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幾道人影飛身而來,都停在了喜辰的周圍。
一個是身前體壯,強悍如牛,臉上還有幾絲橫肉,一看就很莽撞的家伙。此人正是戰(zhàn)力家族第二代族長正攻。前一代族長正強早已在文天那一輩人所處的戰(zhàn)亂中死個屁的了。正攻乃是正強的親兄弟,真我境,在族里也算得上是絕頂?shù)母呤?。他手握車輪大小的大斧子,透著就那么的蠻不講理、四肢發(fā)達。
他身后跟著族里的二號高手正中宣,名字雖然挫了些,但實力卻一點也不含糊,,嘴里叼著一個小木棍,不知有何用途,一臉陰森之氣。
一個是滿身珠光寶氣,金絲大衣加金絲褲子、金絲手套的年輕人,長得還算帥氣,看著像個大金人,一口大牙如同白玉,加上一米八五的身高,看著就是個暴發(fā)戶、土財主外加典型的高帥富。
此人正是大金庫家族創(chuàng)始人玉面鬼才王玉,當(dāng)年跟隨文天走南闖北,立功無數(shù),掏了大把的銀子,總算是眼光不錯,跟對了人。仗著他平時不出頭,也不是作為主力參戰(zhàn),所以幸存了下來。如今,他已經(jīng)撈回了本,平時一般作為幕后黑手,很少如同今日這般親自出面。他手中握著兩個金球,身穿一色的金色服裝,儼然一個大金人一般,眼神冷冷的看著文路。
他身后跟著一群一色的寸頭年輕。一個個雖然是個頭不一般的齊,但看著都精明強干,隱藏著莫名的力量。
最后一人,乃是個一身邪氣,賊眉鼠眼的家伙,手中拿著一把剔骨尖刀,正是陳氏家族的領(lǐng)頭人——陳元,依靠各種卑鄙無恥的手段鏟除異己,逐漸擁有了今天四大家族之一的地位。
還有幾位是人神教本教以前的主干,殺人放火、吃人肉喝人血、吃人不吐骨頭的佼佼者,雖然實力地位比那幾個是差了些,但還是湊了上來。實力不行,捧個人場也是好的嘛!
文路嘴角上揚,異樣的笑道:“我來殺正攻!”說完,他突然不見了身形,通神城飄滿了綠色的樹葉。接著就聽四大家族的族群中出來一聲聲慘叫。
正攻也聽聞過文路的招數(shù),大概是覺得自己那套對付文路有些不好使,所以也不言語,大斧子往地上一劈,咔嚓嚓一道裂縫延伸開來,轟隆隆延伸到遠方。接著他欺身上前,殺入了文沖天等人之中,借助極快的身形以及文氏家族等人的掩護,想要縱橫馳騁。
王玉手中金球猛地甩出,接著雙手連連揮動,將身前的樹葉一片片抓在手中。那金球離手之后,如同是有了靈魂一般,左轉(zhuǎn)右轉(zhuǎn),一路上任何人都是觸之即死。
文沖天一拳打出,正打在那金球之上,砰地一聲,金球突然一化為萬,短暫的彈開之后,密密麻麻的又折返回來向著人神王本族追去。
文忠迅速撐起一個青色的罩子,擋住了一顆顆金球的去路。
王玉不屑的一笑,密密麻麻的金球一個個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與漫天的樹葉撞在了一起。同時他飛身而起,身前一顆金球環(huán)繞不停,做著防護。金色的大衣一抖,便有數(shù)不清的金色粉塵飛騰而出,就像是那被拍中之時濺出毛毛的惱人的蛾子,又像那許久未打掃的房間突然吹起了大風(fēng)。金粉過處,觸之之人非死即傷。
白方然一聲大喝:“都別等著了,快散開!”接著他一棍子砸出,和正攻戰(zhàn)在了一處。
人神王本族人員頓時擴散開來,向著遠處的四大家族沖殺而去。對方也不客氣,轉(zhuǎn)眼間,地動山搖,神光閃爍,血光沖天,喊叫聲不絕。
三大家族之中歡喜神家族和大金庫家族關(guān)系最鐵,相互之間配合默契,基本上家族里能跑會動的都來了,時不時還能出現(xiàn)一些精妙的配合。而其余兩家族是各忙各的,沒有什么配合。
