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沉沉的黑夜像一只蓄勢待發(fā)的巨獸蟄伏在皇城外。
阿賽利亞的士兵以野蠻著稱,被攻占的城池,男人幾乎被屠盡,女人和孩子會被捉住烙下奴隸烙印。
艾麗婭身為王后,她在極力掩飾自己的不安,用手指卷動自己的發(fā)絲。
而穆月白與她坐在皇宮的地下一層,靜待消息。
許是太過安靜,艾麗婭忍不住出聲,“小姐,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穆月白?!?p> “天啊,竟然姓穆,難道是帝國穆家的人嗎?”
穆月白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失禮了?!卑悑I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穆月白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艾麗婭王后……”
“叫我艾麗婭就好?!?p> 穆月白從善如流,“好,艾麗婭,你難道只能坐在這里等待消息,不準(zhǔn)備什么?”
艾麗婭神色有些慌張,“我,不,是所有貴族的家眷都在地宮的房子里,以我們的實(shí)力怎么可能加入戰(zhàn)斗,會給守城的勇士們添亂的,我們只能靜待消息?!?p> 穆月白環(huán)顧整個房間,發(fā)現(xiàn)房間里的確連一把武器都沒有準(zhǔn)備。
“那,如果有人闖進(jìn)來怎么辦?”
艾麗婭面色發(fā)白,她也知道,阿賽利亞一定會攻破這最后的堡壘,敵人闖進(jìn)來只是早晚的事情。
她因為美貌而受人矚目,也因為美貌被家族關(guān)照嬌養(yǎng),最后毫無懸念的在先王后死后,成為了庇亞的王后,這一切都來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甚至不用她選擇。
而如今,她認(rèn)命的接受最后的審判,卻又乞求著一線生機(jī)。
她是一個天真如一張白紙一樣的女人,穆月白看著她那陶瓷般可愛的面容,嘆了一口氣。
“我……”
敲門聲打斷了穆月白的話。
艾麗婭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穆月白從背后抽出劍,小心翼翼的打開門。
是一個身穿皇家盔甲的騎士,他渾身是血,慌忙遞進(jìn)來了兩個裝滿液體小瓶子,而后轉(zhuǎn)身就走。
穆月白不明所以拿住兩個小瓶,關(guān)上門,“這是什么?”
艾麗婭聲音發(fā)顫,“城破了,這是毒藥。”
所以說騎士是一個個敲門遞毒藥,這就是貴族家眷在這里等著的原因。
艾麗婭面無血色,從穆月白手上拿過毒藥,又被穆月白搶了回來。
“你不會就想這樣死了吧!”
“我是女人!如果我現(xiàn)在不喝毒藥,一會兒敵人攻進(jìn)來,我面對的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地獄?!?p> 穆月白沉聲道,“我?guī)銡⒊鋈??!?p> “不,不。”艾麗婭淚流滿面,“不行,不行的。”
穆月白拽著她,雙眸緊盯著她的眼睛。“你真的想死嗎?”
艾麗婭搖著頭,“不,不,我不想死,我是王后,我擁有絕世的容貌,所有女人嫉妒的一切,我不能死啊?!?p> “那就別猶豫,換上不嫌眼的衣服,我?guī)愠鋈??!蹦略掳走\(yùn)轉(zhuǎn)靈力,閉上眼放開神識,“放心,是有突破口的?!痹俅伪犙郏涂匆姲悑I已經(jīng)褪去了華麗的衣裙,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斗篷。
看來,艾麗婭皇后早就準(zhǔn)備想要逃跑,可笑她剛才還在極力勸說。
艾麗婭面色尷尬,“是我的奶媽,她準(zhǔn)備了這些。”
穆月白不置一言,“跟緊我?!?p> 艾麗婭點(diǎn)點(diǎn)頭,用斗篷遮蓋住她的容貌和頭發(fā)。
穆月白打開門,迎面一個士兵撲了上來,穆月白想都沒想,一劍割喉。
“別怕?!?p> 興許是穆月白的實(shí)力比艾麗婭想象中的要高出太多,艾麗婭相比之前鎮(zhèn)定了不少。
“馬廄,我們需要騎馬出城,你來引路。”
“好的。”艾麗婭低聲指路,“左邊。”
剛拐到左邊長廊,一大堆阿賽利亞士兵剛好出現(xiàn),見到她們,興奮的沖了過來。
穆月白面無表情,也根本沒有揮劍,而是左手一指,長劍飛起,如同一道流光,穿梭在黑夜中,它是黑暗中的死神,快速的收割著敵人的生命。
絢麗的劍光連續(xù)收割了幾十個人,又優(yōu)雅的回到穆月白手上。
“您,您是魔法師!”艾麗婭驚喜道,“而且還會用劍!”
穆月白微微點(diǎn)頭,卻不敢掉以輕心,如果這些士兵都可以稱之為“凡人”,她大可不必這么警惕。怕就怕阿賽利亞也有所謂的“魔法師”,她對魔法師其實(shí)是一無所知的,很難用她自己的常識來推斷,只能緊繃著神經(jīng),提防著任何一個失誤。
靈劍脫手,其實(shí)是大膽的決定,因為她不能確定“魔法師”是否會在劍離開她時,切斷她與劍的聯(lián)系。
“向右?!卑悑I準(zhǔn)確的指著路,忽然,穆月白腳步頓住。
“怎么了?”
穆月白的神識提醒著她,前面有人,但她的肉眼沒法看見。
忽的,一把長槍貼耳而過,幸而穆月白早有警覺偏頭閃過。
她屏住呼吸,知道她所顧忌的東西來了,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看不見的敵人!