驚濤駭浪般的聲音,仿佛隨時會從古井里沖出一般。
關(guān)重山立在那里,忍受著信仰之火的燒灼。肉身不停的修復(fù),體內(nèi)的靈氣在快速的消耗!
趁此機(jī)會,金水斗一掌拍在巨人身上,將它拍散。青色的信仰之力擴(kuò)散開來,回到人們的體內(nèi)。
看著大家迷茫的眼睛,金水斗咳嗽一聲,手指往高空一指,一個二十米見方的鏡子出現(xiàn)在眾人頭頂,里面顯示著剛才惡戰(zhàn)的情況。
“這是剛才戰(zhàn)斗的回放。純高清,都能看見體毛!沒有雜音,你們雖然只是站在那里發(fā)愣,但你們的信仰之力卻幫了大忙!你們是來看熱鬧的,像我這么體察民情的人自然不能讓你們白跑一趟!你們看個夠,看個爽!”
人們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這就是傳說中高人的戰(zhàn)斗??!真不一樣?。?p> “牛肉湯、豬肉湯、羊肉湯都煮起來!”金水斗一聲令下,帶來的十多個廚子頓時忙活了起來。信仰之力的一大好處,就是恢復(fù)的快!這八千多人,補(bǔ)充好體力,休息一會,就又是生龍活虎的一群信仰之源。
“你們吃好喝好!今天我決定在你們之中選一個天選之子,加入天帝教!你們要好好表現(xiàn),多多貢獻(xiàn)信仰之力!”
人們頓時更有動力了。今天不止看的過癮,還能吃喝過癮,還有機(jī)會加入天帝教,簡直是做夢一般。難道天帝教是一個走正路的好教派?這是要改邪歸正了嗎?
劉恒看著畫面中被火燒的關(guān)重山,很納悶的問道:“這個老爺爺是做錯什么事了嗎?為什么要燒他!”
他的父親劉阿華急忙捂住了他的嘴,湊到他耳邊,低聲道:“瞎說什么!哪有什么對錯,只有該不該!小孩子不懂事,不要亂問!長大就知道了!”
等到人們都開始喝湯吃肉的時候,關(guān)重山周圍的火總算是熄滅了。他骨瘦如柴,皮膚像是燒過的豬皮黑中透黃,但雙眼還很有神。難道今天就要命喪于此了嗎?關(guān)朗,我的好兒子,你過得還好嗎?為父有些放心不下你??!
撲棱棱!火紅色的鳥兒飛進(jìn)了明真寺里。諾大的明真寺,格外的安靜。釋因和尚懶洋洋的躺在床上,半夢半醒的瞇縫著眼睛。頭頂?shù)年柟庹?,暖洋洋的,生不出熱氣。自從度塵走了之后,明真寺里的雜活只剩了釋因一個人忙活,根本忙不過來,于是他就和戒思商量了一番,招了兩個徒弟,專門種菜做飯做各種雜務(wù)。釋因從私房錢里拿出一部分,買了張大床,擺在寺院的正中。他白天在院子里睡,晚上在屋子里睡。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有時候,他就想,這才是人生啊!無憂無慮的,自由自在的,不愁吃喝,沒有煩心事!什么天王老子的日子,也比不了我!西方極樂能有這個過癮?參禪悟道有個屁用!有我舒服嗎?有我愜意嗎?這世上的人,就是求的太多!那些有幾個臭錢的,其實都能和我一樣舒坦?就是想多了!那些窮人,就是缺幾口吃喝,要不也能和我一樣!這天下的大道,等到人人不愁吃喝的時候,全都躺著,全都曬太陽!這不就是天下大同,眾生平等,普天同慶嗎?還是他們想要得到的太多!我以前也是傻!
釋因最喜歡厚厚的大棉被,軟軟的,很舒服,抱著它,渾身上下都通透!自從在院子里曬太陽之后,他就養(yǎng)成了每天洗澡兩次的好習(xí)慣。吃完了早飯,他會仔細(xì)的洗個澡,擦洗干凈,換身干凈衣服,按照古例來說,這叫沐浴更衣。然后他才鉆進(jìn)被窩里,唯恐把嶄新的大棉被給弄臟了!晚上吃完晚飯之后,他會再洗一次澡,然后回屋睡覺。屋里的棉被并不新,但所謂雨露均沾,舊棉被也算是沾了新棉被的光,得到了釋因的高看。
躺在棉被里,曬著太陽,釋因有時候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變傻了!怎么就無欲無求了?我是回到童年了嗎?大棉被啊!暖和的大棉被!