在眾人熱血沸騰的戰(zhàn)斗之中,卻有一群人在靜靜的旁觀??送編е耸弦蛔迦?,仿佛與這場戰(zhàn)斗毫無關(guān)系一般,冷眼旁觀。昨天那群起而攻之的場面還歷歷在目,明明是一群殺紅了眼的人?,F(xiàn)在一時興起,棄惡從善,將來也能一時興起,棄善從惡。雖然有著人神王老祖宗的巨大威脅,不遵從可能會被滅族,但即便遵從,以自己本族的實力在這不知會持續(xù)多久的混戰(zhàn)之中怕是也難以存活。此時攸關(guān)生死,不能再忍??送疽宦曒p喝:“走!”言罷,帶著身后的一千多人沿著那人少之處,飛馳而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人神王這邊雖然都不太理解這克氏一族人是要去干嘛,但此刻戰(zhàn)斗正酣,也沒工夫搭理。
正中宣小木棍往外一吐,轉(zhuǎn)眼間以一化萬,方圓五米之內(nèi)全是小木棍。嗖嗖嗖向著面前之人飛去。文忠手一揮,一道綠色屏障擋在了小木棍面前。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小木棍都打在了屏障之上,雖然被暫時擋了回來,但是那屏障色彩逐漸變淡,轉(zhuǎn)眼間就不見了蹤影,看來是被小木棍吸收了。
既然躲不過,只好利用自己的身法了。文忠閃轉(zhuǎn)騰挪之間,瞬間就到了正中宣的身側(cè),手中血色長刀凝練而出,舉刀就劈。
正中宣站在原地,也不躲閃,只是在那刀即將劈刀肩膀上之際,肩膀上突然長出一截大木樁。
雖然不知正中宣究竟是買的什么蛋藥,文忠也不認(rèn)為自己一刀砍上去會吃虧。咔嚓嚓,他很果斷的就一刀砍在了木頭上,將木頭樁子劈開了一道裂縫。剛一砍中,文忠就覺得自己得到被木頭給夾住了,想抽回怎么也抽不動。
這時那木頭裂縫黑乎乎的本色之中突然冒出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白色尖牙,將那刀死死的咬住了,接著一抹黑綠色一閃而過。
文忠的眼力自然是看得明明白白,那黑綠色之物從牙齒之間噴出,直奔自己而來,看分量應(yīng)該也不少。一時之間,文忠還不想把刀丟掉,所以左手往前一伸,撐起一片綠色的、木板一般的屏障。只聽嗤啦之聲不絕,屏障轉(zhuǎn)眼之間就被腐蝕出一個個的凹坑。
看樣子這屏障也堅持不了多久,而此時那一個個小木棍也正沖著文忠疾馳而來。時間緊迫,文忠把牙一咬,力量洶涌而出,都涌到了血色長刀之上,血色長刀嗡的一聲,爆發(fā)似的猛一膨脹,漲到了小腿一般厚,一下就把那密密麻麻的尖牙崩的粉碎,那截木樁也是一裂到底,露出了正中宣鮮紅的血肉。
文忠手腕一扭,在正中宣的肩膀處一劃,然后飛身便走。
噗地一聲輕響,正中宣的肩膀處噴出一縷縷的鮮血,正濺在飛來的一群小木棍上,將他們?nèi)境闪搜t色。正中宣一臉怒氣,咬牙切齒的道:“破飛血!”
言罷,那一根根的小木棍突然化作一個個拳頭大小的鬼蜂,四散開去,得誰蟄誰。雖然大家伙都是練家子,但這鬼蜂卻非是一般的厲害,不僅異常靈活,而且那刺異常尖銳,普通的刀劍都能夠給扎壞。
很快就有幾個人中了招,身上背蟄了一個大包。只見這個包,鼓鼓囊囊,還在不停翻涌,同時身體還傳來一陣陣酥麻的感覺,一股熱流仿佛附骨之疽一般在身體中鉆來鉆去。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這人就雙目無光,一動不動了。他的身體慢慢膨脹,突然砰地一聲炸裂開來,飛出數(shù)十只鬼蜂,而原來的那人只剩了一副破碎的皮囊。
這異??謶值墓簦D時就讓人神教勢力的人心驚膽戰(zhàn),失了士氣。幾眨眼的功夫,又有十多人中了招,慘叫聲不絕于耳。
文忠撤走沒多遠,一看這情況,不由得眉頭緊皺。這正中宣還是得趕緊殺死,可自己也沒底能扛得住那鬼蜂的攻擊。他迅速掃視了一眼四周,發(fā)現(xiàn)大家伙都挺忙活。
