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永遠是人們的敵人。
昏黃的燈光下,陳北和顏武走在一條狹長的巷道里。這巷道很破,很舊,看上去有些年代了,巷道的兩邊堆滿了用箱子裝著的空酒瓶,使原本就狹窄的小巷顯得更擁擠了。
“就是這嗎?”陳北清理掉了剛剛手上纏繞的蜘蛛絲。
“嗯嗯?!鳖佄渌奶帍埻?,像是在等待那個還未到的朋友。
“你這朋友思維方式有些獨特啊,找人見面就選這么個地方?”
“呯~”,兩只老鼠來回的在這裝著酒瓶的箱子上玩耍著,不小心碰倒了一個酒瓶,酒瓶砸在地上,發(fā)出了一陣刺耳的尖鳴聲。
陳北一直盯著那兩只老鼠,它們也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警惕地豎起耳朵,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不再發(fā)出什么響動。
陳北和老鼠就這樣對視了約半分鐘,突然一只蝙蝠撲騰著翅膀,迅速地飛進了巷子,接著又鉆進了一塊墻磚里,不見了身影。
“這里怪陰森的,選擇在這樣的地方見面的人應該是個男的吧?!标惐辈粩嗟負崦p臂,希望身上的這雞皮疙瘩能快點安分些。
“額……”,演武的手機響了起來,“來了,她說她快到了?!?p> 遠處傳來幾聲犬吠,月光照進了這狹長的巷子里,將陳北和顏武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他,他們來了。
巷子口走進了幾個兇神惡煞的大漢,將剛剛照進巷子里的月光蠻橫的攔在了外面。
陳北和顏武都心照不宣的明白了對方來者不善,便連忙轉身,卻發(fā)現(xiàn)巷子的另一頭也出現(xiàn)了幾個大漢。
他們沒有退路了。
巷子兩頭的大漢,加快了腳步,接著就向陳北和顏武沖了過來,陳北和顏武立馬背對背做好了防御之勢。
“你怕嗎?”雖然陳北在大學時期進過跆拳道社,但在那也只是學了些三腳貓的功夫,陳北有些緊張,額頭上不斷冒著冷汗。
“我是不怕,我在警校的時候學過格斗,這些貨色對我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那,一起上吧?!?p> 雖然對方人多,但他們身手也就是一般市井上小混混的水平,再加上巷道狹窄,人多的優(yōu)勢發(fā)揮不出來,陳北他們招架的到也不是很吃力。
就在這架打的難解難分之時,那伙暴徒中一個身材較為瘦小的人,趁陳北一個不注意鉆到了陳北和顏武的中間,將他們隔了開來。
顏武畢竟是警校出身的,在這種情況下,他和暴徒的戰(zhàn)斗依舊不落下風。但陳北那邊就不容樂觀了,忽然一下子遭到前后夾擊,陳北明顯招架不住了,只能一直在被動的挨打。
顏武看到陳北那般境地,想過去搭把手,卻被身邊的這幾個人弄得抽不開身。
“小心!”顏武看到毆打陳北的那伙暴徒中有個人從身邊拿起一個酒瓶,好像是正準備往陳北的頭上砸,顏武沒有多想,向前一縱擋在了陳北面前。
聽到顏武呼喊的陳北立馬回頭看了一眼,卻看見顏武被啤酒瓶擊中腦袋的一幕。
“快走?!鳖佄浯舐暤睾暗?,陳北乘機從那群人中跑到了另一邊。
顏武忽然間感到天旋地轉的,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此時暴徒們都停下了手,一直看著顏武。
“快走?!鳖佄浣又执蠛傲艘宦?。
“別讓那小子跑了。”暴徒們似乎并不想放過陳北。
暴徒中站的離陳北最近的那兩個人剛準備去追,卻被顏武給死死的抓住了后面的暴徒將顏武一腳踹翻在地,但顏武還是死死的抓著,并且在倒地的時候順勢用腳一勾,將后面的人也給絆倒了。
暴徒們的拳頭像雨點一樣密集的砸在顏武身上,顏武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臉上被血染得一片一片的紅。
“快走~??!”
陳北看著此時的顏武,實在不忍心將他一個人丟在這里,但他知道,就算他沖上去也是于事無補。
這時一個暴徒從顏武手中掙脫了出來,陳北這才不再猶豫,朝著巷子外跑去了。
陳北此時大腦一片空白,他只知道不停的向警局跑。陳北的眼淚像是不會枯竭的山泉,將陳北走過的路都噴灑了一遍。
……
警監(jiān)從辦公室出去后,葉湘又在那坐了很久,在經過一番思想斗爭后,她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你這么晚怎么還在這?今晚不是你值班吧?”葉湘看到陳北和兩個當晚值班的警察從外面回來,感到有些疑惑。
陳北低著頭,什么話也沒說。
“陳北,今天早點休息吧,明天一定會找到的,別擔心,我們先回去了啊。”其中一個警員對著陳北說道,說完便轉身和另一個警員一起回去了。
“嗯?!标惐睕]有抬頭,只是輕輕地應了一聲。
“你們在找什么呀?”葉湘扶著陳北坐在了警務大廳的凳子上。
“找顏武?!?p> “找顏武干什么?他出什么事了嗎?”
接著陳北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葉湘講了一遍。
“顏武像猴兒一樣精,不會有事的,別擔心了?!比~湘給陳北倒了杯熱水,“你后來去的時候那里也一個人都沒有嗎?”
“嗯,我回警局后就連忙叫上今晚值班的那兩位兄弟一起趕了過去,可是我們到的時候現(xiàn)場已經被處理過了,甚至都看不出那里有打斗過的痕跡?!?p> “那指紋什么之類的呢?”
“也沒有?!?p> “這些人反偵查能力挺強啊,感覺這像是一場陰謀?!?p> “肯定不是這些畜生想到的,他們背后一定有一個幕后主使,”陳北喝了口水就又低下了頭,“或許,這真的是場陰謀,我懷疑我們這次被襲擊跟我們查的案子有關?!?p> “哦,對了,說到案子,我,0正想和你說這個事?!?p> “什么事?”
“警監(jiān)不讓我們調查這個案子了?!?p> “為什么又忽然不讓我們調查了?他怎么老是出爾反爾的?”陳北有些憤怒,原本紅腫的眼睛現(xiàn)在讓人看起來更多了幾分恐懼。
“這是上級的決定。”
“**上級,上級就能不分清情況,隨便決策嗎?”
“不管上級怎么樣?但服從命令是我們的天職。”
“不行,這個案子我一定要查到底。”陳北放下手中的茶杯,把頭別到了一邊,似乎不再想和葉湘說話了。
“你怎么這么固執(zhí)呢?要不是你一直想查清這背后的真相,顏武現(xiàn)在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嗎?這都是你的欲望……害了顏武?!?p> 陳北忽然輕微的顫動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