撲棱棱!火紅色的鳥落在釋因蓋的大棉被上,呼的一下就把棉被燒著了!
釋因就覺得周圍越來越熱,不禁有些納悶:今天的太陽怎么突然變熱了!古語曾說,有人窺視天地大道的時候,天地會產(chǎn)生異象。莫非我最近感悟了大道,要羽化登仙,上天特來恭賀?我原來這么牛的嗎?真佛也不過如此吧!太熱了!有些燙了!不會是我成仙太易,上天要降下天罰,實行大火葬之術(shù)吧!據(jù)說這世上,成仙的人都要飛天而去,我難道已經(jīng)飛起來了?我已經(jīng)飛的離太陽越來越近了嗎?我來看一看!好大的火,燃燒在棉被上!
?。♂屢虬l(fā)出一聲慘叫,一把掀飛了著火的棉被,一邊拍打著衣服上的火,一邊朝后院的水溝跑去。
戒思聽到動靜,從他的大搖椅上坐起身來,一眼正看到傻愣愣落在地上的火鳥。他將手一指,火鳥被他牽引著,給到他的手指上。一段記憶沒入他的腦海,那是火鳥從青石院子飛到明真寺一路所見。
“度塵那孩子遇到危險了!我得去救他!”戒思提刀上馬,來到釋因身旁,不容置疑的道。
釋因剛從水溝里爬出來,聽的一頭霧水?!霸趺椿厥??”
戒思很簡潔的道:“我送他的火鳥飛回來了!我得走了!”說完他不等釋因回應(yīng),側(cè)轉(zhuǎn)馬身,往寺外走!
明真寺能在蒼南縣立足,靠的就是戒思!這一點,釋因是很清楚的。危險!多么危險的詞!戒思去救,就能救得成嗎?如果他回不來怎么辦?釋因跑出水溝,健步如飛,簡直是他人生的最高速,一直跑到戒思的馬頭前,一把拉住了馬韁繩?!澳闳チ?,我怎么辦?”
“嗯?”戒思疑惑的看著他,這么緊要的關(guān)頭,不去關(guān)心度塵,不去管戒思的死活,率先想到的卻是自己的安危,不禁讓戒思很不悅。
釋因急忙補(bǔ)充道:“明真寺怎么辦?”
“若有人敢來作亂,就告訴他,等我回來,讓他生不如死!”戒思催馬揚(yáng)鞭,飛馳而去。
時光易逝永不回,我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我了!關(guān)朗看著尸山血海中的白方然,一臉錯愕。
那是很遙遠(yuǎn)的時代,關(guān)朗記不清自己是什么時候記事的,總之,那是他很小的時候,大概六七歲吧!父親總是背對著他,孤單落寞的坐在那里。父親最喜歡的是就是抽煙袋鍋子,他對煙葉不怎么挑,院子里的草都被他拔下來,晾干了抽。諾大的青石院子,關(guān)朗是孤獨的。父親除了做飯,其余的時間都坐在那里。關(guān)朗最喜歡的游戲就是玩泥巴,那是少數(shù)的幾種一個人也可以玩的游戲。他自己到池塘里打來水,就著院子里的土,活成軟硬適中的泥巴。
玩泥巴的時候,他就會想起那個他也不知道長成什么樣子的母親,以及他不在乎長成什么樣的哥哥還是弟弟!總之他是有親人的,不過現(xiàn)在親人都走了,只剩了父親的后背。
父親總是很疲憊,很累!他不怎么說話,也不怎么活動。到了該吃飯的時候,他就從手心里甩出一根細(xì)長的線,從院子外的山坡上抓來一只兔子或者山雞。
關(guān)朗就照著兔子等食物的模樣,認(rèn)真仔細(xì)的捏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