刀身之上血光直冒,文忠飛身殺到了正中宣身旁,對著他的腦袋劈去。
正中宣惡狠狠地咧嘴一笑,腦袋上突然長出兩個大樹樁。這次,兩個大樹樁都裂了開來,露出密密麻麻的大白牙,對著文忠咬了過去。
文忠憋出全部力氣,刀身之上血光如同火焰一般翻騰,摧枯拉朽一般輕易地就劈碎了那兩節(jié)木頭樁子,沿著正中宣的腦袋把他劈成了兩半。血??!腸子、骨頭都碎成了一地。
難道是死了?就算不死也得非你半條命?文忠心里剛剛松了一口氣,突然就見正中宣的尸體悄無聲息的沒入了地下,接著就聽咔嚓一聲,大地破裂,一個樹苗子轟隆隆就從尸體消失處的地里長了出來。這速度,一眨眼就能長一米。枝繁葉茂,一個個拳頭大小的果實一般的東西墜在枝葉間。
肯定是沒好事??!文忠揮刀就朝大樹砍去。然而此時,所有的鬼蜂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以詭異的速度閃現(xiàn)在了大樹的面前,一部分以自己不知是什么玩意構(gòu)成的罪惡之軀擋在了刀前。另一部分則熙熙攘攘的撅起屁股,朝文忠襲去。
噗噗噗的,一刀劃過,就死了數(shù)十個鬼蜂,但卻沒傷到那樹。那樹趁著鬼蜂被殺時短暫的間隙,竟然生生的沿著地面后退了兩三步。地面之上留下一道坑坑洼洼的劃痕。
一擊失敗,而這時鬼蜂刺已經(jīng)快要刺中自己的后背了,文忠急忙將自己的功力凝聚成一件翠綠的戰(zhàn)衣,緊緊籠罩自己身上,算是暫時抵擋鬼蜂的攻擊,然后揮刀繼續(xù)去追趕那樹。
鬼蜂圍攏到文忠的身上,撅起屁股就來了一刺,只是沒想到文忠的戰(zhàn)衣厚度超過了兩指,竟是沒有刺穿。但鬼蜂沒有就此打住,甩動肚子往戰(zhàn)衣上一撞,竟然將肚子里黃乎乎的內(nèi)臟都拍了出來,粘在了文忠的戰(zhàn)衣上。
頓時就聽嗤嗤嗤青煙直冒,文忠的戰(zhàn)衣被輕易地腐蝕出一個小坑,帶著黑綠黃各種顏色,很是扎眼。文忠急忙向戰(zhàn)衣傳輸了一些功力,將戰(zhàn)衣略微修復(fù),同時也不忘追趕那樹。
正在此時,忽聽啪地一聲脆響,那拳頭大小的果實突然爆裂開來,從里面鉆出數(shù)百個死氣繚繞、青面獠牙的鬼蜂,一個個見風(fēng)就長,瞬間就變成了拳頭大小,擁擠著朝文忠撲來。
數(shù)百個鬼蜂,遮蔽了文忠的視線。文忠刀中火焰迅速噴出,張牙舞爪一般就把鬼蜂給吞噬掉了,呼呼的就給燒成了黑炭,啪啪啪啪的落在了地上。
此時那大樹已經(jīng)長到了八九米高,且已經(jīng)停止了生長,不知是不是只能長這么大。樹木之上,拳頭大小的果實足有幾百個。啪啪啪啪,不時有果實爆裂開來,從里面飛出幾百只鬼蜂。
雖然滅掉了幾百只鬼蜂,但文忠本人實力消耗也是不小。再加上自己的戰(zhàn)衣已經(jīng)快要堅持不住,看著已經(jīng)基本成型的大樹,他心知此時再去砍樹已不太可能。肩膀一抖,青色戰(zhàn)衣爆裂開來,炸飛了附近的幾百只鬼蜂,文忠趁機閃身出了鬼蜂的包圍圈。他雙手握緊血色長刀,將刀氣完全外放,足有一米多高,騰騰如火焰一般。
血色長刀猛地一揮,一道洶涌澎湃的血色火焰飛馳而出,向著那大樹撲去。大樹的樹干此時迅速的一彎,一片片樹葉聚攏起來,形成了一個傘的模樣,擋在了拳頭大的果實前面。
轟的一聲,血色火焰沖擊到樹葉之上,如同是附在了樹葉上一般,張牙舞爪的就開燒了。噼里啪啦,樹葉被燒的聲音依稀傳來,可是卻不見大樹有什么抖動。按說這樹葉被燒,大樹肯定是能夠感覺到疼痛的,可它怎么不動呢,也沒有慘叫。
文忠還要再來上一刀,那邊嗡嗡叫的鬼蜂已經(jīng)飛了過來。他迅速扭轉(zhuǎn)身形,向著樹葉的背面飛去,想要在那里來上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